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黄金虫的出现,这东西我几年前见到过。当时发生了件让我至今想起都觉得可怕的事,所以不得不查。既然我又想查黄金虫,而你又想找到我,今夜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呵。”董铭锋冷笑一声说:“这是两全其美?我如你所愿帮你向店老板询问了黄金虫的信息,可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两全其美?”
“别着急嘛,董老板。”白轻墨笑眯眯地道:“不如您将我师兄给您的东西让我看一眼,说不定就可以为你解惑了。”
“白小姐又想空手套白狼了?”
“星华市能解荀先生所留谜题的只有我一个人。你现在不让我看也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会让我看的。”说完,白轻墨竟转身要走。
董铭锋立刻叫住了她:“慢着。”他道:“我可以告诉你他给我留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轻墨看向他,说:“星华市之外的人,身份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重要。我总要弄清是敌是友吧。”
“人和人的关系从来都不能一概而论,姚刚是我舅舅,但我们真的是血亲吗?董老板,还是那句话,知道的少一点并不是坏处。”
“你该知道,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并不是出于好奇。”
“不然呢?难不成董老板遇到了什么麻烦,与我或者我师兄有关?”
听到这个反问,董铭锋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走到一旁桌子上拿起纸笔画出图案递了过来。
白轻墨接过纸,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盯着图案许久,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直至董铭锋等的不耐烦,她才开口道:“董老板不必试探我了。”话落,她松开手,将纸丢在地上,带着姚刚头也不回的离开。
薄薄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一只飞舞着的小蝴蝶。
董铭锋所画图案竟是白轻墨当初在山海全宴上见过的蝴蝶图案,是蝶宫。
姚刚很快发现了白小姐的脸色不对,离开纹身店后立刻凑近了几步问:“白小姐,那蝴蝶是什么意思?”
“是一个杀手组织。”白轻墨说:“星华市有藏公馆,这个组织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董铭锋以此试探我,想来是师兄被这些蝴蝶缠住让他发现了。他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师兄在董家旧址给了他什么。”
“师兄?荀先生是您师兄?”姚刚有些意外。
“恩。”白轻墨说:“他让我这么叫的,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那荀先生现在会有危险吗?董铭锋的话没有套出来,需不需要我再做什么?”
“不用了。”白轻墨在浅淡月光下的脸上浮起一丝倦容,她说:“荀先生就算遇到危险也轮不到你我操心。至于董铭锋,已经够了。”
“是。”大概是因为太过疲惫,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道:“那我找个地方,您先休息下吧。”
闻言,白轻墨看了他一眼,鼻尖轻轻地“嗯”了一声。
在白轻墨走后不久,纹身店老板便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店里瞧,发现董铭锋还没走后,又立刻把脑袋缩了回来,于寒风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董铭锋从地上捡起了画着蝴蝶的白纸,又神色怅然地站在桌案前很久。直到天际泛起一丝白光,他才晃了晃神,把纹身店老板叫了进来。
他向店老板借过手机,拨向一个陌生却熟记的号码。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还在睡觉,耳边的提示音响了很久才被接听。
“喂,董老板?”是一道温婉的女声。
董铭锋示意店老板离开,然后对电话里的人道:“容小姐,我见过白荷了。”
容芸只披了一个外套,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她身边是她深爱的男人乌九默,此时正在熟睡。
容芸刻意放低了声音说:“时间这么早,你们是晚上见的?”
董铭锋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说道:“白荷向我承认她不是星华市的人,她和姚刚恐怕别有目的,并且我发现她在调查苕华。”
“白荷在调查苕华?”容芸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董铭锋这时说:“不过我觉得她不知道这东西和我们有关,她竟然让我去帮她审问苕华的来历。”
“她让你审问苕华的来历?”容芸在电话里听的更加不明所以,于是问:“你们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趁我熟睡的时候派人抓住我,让我替她去审问一个纹身店老板关于黄金虫的事。以此为交换,她会告诉我荀先生的背景。只不过,我俩都没说实话,各自得到多少彼此都不清楚。”董铭锋说。
蓉芸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苕华这东西涉及到俱乐部的秘密,她是不是想调查俱乐部?”
“恐怕不太好说,最近俱乐部里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事如果是她干的,现在当着我的面查苕华,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容小姐,你爱人是最早和白荷接触的人,就没什么奇怪之处吗?”
“这我早就问过了。”容芸说:“她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反而倒不觉得奇怪了,身体不好是真的,姚家领养的孩子,来到星华市之后几年只在村子里养病也是真的。就连她身上的那些拳脚功夫都查不到是从哪里学的。”
“她背后一定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就是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董铭锋道:“今天下午我们几个还是碰一面吧,俱乐部怪事频出,外面的白荷也神神秘秘,我们得有个对策,至少也要判断出大概的敌人是谁。”
“恩。”容芸轻声应到:“刚好,我的人在天黑时和我汇报了一则消息。那么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其余人我来联系。”
“那就拜托容小姐了。”
姚刚是在早上九点的时候叫醒白轻墨的,此时的白轻墨还睡得很沉,熬了一晚上对她的消耗确实有些大。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中隐隐传来一些轻微的刺痛感。
“白小姐,九点了。”耳边,姚刚的话正轻声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