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拱手道:“主公和诸位都应当知道河东和西河郡分别散居着两部匈奴人,这几年他们的实力恢复得很快,人口增长较多,已经有些不满足于现在的放牧之地了,若是不管不顾,他们只怕要侵占周边汉民的土地,把这些土地变成他们的草场了,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消耗匈奴三部的实力,朝廷派人去西河郡和河东征召匈奴兵,然后交给去卑统带,给他一些粮草军械。
“倘若去卑不是匈奴老王和萨满祭司的对手,大败亏输呢?倘若去卑赢了,朝廷立他为匈奴王?”刘成问道。
贾诩拱手道:“不管谁输谁赢,匈奴人的实力都会大大减弱,那时轮到朝廷出兵了,一次『性』要把匈奴人打趴下,处死匈奴老王和萨满祭司或去卑,再从匈奴人之挑选一个傀儡进行控制,每隔几年要像割草一样割断一截,不能让它长大,如此一来,匈奴人永远不会再成为我朝的威胁,只会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
果然不愧为毒士!
刘成心里赞了一句,说道:“好,这定了!”
这时郭嘉站出来拱手道:“主公,自从漠北鲜卑首领檀石槐死后,东西三部鲜卑人也着实『乱』了一阵子,朝廷这些年因忙着处理内『乱』一直没能关注漠北这些鲜卑人,这些年鲜卑人因为老王檀石槐之死而互相争夺地盘和实力,但动作和规模都不太大,争斗最激烈的只有东部鲜卑人,而部拓跋鲜卑和西部鲜卑都相对较平稳,属下以为不能让鲜卑人安心发展任由他们壮大,如此下去,他们的实力一年一年强大,他们若是老老实实待在漠北也罢了,可他们每年都在向南迁徙,这给我朝边境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和军事压力!”
刘成听了这话精神一震,这是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颇有远见的想法了,他抬手道:“奉孝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郭嘉道:“属下听说西部鲜卑的三部落大人正在前往长安朝见皇帝的途,已经距离长安不远了,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让西部三部落的先动起来,给他们一点好处和承诺!”
“这个想法不错,东部鲜卑距离我们这里还有些远,咱们也够不着,不过部和鲜卑和西部鲜卑却是如同悬在咱们头顶的两把剑,随时都有可能斩下来,也是时候要对漠北进行布局了!”
刘成说到这里对郭嘉道:“奉孝,此事由你来主持,任命你为密营副指挥使,给贾和做副手!贾和,你跟郭奉孝进行一下分工!”
二人拱手道:“遵命!”
密营和铜镜司在关东诸侯那边虽然还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但在刘成麾下这些官员武将们面前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几乎已经是半公开的官方组织,只有王越的影卫司还很隐秘,算这些心腹大臣和幕僚们也只是隐约感觉刘成身边应该还有消息来源的渠道,但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连王越这个人他们也没有见过真面目。
十月二十日,匈奴人的使者到了,被鸿胪寺安排在驿馆落脚。
张既派人把匈奴使者安排好之后赶到大司马府向刘成报告此事,刘成听后本打算直接派兵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反正都要翻脸了,还搞这些面子功夫做什么?
但他仔细一想,这样做不对,人家毕竟是使者,不管双方关系如何,都不应该把怒火发泄在使臣身,这会给大汉的外交形象带来恶劣的影响。
于是他吩咐道:“鸿胪寺该做的还应该做,一切如常,不过匈奴使者一行人要被严密监视和控制起来,此事你不用管了,本公会派铜镜司的人去做,鸿胪寺的人要密切配合!”
“明白!”张既拱手答应,转身离去。
刘成随即派人招来赵睿,对他吩咐道:“匈奴使者一行人已经到了长安驿馆,此事你可知晓?”
赵睿抱拳道:“属下知晓,自从他们出了美稷城,已经被我们的人盯了,目前在驿馆之内和周围也有我们的人监视!”
刘成点头道:“很好,他们可能会在长安打探消息,你们的人物是要控制好他们,不能让他们脱离你们的视线,不能让他们传递消息,有必要的时候要加派人手!还有,过几天去卑可能也会赶到,不能他们见到去卑,打听到去卑的任何消息,明白吗?”
“遵命!”
次日一早,刘成在未央宫陪同皇帝刘辩一同接见了匈奴使者栾提烈,这人其实还是去卑的堂兄弟。
“外臣匈奴使者栾提烈拜见大汉皇帝陛下和护国公!”
刘辩抬手道:“平身!”
