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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下。
一队人马打荥阳郡城方向悠悠而来,直奔靠山王本部兵马大营。
团团保护中,一架打扮花哨华丽的巨大马车由五匹白马拉乘。“天子驾六、王侯驾五”,能够使用这种车架的人,自是非凡。
云烟袅袅的车厢内,躺靠着一个人。这人身长七尺八九,剑眉之下目若朗星,在黑锦绣金蟒袍,的衬托下,英姿勃发。只是稍显病态的白皙皮肤,与那副好像家里死了人一样的不耐表情,着实将他的气质拉低不止一个档次。
车马隆隆,来到辕门前,停将下来。
“殿下!到地儿啦!”
马车外,一个侍卫小声的禀报道。
车内的人正是昨夜赶到荥阳地界儿,于荥阳郡下榻一晚的帝国三皇子,杨珏。
车厢里头很久都没有动静儿,又见大营内,靠山王已策马相迎,侍卫不由得小声催促道:“殿下!老王爷来啦!您快别耍性子,赶紧出来啊!”
“嗯!”
直接用鼻子发出点儿声响,马车内的三皇子杨珏,慢吞吞的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钻出马车,由侍卫扶下来。
“吁!”
杨云飞勒住战马,翻身而下,向外走来。眼看着杨珏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一张多笑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三皇子杨珏看到老王爷,连忙拜礼,换上一副笑面,虽然……看起来也是半死不活:“侄儿拜见王叔!”
“哼!”
冷哼一声。老王爷背负双手,向着杨珏步步紧逼,话语同样咄咄逼人:“怎地?屈着你了是么?嗯?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还是说……”。略一停顿,杨云飞吼声如雷:“瞧瞧你的样子!一滩稀泥似的!咿!你还敢瞪我?你个小兔崽子!”
索性不废话。拽过马鞭,老王爷是兜头便抽啊!
“王叔!王叔!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三皇子杨珏顿时精神起来,抱头鼠窜那是动如脱兔,边跑边说:“侄儿这是旅途劳累,身子骨弱啊!别打啦!这么多人呐!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哪料到老王爷发起脾气,不管不顾的继续打。杨珏大喊道:“我是皇子!”
“呵呵呵!”
老王爷冷笑三声,继续追着三皇子抽:“打的就是你这个混账皇子!我要不是没带囚龙棒过来,我打不死你!”,老王爷是边打边骂:“还皇子!皇子了不起啊!啊?天子我都揍过!我还差你个皇子!你个混账东西,烂泥扶不上墙……”
直把三皇子杨珏打的是披头散发,满地打滚儿,老王爷罢手停下,弯腰将杨珏拎起来,扭头看着三皇子的车架人马,喝道:“除去侍卫。其余的都滚回洛阳去!什么东西!上阵杀敌,带的家伙还挺齐全!怎么没直接把青/楼班子弄过来一套?”
不怪老王爷来气,瞧瞧三皇子杨珏带来的都是什么人。除了百余人护卫,要么是厨子、要么是唱曲儿的、要么是风/流的文人士子……倒不是没想过带个青/楼班子过来,只是考虑过军营里不允许出现女子,杨珏是没敢。得亏他没敢,不然,这顿揍,恐怕会更重。
就那样拎着三皇子杨珏进入军营,老王爷目光如虎,恶狠狠的仿佛要吃人。
杨珏的侍卫又惊又怕。怕的是老王爷真的弄死杨珏,惊的是老王爷当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杨珏留。堂堂的三皇子啊!跟死狗似的,被拎在手里……
到中军主帐。老王爷将杨珏扔到地上,喝道:“站起来!”
三皇子杨珏嘶嘶哈哈的揉着自己被打的地方,龇牙咧嘴不停,看向老王爷的目光……更加畏惧。他是不敢埋怨老王爷,心中反倒埋怨起皇帝老子来,暗道自己在洛阳城待的好好地,干嘛非要让自己来荥阳这么个破地方,还来到靠山王的麾下……要知晓,在天家杨姓的龙子龙孙中,流传着一句话“每一个皇亲国戚心中,都住着一个大魔王,大魔王的名字叫靠山王”。
纵然被揍得不轻,杨珏还得陪着笑脸,道:“王叔!消消气儿!消消气儿!侄儿知错啦!知错啦!”,壮着胆子,三皇子便献媚似的说道:“王叔,我这回来,还帮着征西将军把他新得的那匹马王‘紫骍’给带过来啦!要不您先看看?总比看我舒服不是?”
杨云飞气极反笑:“你呀!我说你点儿什么好?罢罢罢!算你有自知之明,马呢?”
