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随着夏侯渊从马背上摔了出去,他身后的同族兄弟们冒着矢雨打马狂奔冲过来把摔得晕头转向的夏侯渊护在中间,但是这些人很快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波接一波的矢雨袭来,一个个曹军从马背上倒下。
徐荣军并不与这些曹军骑兵接触,他们凭着精湛的骑术始终与这些曹军骑兵保持着距离,用箭雨不停的招呼,等到夏侯渊回过神来被同族兄弟们拉上战马时,他手下的五百骑兵已经死伤得所剩无几。
族侄曹休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把『射』来的箭矢都磕飞,并大喝道:“快护着叔父走,快走!”
在将士们死伤惨重的情况下,夏侯渊这边五百骑兵只剩下几十人,根本无法与这些骑术和骑『射』功夫都很精湛的徐荣骑兵对抗下去,再不走只怕要全部折在这里,而他们损失如此惨重却连徐荣骑兵的边角都没有『摸』到。
“大人,夏侯将军在右翼败了!”一个传令官飞奔而来向曹『操』禀报。
曹『操』扭头看去,果然看见曹休带人几十骑护着夏侯渊仓惶的逃回本阵,而那五百北军骑兵在身后紧追不舍,不停的放箭,不时有曹军骑兵被『射』倒。
曹『操』脸上平静,内心却已有些慌『乱』了,右翼不稳,则对整个军阵的威胁巨大,他对李典说道:“敌军骑兵擅长骑『射』,可能近战战力稍差,你亲自去指挥,多用盾牌挡住对方的箭矢,一定要稳住阵脚,右翼决不能『乱』,否则我军危矣!”
“遵命!”李典抱拳打马转身向右翼飞奔而去。
此时徐荣的步兵鱼鳞阵已经压上来了,军阵最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箭头型阵势,三个人一组,前面两个人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提着长剑,后面一人手握长枪。
整个军阵所有的兵将都踩着鼓点一步一步整齐的前进,庞大无比的气势铺面而来,曹军最前面的几排兵将已经被这浩大的气势吓得面无人『色』,已经有人开始小步后退,但立即有军头在后面厉声大喝:“稳住,都给我稳住,后退一步者,斩!”
徐荣军最前面的一排步兵用盾牌拼起一面密集的盾牌,盾牌与盾牌之间毫无任何间隙,而在他们的身后的长矛兵握着长矛紧跟在后面随时向前刺出。
“轰——”徐荣军与曹军终于撞上了,盾牌撞盾牌发出巨大的响声。两军角力开始了,双方兵将纷纷用盾牌顶住对方,并用尽全力向前推进,但刚开始谁都没占到便宜。
徐荣军阵中有军头大喝:“矛兵,蹲——刺——”
第二排长矛兵一起蹲下,用手中从长矛向前排敌军的双脚刺去。
“啊——”前排的曹军兵将一个个被刺中脚和小腿惨叫着倒下,接着又被刺中身体。
曹军第一排的盾牌长矛兵被击溃了,徐荣军的前排剑盾兵迅速压上去,踩在那些倒地的曹军兵将身体上顶住第二排曹军长矛兵。
战斗中装备优势的作用在此时发挥出来了,曹『操』起兵仓促,军队只有少量装备了盾牌,大量兵士都只拿着一根长矛,外面套着统一的军服,只有队官和以上军官才装备长剑和铠甲。而北军则不同,不但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还能够熟练的布置战阵。
北军前排剑盾兵一面用身体顶住盾牌,把头缩在盾牌后面,时不时伸出半边脑袋观察敌情,一旦发现有机可趁,便立即出剑击杀,而曹军则不行,他们的前排兵士不但要拿盾牌,还要拿长矛,在如此近距离之下,长矛根本施展不开,只能被动挨打。
这就是军阵之法的优势和妙处了,刘成把一什分为三个小组,每个小组三个人,两个剑盾兵和一个长矛兵,他们互相配合所产生的杀伤力绝对要高过松散的一什兵士。
只一盏茶的工夫,曹军就顶不住了,前面七排兵士全部被击杀或击溃,而此时北军军阵依然在缓慢向前推进。
曹『操』看得脸『色』发白,他自认读过很多兵书,已经对战阵了如指掌,在战场上随便指挥都能打胜仗,但如今看来,读过兵书和是否能打仗是两码事。
曹『操』稳住心神,他立即下令道:“命弓箭手上前攒『射』,没有命令不准停下!”
乐进当即下令,十排弓箭手受命上前顶在三排步兵后面开始向前方的北军兵士们放箭。
“嗖嗖嗖······”大量的箭矢如雨点般飞出。
猝不及防的北军步兵们纷纷中箭,转眼之间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失去了生力军的前几排北军步兵们的攻势为之一缓,开始变得有些后继无力。
这时北军军阵之中传出一声大喝:“盾牌阵,起!”
