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之神令方能感到疑惑。
他脑中还有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心中没有完全被愤怒和疑惑给占据。还能够思考最基本的事情。
他想着文明之神话中的意思。
毫无疑问，他不明白文明之神在说什么。
就算是明白了，也不能理解。
文明之神的追求？抱歉，和他有什么关系，这种事，他不想理解也不想明白！
只是，他说出的话，文明之神所说的话，令他感到费解与在意，一开始，文明之神不是现在这模样吗？
方能现在认为的“现在”，是指他一直认为的文明之神。
“你们……被做过什么吗？”方能问。
这个问题，是他一切疑惑的源头。
“……不算被做过什么，只不过是抽取了感情，被创造出我们的意识。所以我们并没有怨，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就算是被抽走感情也好，或者被吩咐也好，一切都会在今天完结。”
第一位文明之神轻声说道。
剥离感情？
所以这就是文明之神为什么那么理悝的原因吗？
感情被剥夺，那么理所当然的就只剩下了理性。
世界意识将文明之神的感情剥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意识要剥离你们的感情？”方能问。
“……原因，过去我也不明白，也不敢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是因为你。”文明之神淡淡的说道。
听见第一位给出的解释，方能神情一怔，接着浮现出些许困惑：
“因为我？怎么可能，要知道我可是……”
“因为，我就是你啊。”一道声音在他发出疑问前，打断了他，给出了他答案。
方能发出一道惊疑的声音，不明觉厉的看向文明之神。
刚才他说什么？
我就是你？
……不明白。如果你是我的话，怎么可能还和我敌对呢？
方能根本不相信、不理解文明之神说出话的意思。
“那么，果然还是眼见为实好吧。”第一位文明之神轻声道。
接着，金色的光芒破碎开来，覆盖文明之神面容身体的金光化为碎片裂开，显露出了文明之神的容颜。
一瞬间，方能瞳孔一缩，怔住了。
眼前的景象太过于不可思议，应该说不可能。
因为，第一位文明之神的容貌和他长的完全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区别！
怎么可能！？
难怪他觉得声音很熟悉，那就是自己的声音啊。
不可能啊，为何除了主世界方能外……
“……”方能顿了一下，“你，难不成就是主世界的……我吗？”
方能迟疑了许久，问道。
第一位文明之神看着他，深邃的目光中浮现出些许凛然，他说道：
“嗯，没错，他正是携带着我的感情的人类。”
方能猛地一怔！
他肯定的，也就是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他是文明之神！
是他！又不是他！
“怎么可……”方能还未说完，就因为过度震惊而哑然了。
主世界方能变成了文明之神吗？！
那么，他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神灵，究竟是主世界方能，还是文明之神呢？！
方能的神情凝固了，但是旋即一股极度无力的愤怒从心中喷涌而出。
他还是第一次显露出如此强大的杀意与矛盾。
因为，他居然在看清楚第一位文明之神面容的那一刻犹豫了。
犹豫到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随之他心中涌现出的疑问。
他如果杀死文明之神的话，眼前的方能，主世界方能还可以活吗？
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甚至要比杀死文明之神还要重要的多。
他开口问道，毫不掩饰：
“如果，我把你给杀了，方能还能活着吗？”
“……不知道。”第一位文明之神回答了他的问题，却没有解答他的疑问。
“我虽然和你口中所言的叫方能的人融合为一体，但是如果将我给杀死的话，我也不知道他的意识会不会回来。”
简而言之，他也无法具体解答。
方能不接受这样的回答，方能就像是爆发的前线一样，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杀死了他们。
“那么，还有办法让他们回来吗？”方能随即神情低沉问道。
“有的吧，如果是世界意识的话。”文明之神想了想说道，毕竟他们的情感就是被世界意识剥离出去的。
方能闻言，神情微微恢复了光采，但旋即又沉了下去。
就算知道，世界意识有可能可以救回他们，他也没办法办到啊。如果想要获得与世界意识对等的力量的话，他也同样必须杀光这里的文明之神！
他扫了一眼全部的文明之神，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十一个人对应十一名文明之神。
金色的外衣脱落，显露出了剩下十名文明之神的容颜，正是他组织的成员，十名他下誓要保护的人。
但是，现在他们和主世界方能一样站在他的对面。
太巧了。
果然，太巧了。
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方能看向十一位中的“茉莉”，这时他才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自杀，以及请求他杀死自己。
一切都是为了现在不被文明之神给替换融合。
到底，还是他错了。
他不会杀死她，但是如果能强行将他们给转移走的话……不，也没用的吧。
无计可施。
过往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如果说，他现在杀死了文明之神，他们还有可能回的来吗？
复活！
复活一个人，他现在也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是文明之神的话，他不行。
除非是世界意识。
但要是世界意识也没有办法复原他们。
那该怎么办！
就算世界意识可以，他也必须要将他们杀死才可以！
等同于，跨越他们生命变强。
其中还要许多的不稳定因素在。
他赌不起，也不可能赌。
如果将他们杀死，他就完完全全失去作为一个人的意义了。
世界意识恐怕早就知道了这种结果。
它不可能会帮助他！
方能咬着牙看着上空的十一人，他们用面无表情平淡的眼神看着他。
隐约的，他还能从他们身上感到一丝熟悉。
方能紧皱着眉头。
他没有办法，也无法将他们杀死。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