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蹲在毛宛的身边，从她的手边，接过了花，放到了一旁。
“妈妈，你下次小心一点。”
毛宛嗯了一声，视线落到不知名的地方。
纪珍抿了抿下唇：“妈妈，明天我们学校里头开家长会。”
“家长会？”毛宛愣了几秒，脑海里头不由得现出了纪烟的身影。
纪珍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烟烟那边…”
“你去参加。”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们的身后。
她穿着唐装，头发盘起来，手里头捻着一串佛珠。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纪珍收紧了手，乖顺地站在一旁，叫了一声：“老祖宗。”
“老祖宗，我…珍珍这边也需要我。”毛宛犹豫着说出了口，唇边的笑容已经收敛了干净。
“烟烟那孩子，也需要你。”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止住了毛宛接下去的话：“况且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母女。”
老太太的话，在纪家就是有特权的。不管是谁，在老太太面前，只能够服从。
“是，老祖宗。”毛宛唇角带了笑，这一瞬间，她又是无懈可击的豪门太太。
老太太笑了笑，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至于珍珍，就让她的父亲去参加吧。”
那是一家的家主，去参加纪珍的家长会，足见对纪珍的重视程度。
“珍珍，还不谢谢老祖宗。”直到这会儿，毛宛才算是真的笑了。
虽说她是真的把纪烟当作女儿，毕竟十几年相处的，也不是假的。但是毛宛不允许纪烟得到的比纪珍多。
她的珍珍，本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头长大，却是被破落户给养大了。
“谢谢老祖宗。”纪珍唇角挂着得体的笑。
*
江之白没怎么玩过游戏，只是偶尔有听朋友讨论过自由人生这个游戏。
毕竟这个游戏，在如今，是热度最高的一个游戏。
据说操作复杂，需要记忆的点很多。
可她看着纪烟操作的样子，愣了神，这个游戏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难。
“烟烟，这个游戏不是很难吗？”江之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纪烟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没有丝毫的停顿，速度快的只剩下一道残影。
“还行。”她懒洋洋地接了一句：“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说着，纪烟停下了手里头的游戏。侧头，看了眼江之白：“这个账号是别人的，等我这把打完，我教你。”
江之白应了一声好，就坐在了一旁，看着纪烟操作。
屏幕里头，开着摩托车的短发酷哥，拿着手里头的枪，就横扫了过去。随着一个个人物的倒下，屏幕里头，跳转出了胜利的字样。
纪烟快速地切了账号，江之白只依旧看到前面的小爷两个字眼，就什么都没看到了。
“来，小朋友，坐下，你先熟悉一下使用方法。”江之白捏着手里头的鼠标，上面还有纪烟留下的温度。她的眼睫颤了一下，耳后根，染上了浅浅的红晕。
她晕乎乎地开始摸索着。
“烟烟，主线任务已经完成十分之一了。”抠抠说道。
纪烟看了眼手机，小爷我最秀给您转账一万，附带着一条消息。
【大神大神，你好牛逼，钱已经转了，咱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纪烟没理会。
屏幕里头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烟烟，明天的家长会，妈妈来给你参加。】
纪烟皱了皱眉头，神色冷淡地删掉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
纪烟瞥了眼上面的号码，直接拉黑了，眉眼间都是不耐烦。
“烟烟，怎么了，还谁给你打电话了？”江之白敏感地觉察到了什么，侧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少女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眉眼间，还带着没有褪色的不耐。
对上江之白的眼，纪烟眉间的戾气，才算是稍微收敛了一点。
她的唇角轻扯了一下，眼底没有任何的笑意：“不认识的人。”
江之白秀气的眉毛轻蹙了一下，想了想，摸了一颗红宝石，递到了纪烟的面前。
“烟烟不生气，这个给你。”
小姑娘的掌心白白嫩嫩的，衬得那颗红宝石，更是颜色夺目。
纪烟心头的戾气，被稍微抚平了一些。她没收，只捋了捋小姑娘细软的发丝。
江之白眨眨眼，待在原地没有动弹，任由纪烟去捋她的头发。
一时之间，气氛格外的融洽。
*
纪家大宅。
饭桌上，一片的寂然。
众人都端坐在那里，等到老太太动筷了，他们才拿起面前的碗筷。
纪家的饭桌上，不允许吃饭发出任何的声音。因此，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
直到毛宛的到来，才算是打破了这样的沉寂。
“怎么样？”老太太端坐在高位，立刻有人朝她手边递了一盏清茶。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下了毛宛的身上。
毛宛捏紧了手里头的手机：“老祖宗，纪烟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全场安静下来。
老太太抿了一口清茶，瞥了眼毛宛：“我问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给了毛宛极大的压力。
她的手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拒接。”
“宛宛，这就是你培养的十多年的感情。嗯？”老太太笑了笑，把茶盏往边上放了放。
“老祖宗……”毛宛的唇角动了动，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难堪至极。
“咣当”一声巨响，茶盏被老太太推翻在地。
老太太捻了捻手里头的佛经，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话：“废物。”
毛宛吓了一跳，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起身离开。
“妈妈，你怎么样？”
对上了纪珍的眉眼，毛宛有些虚弱地摇摇头：“珍珍，妈妈没什么事。”
想了想，她又冲着纪珍笑了一下：“珍珍，那你的家长会，妈妈去参加。”
纪珍唇边的笑微顿了几秒。
如果有选择，她自然是想要她的父亲，也就是纪家的家主去参加。而不是毛宛。
“妈妈，那太好了。”纪珍重新牵起唇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