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离他们爬上半山,木猿已经爬上了山顶,听得一声野兽的嘶吼声,站在山顶的木猿突然对天长嚎一声,然后一头从山顶跃下不见了。
“弃马!”
“主人,我感觉到了妖气!”
木离两人飞入空中,看到两头狼妖正在撕扯一只年迈的大猩猩,而跃下来的木猿加入了战团,一双手如铁爪抓向狼妖。
“白素,杀了它们!”
“是,主人!”
白素一抬手,两道冰锥射出,一道冰锥射穿了一头狼妖的脑袋,另一头,虽然躲开了冰锥,却被木猿探出的双手捏住了脖子,只听得咔嚓一声,狼妖的脖子被捏断了。
大猩猩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地上,凶多吉少。
木猿转身扑过来抱着大猩猩狂啸一声,目光落在木离身上,“快——求——救我妈妈!”
木离愣了愣,他的妈妈是一头大猩猩?
不过并没有怠慢,立刻掏出一颗回春丹上前喂给了年迈的老猩猩,白素很贴心地凝出一道水柱灌进了她嘴里,又对着她身上的伤口施展了水疗术。
木离一双手贴在其身上,助其消化药力,双重作用下,将老猩猩从生死边缘上拉了回来,不过它虽然有点灵性,但不是妖,加上身上往年身上的积伤,寿命已经到了尽头。
木离看到猩猩黑色的眼珠望着木猿充满了慈爱,毛茸茸的手掌抚摸在了木猿的脸上,呜呜地叫了几声,木猿呜呜地回应着。
木离和白素对视一眼,两人悄悄后退打算离开,这时黑猩猩的目光望了过来,落在木离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其意不言而喻。
木猿同样看着木离,再次跪下,不等他开口说话,木离摇头,“很抱歉,你妈妈她生命到了尽头,我也无能为力。”
木离拿出两颗戊戌豆递给木猿,“喂给她,她只能坚持一会儿。”
猩猩吃了戊戌豆一下好像精神多了,对着木猿叽里咕噜地呜呜着,抬起毛茸茸的手想勾木离的手,只是无力地落下,复又抬起,猛然抓住了木离的手。
木离顺势蹲下身,那头猩猩抓起他的手和木猿的手握在了一起,眼睛充满了恳求,一滴浊泪顺颊而下。
“我答应了!”木离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黑猩猩裂开大嘴笑了,很灿烂,木离站起,悄悄退后到一边,看着两人头碰头说着什么,最后黑猩猩笑着倒在木猿怀中闭上了眼睛。
然后传来木猿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让人闻之落泪。
木离感慨,真是奇闻,显然,木猿是从小被猩猩养大的孩子。
看着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木离不得不上前道,“请节哀。”
木猿抱着黑猩猩站起身,走入青山下一座洞前,抱来一堆木材点燃,亲手将黑猩猩放在了火堆上,随着木头燃烧成了灰烬。
将骨灰收集起来,放入了洞中,再次出来,脖子上多了一个骨饰挂坠,不知是何动物的牙齿,弯弯的像月牙。
用大石封了洞,走到了木离身边。
木离让给他一匹马,他拒绝了,木离也不坚持,万金贵两人快出了他窗口范围内了,三人一同上了路。
木离和白素骑马加速前行,木猿爬地奔跑的速度不比加了符文的马慢,但没过多久,他就坚持不住了,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木离又磨了他一会儿,让白素和他共乘,将另一匹马让给了他,这次木猿没有拒绝,一个翻身落在马背上。
木离趁机将一些通用语言、常识的信息传到他脑海中,“你一路上慢慢消化。”又用传讯玉简通知了前面两人。
这一路上,状况不断,遇到野兽、遇到打劫,还遇到拜师的,木离有了木猿这一遭,尽可能提前避开。
