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成?低于市价三成?”其中一个姓李的商贾结结巴巴的问道:“将军,您不是开玩笑吧?”
刘成笑着反问:“你认为本将军是在开玩笑吗?”
李姓商贾苦着脸道:“将军呐,您可能认为我们这几个行当很赚钱,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粮食、布匹、丝絮等这些东西都是百姓日常所需,也并非独门生意,自然不可能像其他行当一样可以赚取暴利,这些行当的赚头也就那么一点点,出售的量大才能赚点钱,量少根本就赚不到,您现在要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钱,这是要让我们亏血本啊!”
刘成心中冷笑,指着一个姓王的商人问道:“王掌柜,你是做布匹生意的吧?如果以低于市价的三成把布匹卖给本将军,你会亏血本吗?”
王掌柜看了看那李掌柜,又看看其他商人,再回头对刘成拱手躬身道:“将军,的确如此啊,草民做布匹生意多年,最高的利润也才一成五,平日里几乎都只有一成的利润!”
刘成看向其他商人问道:“你们呢?也都是只有一成左右的利润吗?”
商人们仿佛都商量好似的,纷纷点头:“是啊是啊,将军要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钱购买我们手上的货,我们实在是亏不起啊!”
刘成冷冷的看着这**商,喊道:“石韬,你把你查到的情况跟这些刁民们说说!”
“是!”石韬答应,站出来说道:“诸位掌柜的,据本官派人调查的情况所知,从昨天开始,市面上的粮食、布匹、丝絮、火油、『药』材等等这些物资的价格比平日里陡然提高了三成以上!来人,把证人们都带上来!”
几个普通的百姓被兵士带到了堂上,刘成当着所有商人的面一一询问这些普通的百姓与粮食、布匹、丝絮、『药』材等这些有关的问题,百姓们看见大堂内外到处都是满脸杀气的兵士,不敢隐瞒,一一说出了实情。
刘成问完之后冷笑着看着已经惶恐不安的商人们问道:“诸位掌柜,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朝廷对你们这些商人不薄啊,三十税一,如今匪患猖獗,朝廷也极力派兵征剿,但你们这些『奸』商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不但没有报效朝廷之心,反而却趁机抬高物价、大发国难财,其罪当诛!来人,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关进大牢,择日开刀问斩,为我将士出征祭旗!派人查抄他们的家和店铺,抄没家产充公!”
“诺!”一大群兵将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冲进来把这些商人们围在中间。
商人们惊惧的叫道:“将军,你不能这么做啊,我们并未触犯王法,你不能治我们的罪啊!”
“你们趁着匪患猖獗、朝廷用兵之际抬高物价,给百姓和朝廷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你们不但不报效朝廷,反而大发国难财,这就触犯了王法,任何对朝廷和百姓不利的举措都是犯法。来人,押下去!”刘成说着起身直接快步走出了大堂,根本不容那些商人们申辩。
等走出大堂,刘成依然能够听见商人们被拖出大堂时一个个悔不当初、痛哭流涕的动静。经过这事,他也算是对官字两个口有深刻的体会了,只要当官的有这个想法,随时都可以给一个无辜的人定罪,怎么都能找到理由和借口,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恐怕说的就是像这样的情况吧。
但不可否认,这些商人趁机抬高物价、想要扯着这个机会大发一笔的举措绝对不值得原谅,至少刘成是这么认为的,更何况被这些商人痛宰的主要对象还是他,他就更加不能原谅这些人了。
在刘成的命令下,驻扎在城内的军队在王双的率领下分成十几支队伍分别举着火把前往这些商人的家中和店铺查抄,一时间城内许多店铺、仓库和宅院之中哭喊声一片,店铺和仓库之中的货物全部被搬空,他们家中值钱的东西也全部被抄没出来并运走。
次日清晨,城内的百姓们发现大街上很多店铺都被贴上了封条,在店铺的门上海张贴着告示,有读书人挤开人群照着告示上念给百姓们听,告示上说这些不法商贩趁着匪患严重,朝廷派兵征剿之际哄抬物价,大发国难财,实在罪大恶极,将军府已经派人逮捕他们并关进大牢听候发落,查抄他们囤积的货物和家中财物充公。另外,告示上还说,上午巳时开始,将军府在城外军营外设立平价粮食售卖点,把查抄不法商贩得来的粮食以从前的市价出售给百姓,每家每户限购二十斤,时间为两天。
百姓们得知了告示上的内容纷纷拍手叫好,有人更是直接大骂这些『奸』商终于得到了报应,将军府这一动作实在太及时了,真是大快人心。一时间右将军刘成秉公持正、嫉恶如仇、不畏强权的正面形象就竖起起来了,而那些商人们、甚至包括他们的家人们几乎个个都成了过街老鼠。
在河内郡主薄杨俊的府上,杨俊、主记赵咨、参军常林、府掾王象还有几个官员坐在一起,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如同吃了黄莲一般。
王象对众人苦笑着说:“诸位大人,这次咱们的损失可是太大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常林捶胸顿足道:“王大人,你们倒是无所谓,损失是你们自己的,也没有会找你们的麻烦,我背后可是那位,我可怎么向那位大人交代哦!”
