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卿引出了话题:有困难就要自己克服。
其实这是一个开放性的命题。
只要赵天磊足够聪明的话,就可以抓住陈汉卿的这个命题,然后开始他的小作文。
果然,赵天磊是个聪明人,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立马靠近陈汉卿,以极其认真的口吻说道:“县长,身为您的下属,我应该为您排忧解难,分担您肩上的压力。县长,如果您信任我,相信我的能力,那可以给我这个机会。我可以保证不辜负党,不辜负人民,更不辜负县长的一番栽培。”
陈汉卿当然不会轻易的表态,依然平静地说道:“机会肯定是会有的。”
赵天磊既然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个话题要点到为止。
于是他果断地说道:“在这里我就先谢谢县长的提拔之恩了,县长的照顾,我感激不尽。”
接下来陈汉卿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赵天磊的意图也已经传达给陈汉卿了,所以他们在十一点的时候就结束了酒局。
杨青岩和赵天磊这两个下属,当然要充当陈汉卿的保镖,把陈汉卿安全地送到家里。
简单地洗了把脸,陈汉卿躺在沙发上。
随着大脑高速运转,陈汉卿又开始了长宁县的局势分析。
现如今,因为少了龙福云这个强敌的外来威胁,他和宋锦绣的关系反倒变得微妙起来了。
当务之急,宋锦绣的需求变成了快速进步。
在官场这种势力的大舞台上,如果陈汉卿满足不了她的这个诉求,那么陈汉卿跟宋锦绣之间的联盟破碎,自然在情理中。
这是陈汉卿很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因为只要真的走到这一步,那就会重新给龙福云机会。
龙福云为了翻身,很有可能会跟宋锦绣达成同盟。
到时候这两人,又反过来对付自己。
政治就是如此的微妙和善变。
而当陈汉卿把这些所有的可能性都预判到之后,心里也就自然而然地下了决定。
在以后的工作中,他的重心依然是要拉拢宋锦绣,彻底把龙福云斗下去。
可他能和宋锦绣持续联盟,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两人都要有共同的利益可图。
看来以后还得继续打压龙福云,夺取他手里的利益蛋糕。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陈汉卿还要想到可行的办法,在一定程度上牵制宋锦绣,保证她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
随着大方向定了,陈汉卿开始思考一些细节。
最近几天,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地方,他就可以适当地暗示一下宋锦绣,给她一个积极正向的反馈。
第二天一早,陈汉卿刚刚来到办公室,温如玉就进来汇报工作:“县长,我们办公室接到上面的通知,省里面想对您进行一个采访,主题就是扫黑除恶方面的。在时间上,我可以安排在哪几个时段上?”
温如玉开始征求陈汉卿的意见。
陈汉卿问道:“省里面的记者们什么时候会到?”
温如玉回答:“根据他们给出的时间安排,会在今天的下午两点左右。”
听着这话,陈汉卿看了看今天的工作安排,然后说道:“那就定在下午的三点半吧。”
最近这段时间,随着陈汉卿大权在握,每天汇总到他手里面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了。
毫不夸张地说,他每天都要抽出大量的时间来处理这些重要事件。
温如玉点了点头,离开办公室。
陈汉卿紧跟着坐下,片刻也不敢耽误,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可没过几分钟,手机响了起来,是白宫雅打来的电话。
手机听筒里,白宫雅的声音有些委屈:“陈家好哥哥,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怎么?你还躲着我了?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陈汉卿调侃道:“吃了我,你嘴巴有那么大吗?”
白宫雅愣了愣,突然邪恶地笑着说道:“我有两张嘴巴,你觉得我能不能吃得下你?呵呵呵,你要是不信,咱们就今晚约个地点打一架。”
她这句话,直接把开车的氛围拉满了。
当然,陈汉卿无法确定,这句话到底是玩笑,还是发自白宫雅的内心。
女人果然是个危险的物种。
陈汉卿索性就不接话了。
算算时间,他跟白宫雅也认识了快两个月了。
可这段时间里,他跟白宫雅一直都只处于暧昧的阶段。
至于跨出那实质性的一步,陈汉卿并没有想过。
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把白宫雅这种单纯善良的女人当成了红颜知己。
有些感情一旦捅破了,那就没有那种味道了。
而迟迟没有得到陈汉卿的回话,白宫雅就厚着脸皮邀请道:“今天晚上,我约你,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陈汉卿哈哈一笑:“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吧。毕竟你也知道,时间已经不属于我个人了。”
这倒是实话,陈汉卿身为一县之长,随时都可能要处理突发事件。
下午三点二十,陈汉卿已经准备去会议室接受省里记者的采访。
可就在这时,温如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只见她满头大汗,说话的声音也是异常的焦急和不安:“县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陈汉卿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瞧你慌慌张张的样子!”
温如玉惊慌失措地说道:“就在半个小时前,那些从省里面下来的记者,在咱们长宁县的地盘上被人给打了,伤情似乎还有点严重。”
什么?省里面来的记者被打了?
陈汉卿的表情就僵住了,一股寒意也从脚底板涌入,直灌天灵盖。
这一刻,他的心里有一股相当糟糕、相当不妙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汉卿语气冰冷,咬了咬牙问道。
要知道,从省里面下来的记者可是代表了省委和省政府的门面。
他们在下面的地区被打,那还了得?
这绝对是相当恶劣的事件,如果处理不当,必然会升级为政治事件。
陈汉卿不由得心情沉重,甚至都替自己的前途感到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