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此事梦园出了不少力，说起来，我们警方应该给你们发一个良好市民的锦旗才是。”
屏风后的男人笑了一下，他说：“这是每一个岐梧市民应该做的，让陆队这样夸奖，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不是我不相信沈老板，只是这案子还有一些疑问，还想请教。”陆重山说。
“陆队请说。”沈临书回。
“沈老板从地下交通网离开的时候，应该还记得那下面还有不少人吧。”
“当然记得，我就是被他们伤的。”
“那沈老板还记得，你在下面除了遇到这些人，还遇到过什么？”陆重山在问这句话时，还看了一眼白轻墨。
屏风里的人沉默一会，似乎是在回忆。片刻后说：“还有一些虫子。荀风身上的伤就是被虫子咬的。”
“除了虫子还有吗？”陆重山问。
“还有？比如呢？”
“蛇。”
“嗯……轻墨似乎见到了一条蛇，但是我没有见到，很抱歉。”
听到这话，陆重山转过头，看向白轻墨，他问：“白小姐见到过一条蛇？是怎么样的蛇呢？”
“绿色的蛇，很小。”白轻墨说。
“头部有什么特征吗？”陆重山问。
白轻墨看着陆警官，觉得心里发毛。此人长得太过正义凛然，被他这样盯着就算心底光明正大也不免有些唏嘘起来。
她回道：“头好像有点大，跟一般的蛇不太一样。不过……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有看清。“
“果然。“陆重山的眼神幽深，好像确定了什么。他说：“沈老板认识这样的蛇吗？”
沈临书说：“不认识。“又道：”但我好像知道陆警官来此所为何事了。”
闻言，陆重山望向屏风。
沈临书好像知道外面人的一举一动，察觉到陆警官看过来，他说：“这世界上的什么东西都不会单一的出现。凡是有因有果才是合理。陆队想查这条蛇为何会到岐梧，我确实有一条线索。”
“还请沈老板告知。”
“在地球的另一端，某些西方国家里遍布着一种蝴蝶。他们杀人不见血，飞过无痕。自三百年前，那段消失的世纪后他们的势力愈发庞大，渐渐行至东方，从无败绩，直至到了我们国家。由于特殊的体系，浩劫后我们国家的国力在诸多强国里还算位于顶尖。蝴蝶来时，并未对国民造成太大影响。然而，除了本身的国力强大，陆队所追寻的那条蛇也出了不少力。”
“沈老板说的这件事至少在两百年之前，与现在有什么关系？”
“两百年间，蝴蝶与蛇恩怨不断，怎么能没有关系呢？”沈临书道。
陆重山眯了眯眼睛，他说：“沈老板究竟知道什么？”
“三年前，在我国与邻国的西部边境，某个金矿场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在场73人死亡，204人存活。而这204人全部是该矿场的底层矿工。用更直白一点的说法，这些矿工都是矿场主人的奴隶，而这起暴乱发生的原因便是一只蝴蝶杀错了人。”
“然后呢？”
“陆队应该知道，我们国家法律森严对于某些叛逆的组织从不手软，所以陆队所追寻的那条蛇在我们国家根本混不下去。即便他们很强，但也早在十年前从我国国土上彻底离开了。可是那场枪击案后，蝴蝶再一次惹怒了沉睡的蛇。蛇在边境大闹一场，然后被强势的蝴蝶逼得退无可退，只能冒险回来了。”
“那为什么会来到岐梧市？”
“他们被人一路追杀……”沈临书的话未说完，陆重山却道：“他们来寻找梦园的庇护？”
“陆队长说笑了，我自身难保，又怎么护得了他们？陆队想过另一种可能性吗？”
“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我们彼此看不上，但某些事情面前总归是有一些默契的。”沈临书说。
“沈老板承认那条蛇是在帮你了。”陆重山说。
沈临书道：“听说当时在地下昏迷的那些人尽数被警方救了过来，却在苏醒之前又都被蛇咬死了。这种情况下，我就算否认也没用吧。”
“沈老板还能多说一些消息吗？”
“能。”沈临书道：“蝴蝶入境的悄无声息，陆队执着于捉蛇有些舍本逐末了。沈某建议陆队不要太过执着往事，现如今的局势与您恩师在时截然不同，蛇与蝴蝶都成了小角色，背后的冰山才是一切的源头。”
“你调查过我？“陆重山问道。
“邀星楼下有您的故人，或许你们可以见一面。”沈临书说。
陆重山的视线转移到窗外，那里站着一道红色的身影，袅袅婀娜。见到她时，陆重山的双眉紧皱，连呼吸都不由得加重几分。
乔洁警官察觉到不对，她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说：“老大？怎么了……”
陆重山转过头，重新看向屏风处，他说：“她怎么会在这？”
屏风里的人轻笑一下，他说：“她是我梦园主要的负责人，怎么不会出现在这呢？”
“她是梦园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陆队长是半年前调来岐梧市的吧。好像是因为一个案子。嗯，一桩拐卖妇女的案子。那位受害妇女的外貌体态刚好和我这位负责人长得很像，陆队这样紧张她，甚至跑到岐梧来查，难为你了。”
“沈老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陆重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道：“我可以和她聊聊吗？”
“请便。”沈临书说：“这位乔警官我可以派人送回去。”
“不，不用了。”乔洁看了看屏风又看了看自家老大阴沉的脸色，她说：“我们开车来的。”
待两位警官走后，白轻墨来到沈临书身边，她戳了戳他的手臂问：“刚刚，你和那个陆队长打什么哑谜呢？”
沈临书原本看向窗外的目光，转了过来：“你指的什么？蝴蝶和蛇？”
“对呀。”白轻墨眼睛亮晶晶地问。
沈临书想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道：“陆队有个师傅，在十年前的一场抓捕行动中牺牲了，就是被蛇咬死的。所以他从警之后一直在调查关于蛇的相关案卷，这次他来岐梧有我的一部分操作，蛇的线索也是关键。”
“蛇和蝴蝶到底是什么？”白轻墨问。
“是两个杀手组织。”沈临书道：“蝴蝶的组织叫蝶宫位于西方，蛇的组织叫十二部位于东方。只是现在蝶宫一家独大，十二部早已凋零。”
“杀手……组织。”白轻墨眉头皱起。
沈临书摸了摸她的头说：“他们不是来找我的。”
“嗯？”白轻墨重新看向他。
沈临书道：“相比于他们，梦园只是一个小角色。这世界之大远非我们看到的样子，你看那个藏公馆不就是玩火自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