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陆重山眉头皱地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翻着通讯录，准备给季杨和兆丰城打电话问问。
然而……这两个人的电话，一个不接、一个关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他，他们出现危险了。
“得和当地警方联系一下。”陆重山这样想着。
就在他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一道娇俏的声音叫住了他。
“陆队，这么晚还在加班？”汪霏霏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大楼的另一侧，酒红色的外套，深色的过膝长靴，还围着一条黑围巾。
她的眸光温柔，脸上画着精致的妆，长而柔顺的卷发在她的脸颊边打着旋，只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带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一边脱着一边踩着高跟鞋向陆重山走来。走近时，她的手套也完全脱掉，露出雪白的手指。
她从兜里翻出打火机，给陆重山嘴边的香烟点上火。
陆重山就那样站在那里，汪霏霏出现的太悄无声息了，又美的太张扬，他一时间竟忘记该如何反应。
他发誓，但凡汪霏霏能换一张脸，他也不会每次见到她时，自己的大脑都不听使唤。
“看来陆队确实遇到了难题，不如让我来当你的解语花？”汪霏霏离的很近，语气轻佻地道。
陆重山回过神，丢掉了烟，颇为严厉地说：“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市局！”
汪霏霏似是被吓到了，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看看四周，说：“自然是趁着夜色进来的。”
“汪霏霏，请你遵守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应该遵守的法律规范。”陆重山说。
汪霏霏笑了，笑的那么好看，她说：“逗你玩的，我和门口的人打过招呼了。我说来找你，他就放我进来了。我还给他看了我们的通话记录，他知道我们认识。”
紧皱的眉似乎舒展了一点，陆重山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你……”汪霏霏搓了搓手，似乎是因为摘了手套太冷了，继续说：“当然是为了阻止你找陌海警方出警帮你寻人。”
“你说什么？”刚刚的陆重山确实想要这么做。
“别多添无辜的生命，陆队。”似乎是太冷了，汪霏霏又戴上了手套。
陆重山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陆队，要不，你还是请我进去坐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你以前可是很有绅士风度的。”
陆重山笑了一下，拉着汪霏霏的胳膊往办公楼里走。
办公楼里，汪霏霏不仅得到了暖气，还有一杯热咖啡，只是咖啡有些劣质，带着一股塑料味。她嫌弃地撇撇嘴，将它推到一边。
陆重山觉得自从在岐梧见到这个女人，这女人就变得越发矫情，以前他们在别的市的时候，莫说一杯味道不佳的热咖啡，就算是隔了一宿的豆浆，汪霏霏也能如常地喝下去。
他敲了敲桌子，说：“汪小姐，可以和我坦诚相告了吧。”
汪霏霏又拿过一旁的热水捧在掌心里暖手，她轻轻地笑着说：“老板让我盯着你，这个晚上都不让你去搬救兵。”
“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陆重山说。
“你想找当地警方也可以，但是出警的人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既然如此，何必多添伤亡呢？”汪霏霏道。
“你在威胁警方？”
“不。我是在告诉你性价比最高的方案。况且，袭击你队员的人又不是我们的人。”汪霏霏无所谓地说，到了最后她还吹了吹掌心里的热水。
“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汪霏霏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过了一会，她又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遇到了……蝴蝶？不过你放心，专门吃蝴蝶的小动物也在那，如果你的队员足够聪明，可以撑到天亮，他们就不会牺牲。”
“是山海全宴的那些人？汪小姐……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唉。”汪霏霏悠悠地叹口气，她说：“陆队以前叫我霏霏，现在叫我汪小姐。果然是升官之后，变得不可爱了呢。”
陆重山的手掌在桌子下的阴影里紧紧握起，以前的他确实倾心于面前的女人。可自从知道她是梦园的人，她们的相遇很可能是一场阴谋的时候，他就强迫自己断绝了这份心思。
他说：“除了这些，沈老板让你来还有什么目的？”
“陆队不想知道事情全貌了？”
“我又不能把你当成嫌疑人审你，你如果不想说我能如何？”
“这是以退为进呢？”汪霏霏心想，外面的天冷，到了暖洋洋的室内，她也少了些逗弄人的心思，变得慵懒起来。于是说道：“当年去旅行的暴风雪战队在游玩时误入一片无人区，沾染上了一些东西。可怜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去过什么样危险的地方。回来之后，有人发疯，有人偏执，都是很正常的。”
“沾染上了什么东西？”陆重山问。
“不知道。”汪霏霏说：“梦园的活动范围有限，岐梧市外的东西，我们没法调查。不然这场玩家交流会在几年前就举办了。”
“沈老板举办这样的活动，就是为了暴风雪战队？”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汪霏霏说：“老板说，那些东西很危险。让你的人回来之后做一个全身检查，不要遗漏任何一点线索。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幸，回来的是尸体，也请陆队认真对待。”
“你们是拿我的队员去当饵。”陆重山的语气变得危险。
汪霏霏摆了摆手，她说：“我倒是希望可以亲自去，帮老板分忧。可是陆队，梦园的人到不了那，连当饵的资格都没有，我们一直在被人盯着。”
“汪小姐，你说的话是真的吗？”陆重山语气不明，他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汪霏霏立刻放下杯子，凑到他的面前，握紧了陆重山的手腕。说：“你还是要和那边的警方通话，你们警察都喜欢做这些无谓的牺牲吗？”
陆重山收好手机起身，反握住汪霏霏的双手将人逼至桌边，说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们梦园才是算无遗策。警方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汪霏霏武力值不高，她只感觉被控制的双手有些发疼，不自觉地皱着眉，又偏偏不服输地道：“是不是酒囊饭袋我不知道，不过……”她的表情划过一抹戏谑地说：“不过都挺好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