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白轻墨感觉自己头皮一麻，脑海中那个熟悉的名字和姚刚的声音融为了一体。
姚刚说道：“叫小红花福利院。”
白轻墨收敛好心神，继续问：“你去调查过吗？”
“去了，就是在那里我才遇到了荀先生。”
“原来，沈临书一早就知道小红花福利院的事。”白轻墨在心里想着，问：“有查到什么吗？”
姚刚摇头，他说：“我什么也没查到，那家福利院早在年前十一月末关门了，里面的孩子也都由其他福利机构分散到各个地方。至于那些老师，等我去的时候一个也没见到。荀先生比我去调查的早一些，他发现了一张照片，是我姐和小女孩的合影。哦对了，我们知道家里的小女孩叫白荷的时候，应该是在年后，在那之前这小女孩都是昏迷着的。姐姐临终时只说她叫小荷，也不知道是姓何还是叫小荷。”
“等等。”白轻墨忽然觉得不对，这事情是发生在八年前，那时候荀风不过十一二岁，值得当时早已成年成家的姚刚称呼一声荀先生吗？
“怎么了，白小姐？”
白轻墨问：“那时候你见到的荀先生是什么模样？”
“荀先生……”姚刚不明白白小姐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他回忆着说：“他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长得很高大，他见我时脸上戴着口罩，声音很低，给人的感觉非常可靠。”
“这不是荀风。”白轻墨皱起眉，她又问道：“那你这次见到荀先生，他可有什么变化？”
听到白轻墨这么问，他忽然想起什么说：“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不一样。虽然都是挡着脸，但这次的荀先生好像清瘦了不少，给人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可靠了。”回忆到这，他突然说：“白小姐，这次的荀先生不会是假的吧。您……”
白轻墨却因为这句话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说：“如果是假的，你也见不到我了。”
这两个荀先生果然不是一个人，但应该都是沈临书身边的人。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八年前负责调查此事的荀先生并没有继续调查，而是换成了现在的荀风。
白轻墨道：“再之后呢？这八年里还发生了什么？”
姚刚说：“荀先生说他是负责调查福利院的警察，这所福利院早就有问题。他知道白荷在我家之后，表示愿意出钱治疗她。并且问我姐的情况。姐回家的时候我不在家，我就只能把我妈和我说的话和荀先生说了。荀先生说我姐死的很可疑，希望我能够配合他调查。我当然愿意配合他了，于是那段时间，大概有两三个月吧，我和荀先生一起把我姐当时在那座城市的行踪调查的清清楚楚。可就是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后来，荀先生说，他认识一个朋友，应该有办法调取到姐姐离开时的路线。他让我回家等，那个时候我媳妇也快到临产期了。”
说到这里，姚刚内疚地叹了口气，甚至连声音都染上自责的情绪：“后来，我回去不久，我媳妇就早产了。她死在了产房里，医生说是她怀孕期间身体不好，情绪也不好。总之是我没有陪在她身边，害死了她。那个时候小玉出生情况也不好，我在家里忙的兵荒马乱的，姐姐的事就一直没能顾上。一直到荀先生主动联系我，说找到了姐回来的车。”
说着，姚刚蹲下身，在地上开始涂涂画画起来。他说：“姐姐是一路开车回来的。在荀先生和我说之前，我都不敢相信姐会开车。不过她确实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带着白荷。白小姐，你来看，她就是这样，穿过了这里，回来的。”
白轻墨也蹲下来，姚刚画的应该是星华市地图，虽然她没见过星华市全貌，但一些熟悉的地标还是很有辨识度。她问：“你画的地方是哪里？”
“这里叫惊魂俱乐部。”姚刚说：“大约在十多年前成立的，是富绅们聚集的地方，我们这种人进不去的那种。荀先生和我说，他因为调查小红花福利院遭到了报复，不能来到星华市。这里只能让我自己想办法。小玉那个时候特别小，离不开人。我就把我的情况给荀先生说了，他说……这件事情急不了，还说我当时的能力还不足以调查惊魂俱乐部，所以他让我先照顾好女儿，然后按照他指示的那样去做一些锻炼身体的训练以及调查星华市一些人的背景。”
“你就这样过去了八年？不对，七年？”
“差不多吧。”姚刚说：“最开始我学会一些本事之后想自己去试试看，才发现根本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就是能用各种理由把我挡在外面。就算有荀先生的金钱支持，我也……根本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
“星华市不大，每个人的背景都是固定的。至于那些特殊的机缘则需要无数人造势才能让人相信。也就是说，就算你有和他们相似的财力，但没人将你领进门，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白轻墨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姚刚的疑惑。
姚刚也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他说：“荀先生也是这样和我说的，所以他让我等你出现。他说，可能会很久。但是你出现，姐的死才有继续调查的希望。”
“说起这个……”白轻墨道：“白荷似乎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是的。”姚刚说：“白荷每个月都要去医院住一段时间，不仅是对身体上的治疗。还有就是模仿你，包括外形上的，她的脸和身体都做过很多次手术。她自己也学过很多东西，本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白荷那个小丫头告诉我，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替代一个人。那个时候我才确定，你的到来确实要等很久。”
白轻墨在这一刻变得沉默，很久之后，她才说：“既然都准备得这么周全了，我不帮你查清事实好像也说不过去。对了，白荷有和你说过福利院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