在后面的北军步兵们迅速补上前来并把一面面盾牌顶在头顶上,在跑动的过程中迅速靠拢集结,前面的兵士把盾牌挡在身前,后面的兵士把盾牌顶在头顶,如此既能护住身前,也能护住头顶,再飞来的箭矢纷纷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再也无法对北军步兵们造成实质『性』的伤亡。
在这些人补充上来之后,前排北军步兵们有了后背支援,再次发力向前推进。
曹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一排排的曹军兵将倒在血泊之中,眼看着曹军就要顶不住了,这时曹军之中传出乐进的一声大吼:“前排步兵用盾牌顶住,给我死死顶住,后排长矛兵进行攻击!”
乐进这是现学现卖,他发现了北军步兵们的攻击配合之法,发现北军前排的步兵基本上只用盾牌顶住,杀敌主要靠后面的长矛兵,于是也立即灵机一动发布了这样一道命令。
曹军兵士们得到命令开始执行,最开始的确给北军步兵们的进攻造成了一些阻碍,双方后排的长矛兵都蹲在地上刺击对方前排盾牌兵的双脚和腿部,这也让双方前排的盾牌兵不得不把盾牌放下挡住腿部和双脚,只是这样又『露』出了头部和胸部。
北军剑盾兵的优势有体现出来了,他们提剑砍杀曹军矛盾兵,如此近距离之下,曹兵根本无法躲避,当曹军后排的长矛兵站起来刺杀时,他们立即挥剑格挡,身后的长矛兵立即刺杀过去杀死曹军的长矛兵,配合作战竟然如此神妙。
曹军再也顶不住了,无论乐进如何调整和应对,北军步兵们都能够用精妙和默契的配合杀得曹军接连后退。
惨重的伤亡之后,原本就没有经过多少『操』练的曹军开始溃逃了,曹『操』已经黔驴技穷,他想不到任何手段可以挽回败局,只能叹息一声:“传令,撤吧,能逃回去多少就逃回去多少!”
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就算曹『操』读过再多的兵书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马被徐荣大军击溃。当年北军将士们能够轻而易举的击溃黄巾军,如今也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曹『操』临时招募起来的乌合之众。
徐荣坐在马背上观察着,发现曹军已经出现溃败,曹『操』的大纛也正在向后方移动,当即下令:“曹军不行了,传令吹号发起全线进攻,骑兵全军出动侧击曹军右翼,步兵从正面追杀!”
急促而激昂的号角声响起,北军将士们举着兵器高声呼喊着一往无前的向曹军冲过去,曹军开始了全面溃逃,汴水北岸到处都是奔逃之中的曹军兵士声音,他们争先恐后,为了跑得更快,一个个脱下衣甲丢弃在地上减轻负重,甚至有人连兵器都丢了,只恨爹娘给他少生了两条腿。
徐荣率军追杀二十余里,杀敌四千多人,俘虏三千多人,曹『操』只带着两千余残兵败将逃了回去,河岸边到处都是被杀曹军的尸首、旗帜和兵甲。
汜水西岸,刘成骑着赤兔马刚刚从浮桥上岸,一个信使从浮桥右侧策马飞奔而来,浮桥上的兵将们纷纷让路。
信使策马飞奔至刘成身边抱拳行礼道:“启禀主公,关东联军中的曹『操』率军前来追杀我军,被徐荣将军率军挡在了汴水北岸,双方大战一场,目前曹军已被徐荣将军击败,我军杀敌四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曹『操』带着残部向东溃逃而去,徐荣将军正在率军向这边撤来!”
“好,徐荣果然没有令本将军失望!”刘成大喜,拍手赞了一句,想了想问身边的徐庶:“元直,王双部现在在何处?”
徐庶抱拳回答:“应在我军东北方向二十里左右,就快要到了!”
“给你三千人留下护卫这浮桥,接应徐荣和王双部过河,等我军全部过河,立即毁掉浮桥!”
“领命!”
等刘成带着大军穿过玄门关,赵睿策马飞奔而来向他禀报:“主公,董卓大军已经从虎牢关撤到了雒阳,而且······”
“而且什么?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了?”刘成皱着眉头不悦道。
赵睿咬牙道:“而且董卓下令焚烧了皇宫和城内大部分房屋建筑,现在整个雒阳城内一片火海······”
“什么?”刘成闻言额头上青筋暴起,暴怒大喝道:“董卓狗贼······”
赵睿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主公,这还不是最令人愤怒的,还有更······昨夜董卓派李傕郭汜带着兵马挖掘了皇陵,历代先帝的陵寝全部被挖开,遗骸暴尸荒野·····他们盗走了陵墓中所有陪葬的奇珍异宝!”
“董贼······我与你誓不两立······啊······”刘成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