赵咨对众人叹道:“诸位大人,咱们这次算是彻底栽了,这次的损失只怕是要不回来了,如今朝廷乃是董卓当政,刘成这个人连董卓都忌惮他三分,咱们就算想向朝廷上书弹劾他,董卓只怕都会压着奏章留中不发。当务之急,我们不是应该想着怎么找回损失,而是要想办法先把那些掌柜从牢里捞出来。我可是听说了,刘成准备在出征之时把这些人押赴刑场杀头祭旗!咱们的生意可都是靠他们来维持的,如果让这些人被杀了,咱们的生意谁去管?”
常理看向杨俊,问道:“杨大人,你怎么说?”
杨俊咬牙切齿道:“先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再说,不过这个仇结大了,不能不报!”
王象问道:“杨大人,人家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将,董卓都拿他没辙,就凭你我这些人能把他怎么样啊?再说了,这位爷可是要带兵去征剿匪军和匈奴人的,你把他给弄死了,谁去平叛?到时候匪军南下,你我照样家产不保,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等他平叛完成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动手!”
刘成站在哨塔箭楼上看着军营前方人山人海购买粮食的场景,对旁边的贾诩拱手道:“文和之策甚妙,我军不但获得了大批的粮草物资和财物,还在百姓当中获得了一个好名声,那帮河内士族豪门却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却又无可奈何,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贾诩拱手道:“属下只不过略献小计,全赖主公部署得当。不过,河内这些豪门士族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肯定会怀恨在心,他们明面上没有实力对主公下手,就怕他们暗地里使阴招对主公不利,更要防备他们与匪军勾结从而泄『露』我军机密!”
刘成前世也读过一段三国,得知江东小霸王孙策就是因为在施政时手段过于激烈,惹怒了当地的豪强,被当地豪强暗中派人刺杀受伤,不久伤势发作而死。
他点点头说道:“文和所虑之事不可不重视,赵睿,派人盯着河内那帮官员,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赵睿抱拳道:“遵命!”
贾诩想起一事对刘成拱手道:“主公,刚才有信使从洛阳带来消息,说后将军袁术在杨彪和黄琬被董卓杀死之后心生恐惧,离开雒阳逃往南阳去了,另外经过张既的奔走,荀攸的『性』命算是保住了,董卓没有杀他,但也没有放他,一直关在牢里,荀攸也不害怕,在牢里该吃吃,该喝喝”。
刘成笑道:“这荀攸的心也真够大的,能保住他的命也算是对荀彧有个交代,等以后再想办法替他脱罪!”
“另外,朝中人事稍有变动,黄琬和杨彪被杀之后,董卓任命了王允为司徒,任命光禄勋荀爽为司空,迁赵谦为光禄勋!”
刘成一愣,笑道:“这王允也是运气好,竟然越级升迁,从河南尹一下子提升到司徒,赵谦是我们的人,这次终于从光禄大夫升迁到光禄勋,咱们在三公九卿之中也算是有自己人了!不过他暂时还不能暴『露』,派人回去告诉他,让他小心行事,不可让董卓发现端倪!还有,不可让我们在朝中人的互相联络,必须要保证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一旦让他们横向联系,被董卓的人查出来,必然牵连甚广!”
贾诩拱手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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