“多谢皇帝陛下!”
刘辩喝问道:“栾提烈,你们匈奴人日前出动一万多骑杀戮我边境百姓,抢掠牛羊财物无数,你这次来是送死的吗?”
栾提烈不慌不忙行礼道:“回陛下,出兵杀戮汉民、抢掠牛羊财物是单于去卑的主意,起身各部头人们刚开始并不赞同,但慑于去卑的『淫』威,各部头人们不得不从啊,事后各部头人后悔了,联合起来击败了去卑,并抓住了他,各部头人们决定派小臣押送他来长安交给皇帝陛下问罪,以此平息皇帝陛下和大汉朝廷的怒火,但去卑这个人太狡猾,在我匈奴内部又有不少死忠份子,我们在临出发之际,有人把他从大牢里劫走了,我们通过追查发现他已经逃进了大汉境内,所以小臣日夜兼程赶来先向皇帝陛下禀报,还请皇帝陛下允许我等在汉境自由通行,好擒拿去卑交给皇帝陛下发落!”
刘成这时冷着脸喝道:“栾提烈,本公问你,你刚才说的可是属实?你若是敢欺瞒陛下和本公,你当知道后果很严重,绝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一万匈奴骑兵寇边,杀戮我大汉边境百姓数万人,抢走牛羊马匹财物无数,不管是谁的主意,匈奴人都必须要为此事付出代价!一颗人头,哪怕是匈奴王的人头也无法平息皇帝陛下和大汉朝廷的怒火!”
“小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皇帝陛下和护国公。小臣来之前,各部头人们也都知道一个去卑并不能平息皇帝陛下和大汉朝廷的怒火,所以头人们决定要把去卑的势力彻底铲除,杀光他的人,因为是那些人去杀戮和劫掠边境汉民,各部头人们并未参与此事!请皇帝陛下放过剩下的匈奴人,他们必将更加忠诚于皇帝陛下和大汉朝廷,日后皇帝陛下若有差遣,我们匈奴人绝对会万死不辞!”
刘成对刘辩抱拳道:“陛下,臣认为去卑既然已经逃入我大汉境内,追捕他的事情应该由我朝派出精锐捕快进行,匈奴人没有经过我朝同意擅自派人进入我汉境追拿去卑有侵犯我朝之意,应该立即派人把他们控制起来,解除他们的武装,依照大汉律进行问罪!”
“准了!”刘辩抬手答应,又对栾提烈说道:“栾提烈,你们暂且在长安驿馆住下来,一切等抓到去卑再说,朕总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到时候朕要把他们都叫来当堂对质,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在长安城内自由活动,但不能离开,明白吗?”
栾提烈愣住了,这不是他设想的情景,他以前听说汉朝皇帝很好哄,只要表现得乖顺和胆怯一些,无论犯多大事,汉朝皇帝能不会太计较,可这次怎么不同了?
其实这是刘成和刘辩早商量好的,演的一出戏而已,以刘辩的德『性』,在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处理,也没有什么主意。
“是,是!”
匈奴人追杀去卑的事情,各地官府其实已经很快知道了,只是朝廷没有命令下来,地方官府也不太好处理,朝廷的命令一到,他们没有再犹豫。
在华阴,追杀去卑的几十个匈奴骑士被当地驻军围住了,第一时间把他们缴械并押入当地的大牢关起来,择日又派重兵押送长安。
去卑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逃到了长安,几十岁的人了,经过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把命丢在了半道,整个人也苍老了十岁以。
但去卑刚进长安被抓了,负责这事的是李儒,他被几个兵士押到李儒面前。
“去卑,知道我是谁吗?”李儒走到去卑面前蹲下问道。
“大人是?”去卑问道,他做了几年的傀儡,对长安这边的事情根本不太清楚。
一个兵士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大司马军师李儒大人!”
“原来是李大人,我要见大司马,我有要事见大司马禀报,还请大人引荐!”
李儒笑道:“本官知道你为何要见大司马,但是你知道吗?美稷城已经使者来了,他们说不久前匈奴一万骑兵寇边之事是你下令并亲自带队干的,与美稷城的匈奴头人们无关!”
“诬陷,他们这是诬陷!大人,我只是一个傀儡啊,我哪能有一万骑兵去寇边?都是老王和萨满祭司下令的,大权都被他们二人掌握了,他们这是要把我推出来当替死鬼啊,所以我才拼了命逃出来并一路向长安而来,是来要长安请皇帝陛下和大司马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