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烟掀起眼帘，懒洋洋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起身，余光瞥到了满脸担心的小同桌，纪烟勾了勾唇角：“别担心，小朋友，我很快就回来了。”
原本喧闹的九班几乎是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纪烟跟着杭星离开。
全班的视线都聚集在纪烟的身上，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两人离开了，几人才交头接耳地说了起来。
“老班刚刚的表情不太对，最近烟姐也没做什么吧！”
“我也觉得老班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他不会对烟姐发火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烟姐不会有事吧？！”
“会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
原本喧闹的教室，静默了几秒。众人的视线，不由得落到了闻哲的身上。
男生垂着眼，捏着手里头的手机，眉眼间带着些许的冷厉之气。
闻哲还没有说些什么，都被沈溪秀给挡了回来：“不用看我哲哥，我哲哥根本就不是这种人。这些事情都和我哲哥没关系！”
闻哲扔下了手机，眼底的厉色，稍微褪去了些许。
沈溪秀及时地凑上前：“哲哥，我知道，这些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笑，唇边有不甚明显的酒窝。
闻哲收回眼。
想到了方才的时候，手指掐了一下眉心。
沈溪秀望着纪烟离开的背影，叹气了一声，有些担忧：“哲哥，你说老班叫烟姐过去，会不会是因为昨晚的那档子事？”
闻哲：“……”
他自然是不会回应。
沈溪秀习以为常，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不行，我要好好打听打听。”
闻哲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脸上的伤痕，还带着些微的刺痛。
闻哲点开了游戏，眉眼冷淡。
“卧槽！不好了！到底是那个jian人竟然举报了烟姐！”沈溪秀的声音在九班里咋咋呼呼地响了起来。
九班的几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里头的动作，扭头，朝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卧槽？！溪班花，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真的是昨晚那件事吗？”
沈溪秀没时间回复，他骂了一声艹，眉眼神情泛着冷意。
他刷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正想朝着办公室跑。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朝着闻哲的方向看了一眼。
“哲哥，哲哥，江湖救急！”沈溪秀腆着脸凑到了闻哲的面前。
屏幕一黑。
闻哲手机里头操纵的人物已经死了，他冷着脸，望着屏幕里头的人物。
神情很冷。
沈溪秀看着他这副样子，缩了缩脖子。舔了舔唇角，但还是大着胆子重复了一遍。
闻哲坐在座位上，许久都没有动静。
沈溪秀叹了口气，正想要放弃，却见闻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单手插兜，眉眼冷淡：“走吧。”
“好好好。”沈溪秀喜不自禁，忙在前面带路。
办公室在另一幢楼，需要经过一班。
一班的人不经意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嚷嚷道：“那不是九班的人吗，这个方向，难道是去找纪烟？”
“找纪烟做什么？”有人接了一句。
“你没听说过吗？纪烟昨晚去男生宿舍，揍了闻哲。好几个人看到了，昨晚不是还有人发了图片吗？”
一班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哪，纪烟也太可怕了吧。以后我要离她远一点儿。”
纪珍停下笔，朝着窗边看了一眼。
闻哲被沈溪秀拖拽着往前，他脸上的神情很冷。
一愣，纪珍抿了抿唇。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那闻哲被拉着去哪里？不会是去办公室找纪烟吧。”
纪珍皱了皱眉头，笔头在白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墨痕，她打开了和闻哲的聊天框。
【中午一起吃饭吗？】
【你今天恢复的怎么样了？】
没人回。
纪珍咬紧了下唇，唇齿间尝到了些许的血腥味。
她垂下眼，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
办公室内。
纪烟走在杭星的身后，她刚推开门，几人的视线就落到她的身上。
纪烟根本就不理会落下她身上的视线，她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走到了杭星的桌前，她停下脚步。
杭星指了指边上的凳子，示意纪烟坐下来。
他叹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学生：“纪烟同学，有人举报你殴打了闻哲同学。”
原本这件事情他是不信的。
先不说男女之间体力存在的差距，就说闻哲在学校里头的名头，他不欺负人家都算是好的了，还被人欺负。
直到他看到了那张照片。
纪烟眼皮撩了撩，面不改色。
她还未说什么，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女声：“杭老师，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了。纪烟不是什么好学生，这种只会顶撞老师的学生，我从来都没见到过。”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停下了手里头的工作。视线落到了纪烟的身上。
杭星皱了皱眉头，出声阻止道：“胡老师，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定论。或许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子。”
“还没有定论？”胡香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杭老师，我知道你护着你们班学生。但是学生不是这种护法的，照片都出来了，你还想要怎样的定论？！”
一时之间，办公室老师落到纪烟身上的视线，更是一言难尽了几分。
这个学生，转来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已经听过了很多关于她的情况。
“胡老师，你……”杭星放下手里头的书，把眼镜往上提了提。
“杭老师，你不用再为这个坏学生辩驳了。纪烟从转进来就整天闹事。这会儿，还专门找到男生宿舍去打架了。”
“你亲眼看到了？”
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少年推门走了进来，他眉眼精致，生的唇红齿白的。
校服也没好好穿，拉链没拉。
这张脸，整个青城一中的人都知道，是沈溪秀。
沈溪秀有名，不光光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还因为他背后的沈家，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