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如果...”
灰原哀抽了抽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
“如果我变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小哀，你在说什么啊！”东方朔立刻回应道，“而且变不变的，有什么关系嘛！”
“反正无论怎么变，你都是我的小哀！”
“想跑？我可不答应！”
说着，东方朔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听到东方朔的答案，灰原哀也是放下了心，继续说道：
“那，能不能求你，先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妈。”
“我想亲自去...去解决他，顺便问他一句到底为什么。”
灰原哀的语气十分坚定，只是在说到解决的时候，特别观察了一下东方朔的表情，生怕对方有什么不满。
毕竟，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杀人犯吧。
虽然她制造的药物，替酒厂解决了不少敌人，但要说起杀人，灰原哀的确还没有经历过。
但这一次，害死自己姐姐的凶手近在眼前。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底那略显黑暗的，催促自己报仇雪恨的念头更是愈燃愈烈。
平日里一直维持的邻家女孩，青梅竹马，亦或者是三好学生的人设，此时早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此刻的灰原哀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她要亲手替自己的姐姐报仇，让赤井秀一在绝望与痛苦中死去，就像当初自己姐姐所经历的那样。
她，还要亲口去问问对方，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姐姐。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姐姐当成一个利用完之后，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吗？
她要亲口问问对方，这一年来，内心里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愧疚。
她还问对方，在害死自己姐姐之后，晚上睡觉时是否还会梦见她。
只是不知道，赤井秀一梦里的姐姐，是和自己梦里一样的温柔，还是被他的恐惧和内疚塑造成的索命幽魂。
看着灰原哀坚定的眼神，感受着自己那被对方紧紧攥在手里的衬衣，东方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是灰原哀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对他，甚至可以说是哀求。
【她在担心什么呢？】
【是害怕我会阻止她吗？】
东方朔在心里摇了摇头。
没道理的，因为赤井秀一也是他的仇人，如果可以亲手替琴酒他们报仇，自己也能扬眉吐气一波，下次琴酒要是再嘟囔他，他就能满是底气地把这件事拿来说。
你看看，你当时被他坑了两次，问我呢？直接替你拿下！
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说我！
东方朔想的很好，脑海里S似乎已经出现了自己成功之后，和贝尔摩德他们一起开庆功会，然后让琴酒亲自给他倒菠萝啤的场面了。
小小的意淫了一下之后，东方朔脑海里又冒出来一个念头。
【难道是担心破坏她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吗？】
【应该是了，毕竟小哀她平时总是一副傲娇怪的样子，顶多再加一层疯狂科学家的身份。】
【但怎么想都和杀人犯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这在东方朔看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别忘了，他是谁啊！
东方朔！从小在酒厂里面长大，见过的的组织成员，基本就没有手里没沾过血的。
而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等人，更是有一个算一个，称得上是杀人狂魔也不为过。
如果灰原哀真的选择亲手为她姐姐报仇，甚至不惜为此手染鲜血的话，东方朔也的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但是，他就怕到时候赤井秀一乱说话，要是只透露出宫野明美未死的消息也就罢了。
皆大欢喜，灰原哀解除心结，还不用因此沾染鲜血，成为杀人犯预备役。
至于赤井秀一，等到之后东方朔直接给贝尔摩德打电话，让对方来收场就好了。
毕竟一码归一码，你和灰原哀之间倒是误会解除，但是和东方朔，和酒厂之间，可没那么多误会。
但东方朔现在就怕对方狗急跳墙，说出自己和琴酒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只要宫野明美没死，这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肯定还是会对他和灰原哀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
思来想去，东方朔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答应下来。
还是那句话，毕竟这是他和灰原哀认识那么久以来，对方第一次求他。
至于后面的事情，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有些事情注定是瞒不了一辈子的。
“小傻瓜，当然可以。”
东方朔在灰原哀哀求和期待的目光中，伸出了手，然后再后者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趁着对方吃痛而紧闭双眼的时候，直接吻了上去。
双唇轻轻地印在灰原哀的额头上，仿佛镇定剂一样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放心吧，有我呢！”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反正他和我也有仇。”
“这次就让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FbI吧！”
“我这人平生，最讨厌渣男了！”
东方朔轻声开口道。
听到东方朔的话，灰原哀立刻红了脸颊，然后破涕为笑，纤细柔软的小手立刻摸上了东方朔的腰间，熟练地抓住一块软肉，轻轻一拧，让后者立刻变了脸色。
“我也是！要是你敢和他一样！”
“我就...我就....”
