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上原本静悄悄的,连犬吠声都听不到了,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从街道的尽头出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军队,快步行走的兵丁们拿着兵器、举着旌旗,兵器与甲胄的摩擦声飒飒作响。
“快,后面的跟上!”跟在刘成身后的徐荣回头先后挥了挥手大声招呼。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刘成手持破军镗,听见徐荣的声音,扭头喊道:“徐荣!”
徐荣闻言立即打马跑过来抱拳道:“将军?”
“派几匹快马去虎贲军军营周围查探一番,看看西凉军是否有动静!”
“遵命!”徐荣答应,当即派了一个斥候队先行前往虎贲军军营查探,而北军将士们在刘成的统领下继续赶路。
过了一刻钟左右,大军距离虎贲军军营只有两里路,被派去探查的斥候队回来一骑禀报道:“将军、校尉大人,西凉军在各营门戒备森严,营内灯火通明,但听不到任何动静!”
刘成想了想对王双招了招手,待王双上前来就吩咐道:“赵睿一直派人盯着虎贲军营地,在各营门外肯定有我们的人监视,你亲自去一趟见一见负责监视西凉军的人,询问监视的情况,若有事迅速来报!”
“卑职明白!”王双抱拳后打马快速离去。
等刘成带着北军将士们来到了虎贲军军营临街的营门,果然看见有几十个西凉兵正在营门处当值,拒马栅栏把营门前面拦得严严实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在哨塔上弓箭手已经张弓以待。
刘成勒马停下,身后大军也很快停止前进,街面上再次安静下来。
虎贲军营地的情况正如同探马禀报的一样,外面戒备森严,营内灯火通明、听不到半点动静。
“这董卓搞什么鬼?李儒这等谋士最喜欢故弄玄虚,他搞出这个样子难道是想让我误以为军营内空无一人,诱我挥军攻打?又或者是想要让我认为西凉军在里面已经布下了陷阱,早已严阵以待,要吓退我?”
刘成脑子里分析着这两种可能『性』,当即下令:“来人,命种辑过来!”
种辑听到命令后打马跑过来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派人把附近几条街的街口控制住,一旦发现敌情迅速禀报!”
“遵命!”种辑答应,当即打马跑向队伍最后的步兵营。
刘成对已经赶过来的伍孚下令道:“伍校尉,派出一屯步兵攻击营门守卫,以弓箭兵在后解决哨塔上的弓箭守卫!”
“是,将军!”
伍孚答应后当即下令一屯兵马对营门展开攻击,剑盾兵左手拿盾、右手拿剑冲在最前面,矛兵紧跟其后冲了上去。
“杀啊——”喊杀声再次打破了沉寂。北军将士们与守卫营门的西凉兵厮杀在一起。
几支火箭『射』向营门两侧的哨塔,火箭照亮了上空,地面北军弓箭手纷纷向发现的目标『射』去。
守卫营门的西凉兵战斗力很是不错,但一个个都显得很是惊慌失措的样子,组织起来的防御阵势还没撑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被冲垮,这让刘成皱起眉头,难道······
“启禀将军、校尉大人,营门已被我军攻占!”
伍孚当即拔出剑就要带着大队人马冲进营内,却被刘成一把拦住:“等等,本将尚未下令攻入军营,伍校尉你急什么?先派一小队人马进去试探一番!”
“明白!”伍孚收起宝剑,派了一队兵丁进入营地发起试探『性』进攻。
很快进入军营的屯长派来一个小兵报告:“启禀将军,军营内灯火通明,却是空无一人,董卓和西凉军全都不见了!”
“跑了?三千多人就这么不见了?他们跑去哪儿了?”刘成紧锁着眉头问道,但却无人不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王双骑马跑了回来,勒马停下抱拳道:“将军,监视西凉军的兄弟全部被杀了,一个垂死的兵士在临死前说西凉大军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就从右边的侧门向西园方向去了!”
“报——”随着一声长喝,一个骑士飞奔而来,在刘成面前停下抱拳禀报:“将军,不远街口有一人声称是将军旧识,说有紧急要务当面向将军禀报,并以此为凭证,种大人不敢擅专,特命小人前来禀报是否让其过来见将军?”
刘成看见报信的小兵手上拿着一块令牌,接过来看了看,认出这是他给王越的信物,当即吩咐道:“快带那人过来!”
“是!”
蒙着面的王越很快跟着报信的兵丁赶了过来,抱拳道:“见过将军!”
刘成跳下赤兔马,把王越拉到一边问道:“什么事要你亲自来禀报?”
“事关重大,末将不得不亲自前来禀报。时间紧迫,末将还要赶回去继续收集消息,所以就长话短说了。根据影子卫分部在洛阳城内的一些探子来报,今夜张温和朱儁两位将军在前往西园和城卫军赴任的途中被执金吾胡毋班的人拦住了,二人都未曾如愿赴任,还都受了伤!另外,根据可靠消息,董卓已经完全掌控并收编了西园军,现在西园军已经在董卓的命令下开进到城西一带在各个街口、房屋和建筑内布防!”
“这么快就收服了西园军?”刘成大吃一惊。
这个消息太让人惊讶了,刘成简直有些不敢置信,问道:“董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服了西园军?就算王匡为了杀何苗替何进复仇,袁绍也因袁术被董卓挟制而不得不配合,但赵融、夏牟和冯芳等三校兵马呢?他们三人可都是何苗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的配合,董卓不可能这么快就让这三校兵马乖乖听话啊!”
王越抱拳道:“将军说得不错,末将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这三人的家眷都被董卓派人秘密控制了,他们三人今晚又被李翕请去赴宴,被王匡、张绣逮了一个正着,刀斧加身又加上家人被挟持,他们三人都选择了屈服!”
“呼——”刘成呼出胸中一股浊气,“董卓果然不是吃素的!王越,你先去吧,若有其他消息立即派人来报!”说完把令牌还给他。
王越收起令牌抱了抱拳,转身快步飞奔跳上一颗大树,又接着跳上一个房顶,几个跳跃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伸手招来伍孚、徐荣和种辑,刘成对三人说道:“刚刚收到消息,西园军已经被董卓收编了,现在已经在董卓的命令下调往西城区,他们正在西城区各个路口、街道、房屋和其他建筑构筑防御工事,明显是想占据西城区与我们对峙,而且有可靠消息显示,董卓的弟弟董旻正率两万西凉军正火速赶往洛阳,最迟明日上午就能抵达西城墙外,等到那时······”
三人听完都脸『色』变了,徐荣抱拳道:“将军,城卫军军营就在西城墙边上,现在董卓带着西园军和西凉军撤往西城区,难道城卫军已经投效董卓?如此的话······他们的战力虽不及我北军,但人数却要多出一万余人,而且他们又在构造防御工事,我们急切之下想要短时期之内击败董卓恐非易事!”
伍孚愤恨道:“我早就看出来董卓此人心术不正,果不其然,若不是有不臣之心,岂能强行抢夺西园军和我北军兵权?”
种辑抱拳问道:“不知将军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