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烟掀起眼帘，看她一眼，没什么意外，那确实是纪珍会做的事情。
从纪珍成为纪家的千金以后，那些得罪过她的人，总会因为各种理由被处理掉。
司蕊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声。
“纪烟，对不过，我不该对你做那些事。”
纪烟的步子没停。
司蕊蕊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晦涩一片。她打开了之前拍的视频。
跳出来一句话。
是否选择删除。
司蕊蕊点了是。
走到楼梯的拐角，江之白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烟烟，为什么好端端的，司蕊蕊会退学。是不是和…”
楼梯的尽头，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她的唇角带了笑，像是往常一样，对着她们笑了一下。
不知怎的，江之白只觉得有一股子寒意升腾起来。
唇角动了动，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江之白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小矮子？”沈溪秀几步凑上前，笑嘻嘻的。
江之白松了口气，沈溪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纪珍。他皱了皱眉头，没打招呼。
纪珍注意到了沈溪秀对她冷淡的态度，眼底晦涩一片。她别开眼，视线落到一旁的闻哲身上，亲昵地叫了一声。
“阿哲。”
沈溪秀侧头去看闻哲，少年抬起眼，轻嗯了一声。
“我想让你帮个忙，可以吗？”纪珍问。
沈溪秀磨了磨牙，闻哲已经几步走到了纪珍的身边。没回头，跟着纪珍走远了。
江之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闻哲和纪珍的关系很好吗？”
沈溪秀烦躁地捋了把发：“要不是因为…”
想到了什么，他到嘴边的话就这么止住了。
“因为什么？”江之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沈溪秀眼底闪过些许的戾气：“要上课了，快走吧。”
纪烟走了几步，顿住了。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眉眼低垂。
“烟烟，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是个没存的号码。
纪烟轻嗯了一声：“你们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她的语气淡淡的，和平日里没什么不一样。可江之白却是觉得，纪烟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江之白皱了皱眉，眼睁睁地看着纪烟走远。
快上课了，走廊上没什么人。
纪烟按了接听，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烟烟，珍珍和你说了吗？你周六会过来吗？”
她的声音同过去没有半点儿区别，温婉动人，却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纪烟伸手，眉心拢了拢。摸着裤兜，想要抽烟。视线落到远处的绿道上，手指捏了捏兜，松开了手。
她唇角勾了勾，眼底没有半点儿笑意。
直到那头又说了一句什么，她才回神：“去。”
声音又轻又淡，极快地就被风吹散了。
那头已经听到了，报了一个地址过来。毛宛的声音充斥了耳边，纪烟按了一下手机屏，屏幕黑了下来。
过道里头，纪珍同闻哲走了过来。
纪珍的唇角带着笑，侧头和闻哲说些什么。闻哲的眼里，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他垂下眼，偶尔会应和几句。
擦肩而过。
闻哲侧了侧头，视线落在纪烟的侧脸上。少女抿着唇，向前走去。
一中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大了。穿堂风吹了过来，少女身上的校服微微鼓起。
“阿哲，怎么了？”纪珍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和烟烟很熟吗？”
闻哲的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不熟。”
纪珍松了口气，正待说些什么。闻哲又问了一句：“你救我那次的药，还有吗？”
又是这个药…纪珍放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手掌心有些刺痛，她冷静了些许：“我上次说过了，还有一些，并不是很多。”
闻哲轻嗯了一声，视线落到别的地方，没有再提。
纪珍强压下心头的情绪，转了个话题：“阿哲，H卷的最后一道物理题你做了吗？”
闻哲看她一眼：“没做。”
一班。
纪珍回了教室，几个和她相熟的人和她打了招呼。
而昨天去了监控室的几个人，都避开了她看过来的视线。
纪珍眉心蹙了蹙，手心捏着刚买来的项链。往陈舒佳的方向推了一下。
“舒佳，我妈给我带了几条项链。这条项链特别适合你，你快试试。”
陈舒佳避开她看过来的视线，眼睫颤了几下：“谢谢，不用了。”
说完这些，耳边响起了纸张的声音，是她在翻页。
纪珍抿了抿唇，按了一下手机。
詹姆斯那页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她压了压额角，给詹姆斯发了一条消息。
*
下课时间。
这节课是班会课，基本都是在写作业。班长一时兴起，放了个电影。
班里头的气氛才算是活跃了起来。
有人想到了昨天晚会上演出的小公主，来了兴：“溪班花，不错呀，这个剧本编的挺好的。”
沈溪秀嘴里头叼着一根笔，含糊不清地说：“局奔蹙是偶边的。”
“啥玩意儿？”那人侧了侧头，企图听的清楚一点。
知道情况的人，翻译了一下：“剧本烟姐改的。”
“什么？！”那人睁大了眼，嘴里头嘟囔道：“烟姐牛逼，还有什么是烟姐不会的。”
捏着手机的闻哲，把另一侧的耳机也摘了下来。视线落到了纪烟的身上。
她难得的没睡觉，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手里头捏着一根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不知道她的同桌和她说了什么，她侧了侧脸，冲着她露出一抹笑来。
那笑意极淡，很快就隐没在她的唇边。
她的手指勾了一下，摸了摸江之白的头。
“哲哥？哲哥？”沈溪秀凑上了前：“你在看什么？自由人生的人物都死了，你还没反应。”
闻哲眉头皱了一下，视线落到屏幕上。他手里头操控的人物，已经倒下了。
耳机里头还传来了对方叫嚣的声音。
闻哲忽然没了玩游戏的兴趣，退去了游戏。
“哲哥，你知道吗？前几天的初赛里头，杀出了一支很牛逼的队伍。”想到了什么，沈溪秀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