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在朝中没有官职,刘成任命他为右将军府军师祭酒,由于他身份敏感,为了防止董卓报复,刘成在右将军府内给他安排了一间房子供其居住,还专门配备了四名甲士担任其护卫。
安顿好贾诩已经是深夜时分,刘成正准备入睡,张既却匆匆赶来禀报道:“将军,刚刚收到消息,董卓征招大儒蔡邕、何颙、郑公业等人,任命蔡邕为司空府军师祭酒、任命何颙为司空府长史,举荐郑公业为尚书,这些人本来不愿意替董卓做事,但架不住董卓用强,以其妻女威胁,只能答应!”
刘成诧异道:“蔡邕到了洛阳?”
“到了,前几日到的!”
刘成想了想,朝外面喊道:“王双!”
王双走进来抱拳道:“在!”
“你明日去请蔡邕府上请他过来一叙!”
王双道:“蔡邕是大儒,若他不肯来,属下是否可以把他强请过来?”
“你说呢?他连董卓的军师祭酒都可以做,为何不能被请来我将军府来坐坐?”
张既连忙道:“将军,蔡邕乃是当世大儒,这样做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本将军认为妥当得很!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当世大儒是如何看待董卓祸『乱』朝纲一事的!”
此时在袁府,袁隗、袁绍、袁术正在与一人密谈。
袁绍屏退左右,举起酒樽与此人喝了一杯,问道:“允诚,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此人名叫鲍信,字允诚,之前是何进手下,受何进之命外出募兵,但他还没有回来,何进就被宦官杀了。
鲍信对袁家三父子道:“募兵完毕之后在返回途中遭遇了泰山黄巾阻拦,耽搁了一些时日,等吾率军赶到成皋时才得知大将军被害的消息,没想到董卓也带兵进京了!”
袁术问道:“允诚,你此次带来多少兵马?”
“一千精兵!”
袁术颇感失望:“才一千人,这有何用?董卓手里有四五万人马,刘成也有两万人,你这一千人打过去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袁隗摆了摆手,示意袁术不要说话,他对鲍信问道:“不知允诚有何打算?”
鲍信道:“董卓现在手握重兵,肯定心怀不轨,现在连太后都驾崩了,谁都知道是他干的,却不能拿他怎么样,刘成手里有北军,可以对他进行牵制,我们不如趁着他的注意力都被刘成吸引过去,想个办法除掉他!”
袁隗摇头叹道:“不是我等对皇帝、对太后、对朝廷不忠,实在是董卓势力太大、实力太强啊,胳膊又如何拧得过大腿?听说当世大儒蔡邕、何颙等人都屈服于他的『淫』威,接受而来他的招揽,一个做了司空府军师祭酒,一个做了长史啊!我等现在无兵无将,又如何能够除掉董卓呢?”
鲍信诧异道:“本初兄不是西园军中军校尉吗?怎么说无兵无将呢?”
袁绍叹道:“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吾现在仅仅只当任司隶校尉一职,手里只有几百乌合之众,想靠他们成事,绝无可能!”
鲍信着急道:“那怎生是好?难道就任由董卓祸害朝纲?”
“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袁隗随口说了一句,随即对鲍信道:“老夫记得你是后军校尉吧?”
“是,太傅为何这般问?”鲍信不解。
袁隗思索一番,说道:“允诚,倘若你把那一千精兵带回雒阳,必定会被董卓吞掉,如今我等又拿董卓没办法,老夫建议你把兵马带回泰山,继续招兵买马,老夫再想办法为你谋个地方官,等待时机成熟再起兵讨伐董卓,你以为如何?”
鲍信想了想说道:“好是好,只是募兵『操』练,还需粮草兵器铠甲以及弓弩箭矢等,耗费巨大······”
袁隗看了袁绍一眼,说道:“此事不难,我袁家还有些财物,过几日老夫让本初安排一下给你送过去!”
“如此多谢太傅,小侄就在泰山等候太傅的消息,只要太傅一声令下,小侄必举兵响应!”
“好好,老夫也累了,你们年轻人谈吧!”
次日一早,王双带着一些甲士大张旗鼓的来到了蔡府门前拍门,大门开了,门子战战兢兢伸出脑袋问道:“各位军爷有何贵干?”
王双指使一个兵丁上前喝道:“叫蔡邕出来,我家将军有请!”
门子听到这句,脸『色』一白,“敢问军爷,不知贵将军是哪位?”
“堂堂大儒蔡邕门下竟然连我家右将军、安邑侯都没听过吗?快叫蔡老头出来!”
“是是是!”门子答应,慌慌张张关上门之后跑向了内院。
没过一会儿工夫,铁青着脸的蔡邕打开了大门,看着王双和一干兵士道:“老夫就是蔡邕,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老夫今日有事,不能前往府上拜见,改日再去叨扰!”
“那不行,将军交代一定要把蔡先生请过去一叙!蔡先生连董卓的府上都去得,为何去不得右将军府?”
