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男人捏着酒瓶子抵上了青年的脸。
青年被迫仰起头，酒液顺着青年白皙的下颚骨往下流，这是一个极具侮辱性的姿势。
纪烟眯起眼，抬起腿，一脚踹开门。
动作又飒又狠。
包厢里头的人，都停止了动作。里头的画面，定格在上一刻。
他们朝着门边看去。
少女懒洋洋地靠着门边，她的眉眼精致，眉间带着些许的戾气。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边，眼底没什么情绪。
“阿烟，你快走？！”
原本被强迫跪在地上，脸上神情淡淡的路南猛地抬起眼，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纪烟，神色紧张。
青年的黑发压在额际，他长着一张清秀的脸，看起来就像是在学校里头读书的乖乖牌好学生。
应杰眉头紧皱，皱了皱眉，朝着这头看过来。他唇角勾了笑，上下地打量着纪烟，眼神轻蔑：“阿烟？叫的倒是亲热。”
顿了顿，应杰一脚把路南踹翻在地：“怎么，你不要我妹妹，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应杰的脚狠狠地踩着路南的腹部，由于疼痛，路南的唇角抿得死紧。整张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
他抿着唇，一声不吭。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向纪烟，唇角张了张：“走…”
应杰哼笑了一声，攥着路南的短发，强迫路南抬起头来。他伸手，拍了拍路南的脸。二话不说，就朝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
应杰手下跟着的人，哄然大笑。
“这就是曼曼小姐看上的人啊，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吗？”
…
“可不是，真不知道曼曼小姐看上了他什么？”
路南垂下眼，眼睫下垂。
纪烟脸色没什么变化，她眯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
直到应杰又抬起腿，想要再次踹向路南。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漂亮纤细的少女，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纪烟已经掐着应杰的后颈，把他的头按在往地上砸。
少女的表情冷漠，动作狠戾。
“杰哥！”
原本被应杰带着的众小弟惊呼出声，全然没有想到，应杰这么一个高高壮壮的人，竟然完全不是纪烟的对手。
血从应杰的额头渗透出来，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意识到身旁还有一众小弟在看，应杰唇角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地骂出了声：“我艹你！”
话音刚落，纪烟抬腿，狠狠地踹向应杰的腹部。他倒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
纪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应杰的惨样，步子慢慢逼近。
“阿烟…”
路南叫住了他，他的声音微弱，带着些许的哑。
纪烟的步子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路南。
青年额角的碎发有些长长了，遮住了眉眼。他的容貌清秀，皮肤很白。也就衬的脸上的青紫痕迹，格外的明显。
纪烟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眉眼间的戾气加深了些许。
身旁的众多小弟们正想要上前，却见纪烟毫不费力地拎着应杰，抬手。
二话不说，就甩了应杰一个巴掌。
众人睁大了眼，应杰更是被这个巴掌给震懵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
众人正要上前几步，纪烟已经拖着应杰，朝着外头走去。
“跟上。”纪烟侧头，看了眼路南。
路南手指碰到了冰凉的地面，他咬了咬牙，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了纪烟的身边。
方才还豪横的不可一世的应杰，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纪烟给拖拽在手心。
见到他身边的几个人想要跟上来，纪烟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要是想要他挨打，你们就接着跟上来。”
“杰哥…”他们张了张嘴，站在原地，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手下拖着的应杰开始挣扎，“啪”地一声，纪烟抽了一下应杰的后脑勺。
应杰彻底地老实下来了。
另一处包厢里头，地上都是酒瓶子的碎片。桌椅被踹倒在一旁。
纪烟找了个勉强看的过眼的地方坐下，她随手把应杰扔到一旁，就像是扔什么垃圾。
路南捂着腹部站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看。
“坐下。”
纪烟说了一句。
“好。”路南乖乖地应了一声，唇角还勾起了一抹讨好的笑来。
他的眼睛是圆眼，微微下垂。眼眸晶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路南的衬衫上都是褶皱，上面都是杂七杂八的酒液，并不是很好闻。
他整个人狼狈不堪，路南选了一个离纪烟最远的地方坐下，他不想熏到她。
“你自己处理。”纪烟扔下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多说了。
少女捏着手机，旁若无人地玩着游戏，根本就不把扔在地上的应杰放在眼里。
“我再说一遍，我和应曼没有关系。我甚至都不清楚她是谁。”
路南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应杰的眼神，冰冷无比。
应杰张口就想骂，身上却被倒了一瓶红酒。
从头顶，一路向下。他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红酒的气味。
而捏着红酒瓶的，就是方才那个根本就不知道反抗的小子。
应杰彻底地懵了，口腔里被红酒液给浸透了。
就听到路南接着往下说道：“她长得太丑了，根本不符合我的审美。”
蹭地一下，应杰猛地站了起来，他捏了捏拳头。
忽然身上一凉，他下意识地抬眼，却见那个少女抬眼朝着他身上看去。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应杰浑身一颤，他粗粗地喘着气，原本被纪烟踢到的地方又隐隐作痛。
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止住了。
接下来，路南又一瓶一瓶地倒着红酒。做这些的事情，他的动作依旧是斯斯文文的。
纪烟打完了一局游戏，她收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时间差不多了。
纪烟又看了眼路南被打肿的侧脸，眯起眼：“路南，扇他一巴掌。”
路南想也不想地扇了应杰一巴掌，直把他扇的耳朵嗡嗡作响，他才收了手。
“阿烟。”
路南低声叫她的名字，眼眸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