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林凡一口把剩下的大半个汉堡塞到了嘴里，自从他修炼有成之后，觉得最爽的一件事情，莫过于肌肉拉伸，嘴巴可以直接装下一整个汉堡了。
把盒子轻轻向前一扔，轻飘飘的，扔进了三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这个垃圾桶在肯德鸭的附近，里面塞满了快餐盒子，不过起码有一半，是林凡刚刚贡献的，林凡也很是忧愁，自己可怜的工资，能否养得活自己，不过，幸好林凡去办了张信用卡，虽然额度只有五千块，但却也解了燃眉之急。
看着自己手机上的额度短信，林凡不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要更加努力了。
这家公司离林凡并不远，不过两公里的距离，林凡一路急速行走，倒也不觉得疲惫。
“靠”
林凡不觉骂了出来。
这个地方，既不是超市，也不是大型公司，不过也很大，是一家大型的工厂，看这规模，单单占地面积，就起码有一千亩，里面跑来跑去的，都是一些小汽车，可见面积之大。
这种大型工厂，是最难搞定的，属于第二产业，福利待遇差，管理人员观念落后，根本不会去花钱给员工谋什么福利，更不会考虑员工的情绪。
在他们的眼中，员工就是给他们打工赚钱的猪猡罢了，发福利？呵呵，这张空头支票送你了，随便填。
林凡抬脚就想离开，不过这时候，信用卡的催款短信到了。
“我靠，有没有搞错，还有十几天还款，就开始催了”林凡有些郁闷的收起了通讯器，这是婧姐借给他的通讯器，作为一个农村来的小年轻，林凡不谙世事，倒是还挺受人喜欢的，虽然婧姐心思蛮多，不过对待林凡嘛，还是蛮不错的。
婧姐明面上的收入仅次于王琨，据说家境非常好，即使是退役的手机，保存的也相当完好，档次也不低，倒是让林凡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自己初来乍到，没个手机也不方便，就收下了，心里想着等发了工资，请婧姐吃顿饭啥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面前这个大工厂拿下来。
地图上的红色警告是如此的刺眼，但是对于林凡来说，他的字典里，就永远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四面风声起，林凡的背影是如此的高大，用力推开冰冷刺骨的铁栅栏，林凡的气势到达了一个顶峰，准备背水一战。
“诶诶诶，那个谁，干什么的，给我站住的”
磨难总是来得如此突兀，但是真正的强者，会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斩灭八荒，湮进一切劫难。
“大爷，我是小林啊，你不认识我了嘛，我可经常过来啊”林凡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笑容和帅气，是我最大的武器。
“小林，哦，哦，哦”开门的大爷穿着军绿色的大衣，带着一个皮帽子，手里还端着个小铁盆，里面放着一堆瓜子，从屋里传来的欧巴声来看，林凡的到来，明显打扰了他的雅兴。
“你是，那个，那个小林啊”大爷似乎想起了什么，在这个纷繁复杂，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能想起一个和自己没有利益往来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不认识”大爷很干脆的说道。
“大爷，是我啊，我，你忘了，以前，咱们……”林凡笑靥如花，还在努力的尝试。
“不认识，滚”大爷漠然的摇了摇头。
“大爷，你看……”
“滚~~~~~~~”大爷很干脆的用一个字，把林凡的千言万语堵在心坎里。
林凡叹了口气，双目湿润，诶，爱你爱在心口难开，落寞的转身离去。
要放弃不，不，不，不，头可断，血可流，信用卡不能不还。
“大爷”林凡猛然回眸，深情的说道。
“滚————————”
林凡嘴唇蠕动了一下，很像问候一下他仙人板板，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是被大夏国夏克斯主义熏陶出来的接班人，拥有着高尚的科学主义发展观，牢记八荣八耻的好青年，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当然，可能和大爷手中一闪一闪的电棍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
“这可怎么办，里面人那么多，我也不好直接跳进去”林凡挠了挠头，里面人来人往，大白天的，自己直接跳进去，怕会被直接送进警察局吧，送进稀有动物展示中心都有可能。
“仙女王是吧，你的快递到了，过会下来拿一下，肥猪三是你朋友不是，她的快递也在，对，我已经马上到了”
林凡看着缓缓向自己驶来的快递小哥，嘴角挂上了一抹开心的微笑。
一路风驰电掣的货运电动三轮车驶过，林凡，也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林凡正躲在三轮车的后备箱里，手中抱着一个巨大的快递作为遮掩，暗自得意，自己果然聪明过人，这种绝技都被自己想到了。
“恩？”
车怎么停了。
林凡突然觉得有人在拿自己抱着的包裹，难道，是已经到了，小仙女来拿包裹了。
“仙女姐姐。”林凡已经准备后了一个谄媚的笑容，他的心中已经打下了2000字的草稿，如何来阐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仙，仙，仙……仙……”林凡很尴尬的看着大爷那张犹如黑碳版的大脸，嘴角还挂着一个新鲜的瓜子壳，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林凡。
“仙大爷”
林凡尽可能让自己笑的人畜无害。
“给俺滚”
大爷手中的电棍呲呲作响，瞬间，三轮车里传来了鬼谷狼嚎的声音，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充了出来，捂着屁股就往外跑。
“真狠心啊”林发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是重点受伤地带，临走的时候，还被那位老大爷又电了一下。
一计不成，我再生一计，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林凡看到不远处一个从工厂里走出来的工人，嘴角再次漏出了笑容。
“兄弟？”
“干嘛”
这哥们估计是累了一天了，身材瘦小的他脾气很是不小，语调很冲。
“借衣服穿穿呗”
“不借”
“就借一小会”
“滚”
“不考虑考虑”
“滚，不……不考虑了，我这就脱下来”