第二天上午,他们赶到了野狼城,城池高大粗狂,城墙上方有穿着皮甲的士兵在巡逻。万金贵和单田两人已经陆续进城,轮到木离的时候,交了三枚金币才得以进城,木猿不算,他是本地人,守门的眼光毒辣。
城中,有种异域的繁华,南国的人皮肤略黑,不过女的也有肤白貌美的,在街上看到的修士,基本都是魔门中的,还有一些散修、武者。
木离三人分不同客栈住下,金钱开道,直接租下一个小院子,几天奔波,一路吃得都是干粮,木离也感觉累了,带着两人到大堂吃饭。
大堂已经有不少人了,江湖武者、散修,大多议论着仙府出世的消息,看来早已经传开了。
木离坐下让跑堂的小二上菜上酒,不一会儿,一大盆子特色野狼肉端上来,还有几叠小菜,一坛子酒。
木离喝了一碗酒润润喉咙,木猿早已在狼肉端上来就开吃了,不用筷子,不用刀叉,直接伸出黑乌乌的手抓了一块往嘴里塞,咔嚓有声,连骨头都咬碎了吞进去了。
等木离放下碗,木猿五六块大肉已经进了肚里。
白素吃得有点斯文,脸上还有对木猿的嫌弃之色,觉得他是个野人,但她速度同样不慢。
木离看了看,一个野人,一条蛇妖,都是大胃王,只能让小二再上一大盆,木离用小刀插了一块,吃了几口,觉得不错,肉很烂,没多余的调料,但胜在鲜。
菜上来后,木离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至于另外两人,不吃菜,光吃肉,两人闻到酒味儿,都嗅了嗅鼻子,木离一人给他们倒了一碗酒。
“哪来的野人,真特娘倒胃口!”
有武者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冲着木离他们骂,主要是木猿的吃相太难看了,咬骨头的声音大不说,嘴里还发出一阵狼狗护食的嘶吼声。
一人开头,众人纷纷怒骂,木猿充耳不闻,专注着眼前的食物,木离眼看众人就要拔刀,忙站起来道,“对不住诸位,我请大家一桌一坛子好酒赔罪!”
“小二,麻烦了!”
“好嘞!”小二很麻利,一坛坛的酒放到了众人桌上,众人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吃人嘴短,气咻咻地坐下了。
这种小事,木离还不值得生气,能用钱搞定的事,就不是事,而且他还有着任务在身,不宜和人起冲突。
木猿两口将一碗酒喝完了,眼睛又望向了木离的酒坛子,木离摇摇头,“你第一次喝酒,不能再喝了,想喝回去给你喝。”
木猿收回视线,继续吃肉。木离心里略微欣慰,至少他听自己的话,白素多喝了一碗,木离同样不愿让她多喝。
两盆子狼肉,木离只吃了两块,余下都被两人吃光了。木猿吃完就弯着腰在那里发呆,两只大手耷拉着。
他穿着乌黑油腻的兽皮背心,露出精壮的臂膀,下身是短裤,小腿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泥垢,光着两只大脚丫子。
他身上味道很冲,特别是手上的指甲,白绿白绿地有一寸长,里面是满满的污垢,刚刚抓过肉,又油腻腻的,看着恶心。
木离也没了胃口,让小二打包了一锅狼肉,带了一坛子酒,结了账,付了五个金币。说来南北金币都通用,主要是因为都是真金白银,大小都一致,如果是铁币,那就不行了,只能在各地流通。
木离沿街找到一家衣服铺子,别看木猿一身衣服脏得要死,他的打扮,还别说,是标准的本地打扮。
可能是这里气候炎热的缘故,街上武者一般都是背心短裤的打扮,只有那些有讲究的野人才穿长衣长裤的袍服。
木离让木猿试了一件衣服,觉得合体,他直接将这家衣服铺子连同存货的衣物鞋袜全部打包了,店家娘子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向木离推荐带袖子的衣服。
木离看了看木猿的胳膊,还是算了,有空再定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