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无奈地叹口气,转过身对那女人说:“您否认您儿子说的这一切吗?”
女人扯着嘴角笑了两声说:“我儿子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胡说!”姚小玉的第一个字声音格外的大,刚一出口就想起了什么,导致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就没有声音了。
白轻墨道:“既然否认,那就当小玉骂错人了。我代她向你道歉,此事就这样吧。”
白轻墨不咸不淡地态度让对面女人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盯着白轻墨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乘务员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可以进展的这么快,心中暗喜。
白轻墨看对方不再说话,就准备拉着姚小玉离开,谁知道这个时候,她脑筋一动,又转过头对跟着母亲身边的小男孩说:“手不要一直捂着伤口,会更疼的。既然你妈妈不关心你,那我告诉你该怎么办,先去用凉水冲洗,然后用毛巾冷敷,只要持续降温就可以缓解疼痛。”
“用不着你教我儿子。”女人在这时说话。
白轻墨看着她“啧”了一声,说:“这么大的人了,不关心儿子伤口反而有心情跟一个小女孩逞口舌之快,最主要的是,你还没说赢这么大的孩子。这位女士,教养这个词有时候确实是可以因人而异的。”
女人被白轻墨的一句话激怒,她道:“一个小杂种不够又来一个大杂种,我今天……”
女人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白轻墨就拉着姚小玉离开了,乘务员连忙拦着要追上去的暴怒女人,温声细语地劝说着。
回到车厢,姚小玉觉得自己给姐姐添了麻烦便一直坐在床边不敢靠近。
白轻墨见此,从包里翻出一本书递给她说:“旅途还长,看会书吧。”
“恩。”
这个时候,门口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个人,那人声音兴奋地说:“老方,我刚刚在茶水间看见个热闹,我跟你讲……”
进来的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下铺床上坐着的姐妹二人,当即闭上了嘴。
一直在看书的方不浊抬起头,他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白轻墨一眼,然后再次低头看书。
进来的人觉得自己是在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回到自己的床铺玩手机去了。
白轻墨脑中灵光一现,她从包里取出个苹果,走到对面那人面前说:“我妹妹之前在茶水间太吵,可能影响到了你。不好意思,这个苹果就当赔罪了。”
来人自然是此番与方不浊同行的好友任哲文,他本来是想讲人八卦的,没想到八卦的正主就在屋子里,被撞破后有些尴尬。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先拿出个苹果,向他……赔罪?
任哲文的脸当即就红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不至于不至于,我就是路过。”
“我知道。”白轻墨嘴角扬起,轻轻地笑了一下说:“苹果很甜,尝尝吧。”
“好。”任哲文鬼使神差地答应着,手也跟着伸过去。对面的女孩年轻是真年轻,好看也是真好看,就是可惜发型不太合适。
白轻墨见对方注意自己的头发,顺势说道:“之前生了一场病,头发就剪短了,好打理。现在病好了,也想留回长头发。”
“原来是这样。”任哲文露出一副释然神色,然后说:“你梳长发一定比现在还好看。”
“谢谢。”白轻墨笑着说,然后无意识地看了眼姚小玉。
任哲文见对方看向小女孩,马上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我刚刚也在茶水间。这事真怪不到你妹妹,那小男孩太贱了,我要是他爸高低得给他俩巴掌。”
“我知道。“白轻墨说:”我妹妹脾气很好的。小玉,过来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姚小玉从书本里支起脑袋,露出小虎牙笑眯眯地冲任哲文说。
还别说,姚小玉这小姑娘确实称不上多好看,尤其是见过白轻墨的脸后,更称不上好看。但那股子可爱的劲头,确是谁也比不了的。任哲文一看小女孩这般模样,立刻对面前这对姐妹起了好感。
他问道:“我们能在这么大的火车上买到同一间卧铺票也算缘分,能不能问问你们是准备在哪站下,去哪里呀?”
听到这话,白轻墨有些犹豫。
任哲文说:“诶,我不是坏人。就是随便问问,不方便就算了。”
“没有。”白轻墨也很客气地说:“我和妹妹在蜀昌市下,路程是远了点。”
“这么巧?”任哲文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他说:“我们也在蜀昌下。这下可算有伴了,老方这家伙一天也蹦不出几个字,实在太无聊了。”
“无聊吗?”白轻墨说:“我带了扑克,我们斗地主吧。”
“你会斗地主?”任哲文看向白轻墨。
白轻墨一副当然的样子,又转过头问姚小玉,说:“小玉,姐姐教你斗地主好不好?”
姚小玉又把脑袋从书本上支起来说:“好!”
于是,三人就这样在车厢里玩了起来,而方不浊还是依旧待在角落里看书。
忘记了茶水间的事,姚小玉很快就变成了开心果。她跟在姐姐身边时一直都是笑着的,现在姐姐带着她出门玩,心情更是前所未有地好。
任哲文也被这样的情绪感染,他本也是个乐观的人,玩着玩着就唏嘘起来。他说:“我跟老方去蜀昌是找个朋友的,那地方啊确实风景好,几个月前我去过一次,虽然那时候是刚开春吧,但天蓝得跟画似的。你们姐妹去可要好好拍几张照片留念,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们也不是去玩的。”白轻墨顺势说道。
“那你们是去干嘛?”任哲文问。
“我们也是找人,我有个哥哥在那里。”白轻墨说。
“这不是更巧了,你去找人,我们也去找人。”
“是啊,我们……”白轻墨打算继续说下去。
姚小玉却在这时兴奋地打出最后一张牌,然后十分开心地道:“我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