蔡邕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成了绛紫『色』,勃然大怒,指着王双大骂:“刘成手下尽是你这等无礼之徒吗?看你等今日只作为,想必刘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夫告诉你,老夫就是不是,他刘成匹夫出身,有何才能和资格出任右将军之职,又有何资格封侯爵?他刘成若不是攀附何太后,又如何能够有今天?看来他刘成也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罢了!”
“大胆蔡老头,竟敢辱骂和污蔑我家将军的名声,今日饶你不得,来人,给我抓起来把他丢进大牢里关几天!”王双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蔡邕的手臂大喝道。
几个甲士立即冲上来把蔡邕给捆得结结实实带走,这时一个面容清减、衣着朴素,但相貌绝美的女子从大门内冲出来哭喊道:“爹爹,爹爹,你们放开我爹爹!”
两个甲士立即转身拦住这佳丽,任由她如何挣扎,始终不让她追上去,只能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抓走。
蔡邕不见人影之后,两个甲士也放开了这姑娘转身离去,女子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管家带着两个侍女跑过来把女子搀扶起来劝道:“小姐啊,快别哭了,哭也把老爷哭不回来呀!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去救老爷”。
女子渐渐停止了哭泣,说道:“贵叔,你说如今要如何营救爹爹?”
管家想了想,试问道:“老爷不是答应出任司空府军师祭酒了吗?不如去董卓府上请董卓帮忙?”
女子立即反对:“不行,董卓倒行逆施、欺君罔上,坊间都传言说是董卓害死了太后,我怎么能去找他营救爹爹?”
管家跺脚着急道:“这如何是好?老爷在雒阳城内有不少好友,但小姐与他们都不熟啊,也不知道何人能够营救小姐!”
女子抹干眼泪道:“管家,准备车马,我要去见一个人!”
“是!”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口,在守卫的注视下,赶车的马夫拿出了一块令牌,宫门校尉看见令牌后上前撩起车帘打量着马车内的女子问道:“汝是何人,进宫有何事?”
女子娇声道:“小女子蔡琰,进宫求见万年公主殿下,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宫门校尉抱拳道:“小姐见谅,因太后之事,宫中已加强了戒备,若没有贵人的召见,外人一律不许进入宫中,小姐可在此等候,吾派人禀报公主殿下,若公主殿下准许,吾当派人护送小姐前去见公主!”
蔡琰立即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小姐稍等!”
不久,派去禀报的人跑回来回复,万年公主同意见蔡琰,宫门校尉当即派两个兵士护送蔡琰前往北宫之中。
“哎呀,文姬,你怎么来了?几时回到雒阳的?”落落大方的万年公主看见蔡琰由两个兵士护送过来,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问道。
蔡琰行了礼,说道:“前几日回来的,公主,文姬这次来是有事要求公主帮忙!我爹爹被右将军府的人抓走了,我担心爹爹的安危,又找不到人可以商议,想来想去只能来找公主帮忙,还请公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爹爹!”
万年公主问道:“你可知右将军府的人为何要抓蔡先生”
“只因家父不肯去见那刘成,那些上门的兵士就恼羞成怒把家父抓走了,说是要关进牢里!”
“这样啊!”万年公主绣眉蹙在一起,说道:“我与那刘成也不熟,总共也没见过几次,想要从刘成手里把人捞出来,只怕还得去找陛下出面,你且等等,我去见见陛下!”
“那就劳驾公主了,文姬在这里等着公主!”
没过多久,万宁公主神『色』黯然的回来对蔡琰摇头道:“陛下已经知道蔡先生答应董卓出任司空府军师祭酒之事,很是生气,不肯让刘成放人。若是其他事情,辩儿很听我这个姐姐的话的,可这事······”
蔡琰如同被人打了一闷棍,她脑子一片空白的从宫中出来,正守候在宫门外马车旁的管家立即迎上来急切的问道:“小姐,如何了?”
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抓着蔡琰的衣裙哭道:“姐姐,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蔡琰流着泪摇了摇头,蹲下揽着妹妹安慰道:“贞姬莫哭,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把爹爹救出来的!”
蔡媛,字贞姬,蔡文姬的妹妹,在刘成前世的历史上,她长大后姿『色』和才气不输姐姐蔡文姬,只是名声不如蔡文姬显耀,她后来嫁给了曹魏的上党太守羊衜,并生下两子,其中一子羊承早夭,次子羊祜官至西晋太傅。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过来,来人在宫门前勒马停下,跳下来叫道:“文姬、贞姬,我听说父亲被抓了,家里人告诉我说你们来了宫里,所以快马加鞭赶了过来,情况怎么样了?”
此人名叫蔡易,乃是蔡邕堂兄弟蔡睦之子,因蔡邕无子,于是过继给蔡邕,蔡易没什么才能,但他有一子名叫蔡袭,此时年幼,后来封关内侯。
蔡文姬做了一个决定,对蔡易说道:“哥哥,你带贞姬先回去吧,我去右将军府上见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