带着一丝怨气的眼神看上了白清歌,但是这个人的确厉害,连自己的情绪都能够自由的收放。
君渊尘并没有看到她这个小动作,便道:“好了,王妃,我们还要去母后那儿请安,不宜耽搁太久。”
明明就是你自己非得拉着她来这儿的啊!
“哦。”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声,白清歌便就跟着君渊尘离开了,一路上他们还是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不是因为两人无话可说。
只是他们心中各自都有一些害怕吧!
一直来到了皇后的寝宫也没有谁先打破这个尴尬。
“儿臣给母后请安。”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坐在贵妃榻上的女子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笑颜展开:“老七来了?”
“母后,这一次儿臣是想托付给您一个人。”君渊尘面无表情的开口,寒冰一般的声音却让白清歌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意味。
似乎还带着一丝的危险,她看着皇后那和蔼的笑容却又感觉另一层含义。
“哦?老七这是要托付给本宫何人?竟然如此隆重。”皇后笑逐颜开,但是这个时候白清歌拉了拉君渊尘的衣袖让他不要说。
因为白清歌也已经大概猜到了。
这个混蛋居然想把自己安排在宫里,这就算了,既然最后还是在这个老妖婆的手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可是君渊尘决定的事情谁又可以改变丝毫呢?
他一意孤行,谁也束缚不了:“儿臣想把王妃托付给母后,母后一人,太孤寂。”
一句话说完,白清歌就知道了,这一次万万没有回转的机会了,看来只能自己动手救自己了。
脑子里面的细胞飞速涌动,她否决了很多个计划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上面,她脸上逐渐升起了一个笑容:“母后明鉴,儿臣实在不适合留在宫中。”
“这是……为何?”皇后脸上的笑意有半刻凝固了,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学过一点儿心理学的白清歌眼中。
她咳了咳道:“我再如何也是一个庶女,按照楚江的规矩就是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儿臣不适合留在这儿。”
这一句话虽然没有周密的想,但是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老七是皇子,你嫁给他,便就提了身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正是这个道理吗?”皇后依旧和蔼的笑道。
不知为何,白清歌见她越是如此和蔼越是担心,她咬咬牙,道:“母后明鉴,儿臣也是万不得已,儿臣不能够换着地方睡,否则彻夜难眠。”
这就是运用了有病的原理。
但是这句话落在君渊尘的耳中却是万万不同了。
他心底一沉,冷笑着:白浅歌你就是这样想要去私会自己的情郎吗?本王就改变不了你?
这样一想,君渊尘立马火冒三丈,冷冷道:“不可,你必须留下。”
莫名其妙的就说了出来,这还是君渊尘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特别还是在皇后这儿,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般。
又像是对一件事上瘾了一样,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再停下来了。
或许就这就是喜欢了吧?
“齐王殿下,我是你的王妃不是你的囚犯。”白清歌还是奋起反抗了,毕竟原先的妖刀大人可不是一个很好捏的软柿子,要是谁敢在老虎头上动土,那就要好好思虑一下了。
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君渊尘眼神更是深邃了,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成了自己的金丝雀,可是自己却依旧患得患失。
或者说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她那样的感觉。
“罢了,母后,儿臣告辞,今日母后变就当是一个戏剧吧!”君渊尘眼底流露出一丝悲凉,他转身,微风一动,他的墨发飞舞,清凉了眼前的一切。
也同时落寞了红尘。
白清歌对皇后行了一个礼之后也出去了,她跟着君渊尘的身后想了好久也没能开口。
“你要去什么地方便就去吧!只是你要记清楚,本王的脸面都在你身上。”君渊尘快要到宫门口的时候才道。
这一句话浓浓的酸味儿挥散不开,白清歌听见之后却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君渊尘问道:“你笑什么?”声音重新冰冷了起来。
他这个人比纸翻页都要快上不少啊!这让人哭笑不得,白清歌闻言愣了愣,她想要说什么却被咽了回去。
但是她下一刻却又继续道:“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回府吧!我累了。”
这样一句很是平常的话就仿佛用尽了所有非力气,听见她的语气,君渊尘不由得心中微微泛起一丝心疼来。
“你……不打算去见他了?”君渊尘试探性的开口,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真的没有抵抗力啊!
想了想,白清歌摇了摇头,她苦笑道:“哪有人会惦念我啊?除了我几个亲人,我……生存与否又有什么用?”
是啊!在那边的那个世界里面,除了青云还有谁会关心她以外,其他人对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忽然来,忽而走。
这一句话却是让君渊尘没了下文,他们就这样无言来,无言归。
就这样过了七八日的样子白清歌终于在自己万般努力之下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了。
……
阳光落入院子,一片的金黄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起一些不甚欢乐的事情。
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精灵不也是如此吗?不过她身边陪着的那倾国倾城的人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师姐,你在看什么?”
白清歌看着洛无双怔怔发愣便就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问道。
洛无双回过神来看着白清歌,愣了好久才失笑道:“师妹,你认为人死了之后真的会魂归天际吗?”
这一句话倒是让白清歌难住了,她自己对这些有神无神也是模模糊糊的,一切似乎有一种联系把她们还有自己连在了一起。
但是,这件事情还真不一定,就拿白清歌可以来到这个时代来说明吧!