灰原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想些威胁的话，但这件事显然是她所不擅长的。
于是最后只能气鼓鼓地说道。
“要是以后变成了渣男，我就咬死你！”
那蠢萌蠢萌的样子，仿佛一只发怒的小奶猫，立刻就把东方朔给逗笑了。
看见东方朔勾起的嘴角，灰原哀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行似乎有些不妥，但已经无法挽回，最后只能把小脸蛋憋的通红，好像烧红的锅炉一样。
一番玩笑之后，现场再次归于平静。
“东方，谢谢你！”
灰原哀轻声说道。
“我只有你了。”
“客气什么，你还有我呢！”东方朔笑着回应。
就这样，赤井秀一的命运便在两人逐渐升温的关系之中，被钉上了棺材板。
东方朔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临时住处了，那么还要什么计划？
稍微变装一下直接打上门去就好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小聪明都是徒劳。
反正东方朔觉得那个赤井秀一正面战斗力应该也就那样，要不然也不至于拉上那么多人去埋伏琴酒。
要是换成波本来，肯定直接和琴酒1v1，来一场真男人之间的对决了。
况且，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赤井秀一的定位应该是一个狙击手。
对付一个狙击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直接打上门去。
但灰原哀却立刻否决了东方朔这个计划，嘴里还抱怨着男生就是头脑简单，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在灰原哀看来，这次打上门去，肯定会不可避免地使用超凡能力，毕竟你也不能指望他们两个小学生，拿着手枪去制服一个FbI探员吧。
而一旦使用超凡能力，那么变数也会增加，要是一击即中也就算了，最怕的就是僵持不下，闹出巨大的动静来。
到时候不但赤井秀一的FbI同伴会赶来支援，就连附近的警视厅都有可能派出警力，更过分一点，说不定连阴阳寮的那些超凡者也会引来。
一旦到了那一地步，别说拿下赤井秀一了，他们两个能全身而退，不暴露身份就是好的。
而且，超凡大战还有可能误伤普通人，东方朔和灰原哀两人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敢在东都悍然发动恐怖袭击。
“那你说怎么办？”
东方朔两手一摊，往沙发上一躺，表示自己懒得再动脑子。
“算了算了，你安排就行了，到时候我就负责动手好了。”
东方朔一副咸鱼的模样，似乎终于理解了伏特加。
毕竟黑衣二人组里，琴酒就是动脑子的那个，至于伏特加的定位，则是御用司机加金牌打手。
这倒不是说伏特加脑子不好，只是相较于琴酒有些差距，经常犯错，所以一来二去，伏特加索性不再动脑子，而是全身心投入到提升个人战斗力上。
眼下他和灰原哀，似乎也有着向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
“我的计划是先等两三天，让天御监控赤井秀一，看看是否有和他接头的FbI。”
“等到情况确定之后，我们找个理由，把他引到郊区去。”
“那里人烟稀少，就算打起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在那种地方，就算他想逃，也没有普通人给他打掩护。”
“天御，我刚刚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小姐。”
“那帮我完善一下。”灰原哀开口道，“然后帮我再准备至少十个应急方案和撤退路线。”
“嗯...先来个十万字吧。”
“好的小姐！”
东方朔：......
这就是学霸吗？这也太恐怖了吧！
东方朔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灰原哀产生了钦佩之情。
知道的人，明白只是为了抓一个赤井秀一，不知道的还以为灰原哀是要把FbI在日国的探员全部一网打尽呢！
怎么看她都比东方朔更适合当一个正式成员。
“呃..小哀，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嗯？”
“咳咳，我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东方朔撇了撇嘴巴，解释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FbI，你这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超凡界第一杀手呢！”
“你懂什么！”灰原哀瞪了他一眼，“这叫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哦对了，天御，记录一下，最后的地点就定在西边郊区那个废弃的仓库。”
“我要让他跪在我姐姐去世的地方，为他的所作所为忏悔！”
灰原哀咬牙切齿道，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
东方朔：(#?Д?)！！！
这样的小哀好可怕！
......
第二天，对于东方朔灰原哀两人来说，总算是结束了悠长的假期，背上都有些落了尘的小书包，慢悠悠地朝学校走去。
“东方，你那个什么浅打到底弄明白没有？”
“啊？有点眉头了，不过还是差的远呢！怎么了？”
“当然是先确定你的战斗力了，那么重要的时候，我可不会带一个拖油瓶过去。”
“啊？拖油瓶？”东方朔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然呢？我的东方先生，现在一穷二白的你还有战斗力吗？”
东方朔明白，灰原哀指的是他拿自己大半年的成果，换来了一堆短期内对战斗力没什么提升的东西。
“好啊，小哀。”东方朔呲牙咧嘴地追了上去，“敢瞧不起我。”
“我让你知道，就算落魄了，你男人也永远是你男人！”
“呸，你也不害臊！”
灰原哀变了脸，跺了一下脚，就跑走了。
“诶？小哀，你等等我。”
东方朔招着手就追了上去。
“你们两个，就不能注意一点吗？”路口处，同样去上学的柯南正好撞上了两个人，一脸幽怨地说道，“而且，昨天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让灰原最近别出门。”
“省的被那些人注意到了。”
“你们不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吗？再请几天得了呗。”
“放心吧，没事的。”东方朔煞有其事地招柯南到身边，小声地解释道，“柯南，那个事你就别管了。”
“我和小哀已经有了打算。”
“嗯？什么打算！给我说说。”柯南一脸好奇。
“那可不能给你说。”东方朔一脸神秘地说道，“反正你就别管了，我会保护小哀的。”
“倒是你，你也一样要注意一下，要是小哀的身份暴露，那经常在他身边出现的你，肯定也会遭到怀疑的。”
“嗯？你不会遭到怀疑吗？”柯南反问道。
“我家里有人啊！”东方朔无所谓地说道。
柯南：焯！
差点忘了，你家里在军方有关系。
柯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老爸为什么不给力一点，让自己少奋斗几年？
你要是也认识几个军方大佬，你儿子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