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声音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平静。
“你们这是在这里做什么？”
老吴的手里头拿着教案，出现在沈溪秀等人的身后。他明显是刚上完课回来，眉头皱了皱。
奶茶被扔在了一旁，地面上可以看到斑驳的液体。
一班的人忙不迭地开口说道：“吴老师，是沈溪秀莫名其妙地冲着我们砸奶茶！”
很快，有人附和了几句。
“是啊是啊，吴老师，你看珍珍，现在身上都是一片狼藉。”
“是的，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吴的手背在身后，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在纪珍湿漉漉的裙角上多停留了几秒。眉心皱了皱。
“沈溪秀。”老吴的脸色变得十分的严肃，他皱眉看着沈溪秀。
沈溪秀俯身，把方才掉落到一班人身边的篮球给重新捡回了起来。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单手捏着篮球，露出一口白牙：“到！”
老吴看了眼沈溪秀，眉头皱的更紧了:“奶茶是你砸的？”
沈溪秀挺了挺胸，还挺得意：“是。”
“你……”老吴气地睁大了眼：“沈溪秀，来我办公室！”
沈溪秀压根就不在意，转身就打算跟着老吴走。
纪珍眼底划过隐晦的笑意。
九班的几人忙拦住了老吴想要离开的步伐：“吴老师，你听我们解释。这里头，是有误会的！？”
老吴的步子顿了顿，转过头：“什么误会？”
一人上前把事情都给说了一遍：“这些人诽谤烟姐，说烟姐得到的奖项都是假的，他们根本就没听过什么七七物理学奖。指不定是烟姐家世了得，校长才会帮她。说她是垃圾人。沈溪秀一时气不过，所以才……”
老吴沉下眼，看着一班的几人。怒道：“这些话，都是你们说的？”
他的视线，扫过一班的人。
被扫到的人都不由得避开了老吴看过来的视线，看到这里，老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因为纪烟没参加这个竞赛，纪烟就是垃圾人？”
他被气笑了。
一班的人都垂下眼，没人出声。
老吴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炸开：“你们连七七物理学奖都没资格听过，竟然还质疑上了。”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我告诉你们。我早就让纪烟来参加了，只是她拒绝了。”
一班的人睁大了眼，唇角张了张，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在脑海里头消化着刚刚得到的消息，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纪珍擦拭裙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抿紧了唇，眼睫颤抖的厉害。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老吴更是失望透顶。他摆摆手，没理会他们，朝前走去。
一班的人，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纪珍望着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裙摆，她死死地咬牙。
而这会儿，一班的人已经没有心思再在意纪珍的情绪了。
九班的人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沈溪秀凑上前，哥俩好地拍上了老吴的肩膀：“老吴，我被你教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发现你这么帅！”
老吴瞥他一眼：“接下来的物理考试，你准备好了？”
沈溪秀讪讪然地收回了手：“老吴，刚刚其实我就是想给你掸灰尘。”
说罢，他就拉着九班的大部队，急急匆匆地跑了。
“臭小子！”老吴看着沈溪秀的背影，笑着说了一句。
想到了什么，他抬腿朝着校长室走去。
校长室。
刘校长看了眼手里头的两份答卷，把眼镜摘了下来：“你说纪烟？”
老吴笑着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有些苦恼：“纪烟同学在物理方面非常有天赋，这次的竞赛，她不想参加。诶，我觉得很可惜。”
老吴教物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天赋的学生。可偏偏……
刘校长把卷子放到一旁：“纪烟同学，她有说什么吗？”
老吴的脑海里头，忽然就浮现出了少女脸上的神色。
带着些许的厌烦。
他摊开了手，眼底浮现了无奈的神色：“这孩子说，她厌恶这门学科。”
这确实是纪烟会说的话，刘校长往后靠了靠。想起了什么：“吴老师，你先出去，纪烟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离开校长室时，老吴捏紧了手里头的卷子，神色松了些许。他到底是不愿意放下这么一个好苗子。
*
“溪班花，刚才那些人的脸色，真他妈的解气！”
九班的人脸上还带着笑。
“等等，溪班花，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凑上了前。
“什么？”沈溪秀捋了捋头发，不怎么在意地问道。
那人舔了舔唇角，往下说道：“哲哥不是让你把奶茶带给纪珍吗？”
沈溪秀捋头发的动作一顿。
一时之间，气氛压抑，谁都没有出声。
他确实是把奶茶带给了纪珍，只是方式有点儿特别。
“我不是带给纪珍了吗？”沈溪秀出声，打破了平静：“谁让他们嘴碎，我也就是带的方式特别了一点。”
九班的人咽了咽口水，想到了闻哲的冷脸，没出声。
一行人径直朝着食堂走去。
食堂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九班几人脸色红光满面，和刚离开那会儿完全不同。
“烟姐，小矮子！”沈溪秀高兴地挥挥手。
江之白翻了一个白眼：“你们这是上哪儿了？怎么这个表情？”
沈溪秀笑眯眯的，凑上了前。要是沈溪秀长了尾巴，估摸着就是摇尾巴的大狗形象了：“烟姐，真不愧是你。”
纪烟手里头端着餐盘，懒洋洋地瞥他们一眼：“什么事？”
“烟姐，你真不够意思。原来之前老吴邀请过你参加竞赛。”
纪烟找了个位置坐下，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没问。”
沈溪秀摸了摸鼻子：“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会有人拒绝这样的物理竞赛。烟姐，这个竞赛，可以为以后进青大加分的。”
生怕纪烟不清楚，沈溪秀又提了一句。
江之白轻啊了一声：“烟烟，你拒绝了物理竞赛？”
纪烟撩了撩眼皮，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