这个瘦小的家伙一把抢过了林凡手里的钞票，开心的拽着林凡进了一旁的公共厕所。
“兄弟，咱可说好，只借你半个小时啊，过会，你得把我衣服还回来。”
“放心吧”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工装，带着工牌的潇洒少年，悠然自得的向工厂走去，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的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轻轻的压低头上的工帽，这种从上到下的武装，林凡自信，绝没有人可以认出来，为了避免衣服太紧，林凡可以调控了自己的肌肉，去显得更加自然合身一些。
走到大门旁边，潇洒的刷卡，开门，准备进入。
可惜，林凡的一只脚刚刚抬起，还没有迈进去，大爷已经唬着脸挡在了前面。
“干嘛呐，大爷，我急着上班”
林凡用一只手捂住了嘴鼻，遮住了大半张脸，加上帽子，林凡自信，这大爷应该认不出自己是谁才对。
“滚”
“大爷，我是这的员工，我得在这上班呐。”
“滚”
“你看看，我名字都在这，我真急着上班”林凡指了指旁边荧幕上显示的名字。
“你叫王狗剩？”大爷第一次和林凡说胡，很亲切，唠起了家常。
“对啊”
林凡也很憋屈，早知道这个鸟人取这么个名字，自己就换一个人买了。
“我呸，我自己儿子长啥样我不知道，你看看我叫啥”大爷猛地吐了一口千年老痰，漏出了自己的工牌。
林凡定睛一看“王狗剩他爹”
“好巧啊，呵呵，呵呵，呵呵”
“你个龟孙，还敢冒充俺儿，次次次次次”
电棍再一次响起，伴随着林凡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林凡站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揉着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的看着工厂大门，心中忍不住咒骂道，这也太特么倒霉了，随便抓一个人，竟然正好抓到这个人的儿子。
林凡早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至于忘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我说兄弟，你在这干什么呐”有个人西装革履，怀里揣着一个公文包，有些好奇的问趴在树上的林凡。
“进不去，我想去的地方”林凡仰天长叹。
“兄弟，此言差矣，只要钱到位，玻璃都干碎，哪有什么进不去的地方，说明还是花的钱不够啊。”
这个小西装很豪气的说道。
“兄台说的果然有理，不知道兄台从事哪一行哪一业？”林凡一惊，犹如醍醐灌顶，急忙一拱手。
“嘿嘿，我估计咱俩同行同业”这哥们一拍手中的公文包。
“你也是？”
“那可不。”
“嘿嘿，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自古同行是冤家，两个人都瞬间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同志”
“兄弟”
“那咱们一起进去？”
“不，不，不我还有事，这次，你先来。”穿着西装的男人却迅速脱手离去，就像刚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没义气”林凡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本来还想两个人一起进去，省一些钱呐，不过想想这办法真的很不错，财帛动人心，不过看大爷刚正不阿的模样，会为这些粪土一般的金钱折腰么。
不过，总要试一试的，林凡掏了掏口袋，准备包一个大红包，不过掏了半天，只掏出来五块钱，还有两个硬币。
这尼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林凡皱起了眉头，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商店。
“欢迎下次光临”
自动门开启，又落下，温柔而又冰冷的机械女生，送林凡缓步离开。
此时的林凡口袋里已经比脸还干净，手上，倒是多了一包香烟。
这包烟包装很朴实，但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暴露了他在香烟界至高无上的地位，大前门。
香烟的后面是一句广告语，大人物吸大前门落落大方。
此香烟柔，细，净，吸一根香气高雅，吸两根口齿细腻生津，吸三根润滑醇香，要是吸了一包，快乐似神仙，不似三界年。
价格也是非常昂贵，四块钱一盒，林凡好说歹说，陪着卖烟的胖大婶唠了半个小时的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在手都快被摸的秃噜皮之后，终于以三块五一包的价格，够得大前门香烟两盒。
林凡心中忐忑不安，看门大爷的明察秋毫，铁面无私，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里阴影。不过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两盒大前门，瞬间有底气了很多。
“大爷”林凡扒着门缝大喊。
“大爷？”
“大爷？”
没有人回应，林凡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啪”门突然开了，倒是下了林凡一跳。
“滚”
黑面大爷果然上来就是一个滚字，声音字正腔圆，一看就是中气十足，老当益壮。
“大爷，您辛苦了”林凡深情的感叹着，一把握住黑面大爷干枯的大手。
“不辛苦，不辛苦”黑面大爷脸上肌肉抽了抽，表情瞬间转换，一朵老脸挤成了一朵菊花，温柔的把手抽了回来，顺势拿走了林凡手里的两盒香烟。
低头一看，眼中精光一闪，呵，大前门，我最喜欢的香烟。
“嗯”
黑面大爷慢腾腾的走进屋里，大门缓缓开启，大爷在屋里对着林凡隐秘的一扭头，林凡瞬间会意，匆匆走了进去，大门缓缓关闭。
自此至终，大爷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躲在大门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林凡不禁感叹道，你大爷终究还是你大爷，收礼经验竟然如此丰富，堪比地下党啊。不管如何，自己终究还是进入到了工厂内部。
林凡看了看周围的建筑，除了最中间的几座连体小洋楼，其他都是巨大的厂房，看样当家做主的人，应该隐藏在这洋楼之中才是。
林凡整了整衣服，向办公大楼走去。
说是连栋小洋楼，但是却和四合院有点相像，感觉是一个高层版的四合院，四栋楼相互连接，倒是显得有些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