三皇子杨珏连忙一瘸一拐的出门,叫侍卫将那匹紫骍马牵来。
“唏律律……!”
伴随着暴躁的洪亮马嘶声,老王爷满含怒气的眼睛亮起来,急匆匆的走出帅帐。
但见。
一匹毛若紫缎、两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扫残云的雄峻战马咴咴嘶鸣,在七八个壮汉的拉扯中上蹿下跳,烈的厉害。
“好马!”
杨云飞脱口赞叹,喜悦至极。
眼看老王爷走向那紫骍马,三皇子杨珏连忙提醒道:“王叔,此马刚刚从塞外捕获,野性难驯,您可要小心呐!”
杨云飞仿若未闻,见猎心喜的走过去,伸手便要摸。
“咔嚓!”
紫骍马抽冷子便向着老王爷咬去。
“嘶!”
老王爷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他躲得快,手都得被咬废!倒是真正的爱马之人,杨云飞不仅不恼,反而愈发欣喜,转着圈儿的打量紫骍马,啧啧称赞道:“好个凶戾的家伙!啧啧!漂亮!”,忽轻咦一声,老王爷看着紫骍马那异于寻常战马的长长且蓬乱的鬃毛,讶然道:“还不是个纯正的紫骍,居然有‘狮子骢’的血脉?”
大隋帝国开国文帝时,西域大宛献千里马,其鬃曳地,号曰“狮子骢”。惟郎将裴人基能驭之,朝发长安,暮至东洛。此后,不知所在。这是《名马录》上的记载,爱马之人谁人不知晓狮子骢的威武雄壮与风驰电掣?只恨生平未见呀!紫骍马同样不凡,仅比“狮子骢”稍差一点儿罢。而眼前这匹,兼具二者血脉,可以说上一声,殊为罕见、尤为难得。
“好马!好马啊!”
老王爷越看越是高兴,口中连连赞叹,竟是不再生气。
三皇子杨珏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奉承说道:“征西将军言:王爷乃驯马名家,此马非王爷不得驯服。他自己倒是想留下来,可惜驯服不得,无奈之下,只能忍痛割爱给您送来呢!要不——您试试?也好给侄儿开开眼界嘛!”
老王爷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道:“此等战马,是个真正的勇将用的!我老了,用不到,浪费!太浪费!”,扭过头来,老王爷吩咐道:“去擂鼓,召集将士……不!人太多,会很麻烦!嘶!怎么办才好呢?就传令说,我有一匹好马放在亲卫营的校场上,谁能将其驯服,就是谁的!去吧!”
跟在老王爷身边的亲卫得了命令,取战马飞奔,边跑边喊——
“王爷有令!有名马一匹置于亲卫营校场!有能者,自可驯服为己用!”
“王爷有令!有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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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王自南梁北上,足足带来十万兵马,在荥阳城外安营扎寨,连营十余里,光是传达命令,便耗费好大的功夫。
差不多半个时辰。
除却一些就近的士卒开始在纵容下瞎起哄来看热闹,真正敢于打那匹名马的人其实并不多,都是军营里的各位勇武的将军、校尉等等。
吴凡就在校场,看到雄阔海与童伟随同伍昭前来,停下练武,忍不住走过去打招呼。
伍昭看起来面容有几分憔悴,大概是自成一军,操练兵马中不是很顺利,对吴凡的招呼,只是草草还礼,敷衍了事。
倒是童伟与雄阔海,三天不见吴凡,想念的紧。
吴凡拍拍童伟的肩膀,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笑道:“雄兄……不!雄将军,怎么?不上去试试?”
雄阔海摇摇头,爽朗的说道:“某已经有踏雪乌骓啦!做人不能太贪心,此番过来,就是想看看罢!”
眼睛转一转,吴凡用手肘搥搥雄阔海,压低声音问道:“伍将军是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
雄阔海挠挠脑门儿,道:“某也不知道是怎个事儿,好像……好像是练兵的问题,他着急。”
“哦!”
吴凡点点头,若有所思。
靠山王走上校场的高台,看着下边乌压压的人群,虚压双手,示意安静,大笑道:“好马,是给真正的战士用的!谁能驯服此马,我绝不吝啬!谁上去试试?”
眼看着校场内被七八个壮汉拉着还挣扎不断,凶戾惊人的紫骍马,一时间,没人敢于上前。
老王爷咂咂嘴儿,提高声音道:“怎么?连个敢试试的人都没有吗?”
激将法。
随着老王爷的激将法,终于有人忍不住。
“让我先来试试!”
一声大吼从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响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