“或许有吧!师姐,今日我要去一趟离音阁调查师父的真正死因,我总觉得有一双手在操控一切。”白清歌的眉目之中似乎多了一些的灵动。
听见她这样说,洛无双果然连考虑都没有就答应了。
“那……师妹小心,即便是没有有用的法子,你也要平安回来,知道了吗?”洛无双还是很担心,但是这一次白清歌自然不是一个人了。
想了想,白清歌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师姐,反正迟早都是要说的。
果然决定了之后,我们白清歌白大大就这样道:“师姐,你放心,有我徒弟在,我不会出事的。”一时间她笑靥如花,羡煞旁人。
徒弟?洛无双皱了皱眉,随后站起身便就离开了了,这场谈话自打白清歌而起,却没有回答便落幕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洛无双一直在想,陆寻言为什么到如今还没有找到,他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近日来,每一次入梦洛无双基本上都可以看到陆寻言在呼唤自己,那样歇斯底里,基本上她都是惊醒过来的。
留下白清歌一个人在那里无言彷徨,她双手抱臂,眼神有一些迷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一道红色的背影出现在了院落之中,面对着白清歌摇了摇头道:“萧萧姑娘还是不见人影。”
仅仅只是一句话,白清歌心中却有一丝不好的感觉,萧萧的武功虽然不是最高,但是用于自保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可是这一次她已经失踪了这么久,总不会是迷路了吧?
若说长安城内,她也可以迷路的话,那实力也是非常毋庸置疑的了。
“她最后去了什么地方?”白清歌这一句话刚刚才问清楚,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个人挥了挥手臂,让周围的人都退一下。
待到整个院子里面只有白清歌和他的时候才显得很是安静。
站在那里好半天,君渊尘也不敢迈出一步,当初手握长剑大杀十方的时候,却从未见他如此模样。
“王爷既然已经来了,便就进来吧。”白清歌声音非常平缓,似乎眼前人她根本就不认识一般。
君渊尘嘴角有一丝嘲讽的意味,原来的他可是不食人间烟火,高冷得不成样子,可如今他却成了这般纠结体,可谓是世间人心变幻,事事瞬息万千啊!
迈步而入,君渊尘那冰冷而不失优雅的语气回荡在空气中:“王妃,近来有一些忙疏忽了,此刻才闲下来。”
听到他这一番解释,白清歌便就止不住的冷笑。
她摇了摇头,随后比这位王爷更显得风轻云淡,在她心里,什么都有,在她脸上,一切都化为空,就好像这些东西,这些情感,这些恩怨,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那日从皇宫中回来,他在她心底便就深深扎根了,可是杀手从来都很会控制自己的心智。
收放自如,这是每一个杀手的必修课,白清歌也不例外。
“齐王殿下,这些客套的话,以后都不必再说了,我们……只谈正事。”
这一句话是她下定了好大决心说出来的,情爱无非就是这样,两人都在误会中成长,却没有一个人提前说抱歉。
对对方,对自己,都是毫不留情的恨。
听见她这句话,君渊尘脸色有一刻苍白了起来,她这是真的要和自己分道扬镳吗?可是,自己早就解除了她的禁令了,为何……还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如此,甚好。”
不知为何君渊尘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了,他怕自己说的越多,自己便就越难受,这么多年,深有体会不是吗?
白清歌笑道:“齐王殿下来找我不会是为了祭天一事吧?”
“是。”君渊尘说话一向简洁,但是以前对白清歌还是有几分热度的。
可是现在,她们就好像是陌路人一般。
暗中一阵黯然,白清歌面上却丝毫未变,她依旧笑着,让人觉得她好像不在乎一样,可真的是不在乎吗?
“知道了,齐王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便就说吧。”白清歌也不再说以前那样的话了,她们……的确成为了陌生人。
可是白清歌的心却是好疼,难以呼吸一样的感觉,压抑在心间,她看的自己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外面是一片模糊的。
可是她却不想让君渊尘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便就背过身去坐着。
但是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却让,君渊尘浮想联翩:你便是这样不想见到我吗?呵!白浅歌,本王,我……真的丝毫都比不上那个人吗?
“不必了,你我分开而行便可!”君渊尘酝酿了好久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这一句话,让他们的距离渐行渐远。
果然,泪水终究是止不住的,从她的脸庞流下,滴在了她的手上,她的心那一刻是慌乱的。
这就是喜欢了,是啊!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可是……他又不喜欢自己。
在他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人,姬霜华,《九天攻略》里面唯一一个女主,也是唯一能够让他放下野心的人。
试问,这样的事情,白清歌能做到吗?
能够保住自己一条性命就可以了,她还能够做些什么?对了,这么久,她倒是忘了。
自己活不长了呢!
张了张唇,白清歌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谁扼住了,想要说出那么一句话,就似乎要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但是她知道这样会暴露出她现在的样子,索性什么也不说,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君渊尘看着她的动作,忽然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流入心脏,他咬咬牙,随后道:“那王妃好自为之,本王先行一步。”
说完之后他果然就这样走了,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情意。
若是他可以挽留一点点,白清歌想自己多半是会心软的吧!是会放下一切的吧!
可是他没有,同时也幸好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