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肥妞,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没了,怎么你还好好的没被妖怪抓走?”路上,何宁开玩笑地问,打发时间。
狐小涂坐在何夜的剑上,吧唧两片嘴唇。狠狠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可怜巴巴:“呜呜……妖怪来的时候我在喂猪……有个小妖怪过来看了我一眼,以为我是其中一只猪仔,就没理我……呜呜……”
那表情,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
何宁身子一歪,差点从飞剑上摔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不由得满头黑线。
心想,这也怪不得那小妖怪,他们到的时候,不也是一时没认出她来吗?
这……也是绝了!
“切,你看她那肥样儿。估计妖怪也是怕被她给砸死!”何青冷哼一声。
他的腿,现在还痛着呢,里面的骨头一定是伤了。真不知道这货力气怎么这么大?
狐小涂听了,立刻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两条看不见眼珠子的细缝使劲挤阿挤,挤出两滴眼泪,一把抱住前面何夜的腿。
委屈大叫:“漂亮哥哥,那个坏家伙嘲笑我!呜呜呜……”
何夜被她这么一抱,猝不及防。飞剑猛地歪过来又斜过去,上下猛烈震动了一会儿几乎要把他们甩出去。
好在他及时施法稳住身形,要不然从这万丈高空落下去可得了?
“咳咳……你先放开我!何青他不是有意的……”何夜无奈地说道。
感觉到小腿上像是被两只铁爪子狠狠抱住,就连他的修为,都感觉到有些吃力。
他心下不由得暗惊。
若是将何青师弟抱得小腿乌青,他尚且还能当做她只是力气大,用了蛮力罢了。
可是如今,连他都有些吃不消,那这个女娃,就不仅仅是蛮力了。
狐小涂听了他的话,这才不甘不愿地放开他,转而朝何青吐了吐舌头。
何夜这才松了口气,对狐小涂越发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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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频频进犯人界,毁了好几个村子。又遇上凌云派正好到了十年一度的收徒时间,因此这山上近日来是十分的热闹。
何夜三人带着狐小涂回到门派之时,主峰的空地上,正密密麻麻站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从半空上这么往下去,像极了一片芝麻。
狐小涂果断肚子打起了咕噜,忍不住对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咽口水。
“呜呜,我饿了……”
她可怜巴巴。
妖怪昨天将她们村子洗劫一空,她躲在猪圈里不敢出来。已经十几个时辰没吃饭了。
好饿。
后面何青何宁见她这双眼冒光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总觉得有些吓人呢。
“我说肥妞,你说你家里的卖豆腐的?”何宁问道。
狐小涂点点头:“是呀。”
“你家就是个卖豆腐的都能把你养成这样。你得是多能吃啊?”何宁默默地打量着她。
心想,师父让他们来寻找幸存的百姓带回门派安顿,以彰显他修仙第一大门派的声望。
可是他们带这么个玩意儿回去,把他们门派吃垮了,他们师父会不会杀了他们啊?
何青也有这个担忧,说道:“师兄,不如我们在山下给她寻个人家,让她自个儿过着吧?”
何夜含笑的眼却是落在狐小涂不安的大胖脸上,摇摇头:“我们既然答应了她带回门派,便不能食言。何况,她目前的情况,就是寻个人家,怕是也养不活她。”
有哪个普通老百姓家里能养得起这么大一只?
三人飘然落地。
一落地,就有一个俏丽的身影快速朝他们飞来。
“夜师兄。”
狐小涂撑开她被肥肉覆盖住的眼皮子,就见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面前,站着一个与他穿着一样衣着的女子。
女子有着姣好的样貌,凌云派弟子的装束令她多了一分的英姿飒爽。看着何夜的时候,双眸含笑,掩饰不住的爱意。让周围的弟子都心知肚明,偷偷笑起来。
“二师姐好偏心,就看得到大师兄,看不到我和何青师兄。”何宁咳了咳,笑着开口道。
阮娇尔笑着踹了他一脚,作势要打他:“你少打趣我!说吧,你们出去一趟,有没有将爹爹说的幸存村民找到?”
阮娇尔是凌云派长老阮正文的独生女,也是何夜的师妹,何宁何青的二师姐。
因着爹是凌云派长老的关系,阮娇尔平时在门派中很是得宠。
提起这个,何青和何宁的面色就有些古怪。
“这个……找倒是找到了……”何宁支支吾吾。
何青则是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师父怕是弄错了,让我们去找了她来,怕是得把咱们凌云派吃垮了!”
“什么意思?”
阮娇尔不解,视线无意间往旁边一瞥,顿时惊叫了起来。
“啊呀,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叫,把门派中其他弟子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凌云派今日主掌新弟子入门的是丹玉峰长老江琦芮,是凌云派八大峰长老中唯一一名女长老。
为人严谨,最厌恶门下弟子慵懒松散,怠惰随意。
此刻见底下弟子大喊大叫扰乱新弟子入门秩序,那浓黑的眉峰便拧了起来。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倒像是个男子一般,不似寻常女子的柔美。
“娇尔,何夜何青何宁,你们在底下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她朗声道,因着阮娇尔是其师兄的宝贝女儿。所以即便心中不悦,仍旧克制着语气。
几人小心地对视几眼,入门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个江师叔的性子。
忙施法飞身上前来,行礼道:“启禀师叔,是夜师兄和两位师弟奉了我爹的命令,刚刚自山下凡界回来呢。”
阮娇尔声音清脆,在场今天刚刚上山的新人们听了,都纷纷仰慕地朝她看去。
凌云派长老之女,一定十分气派。
阮娇尔自然察觉到了底下之人炙热的视线,忍不住微扬起下巴露出得意之情。
虽然她爹要她在大家面前和其他师兄弟一样,喊他师父。但她就是不喊,非要喊他爹。
若不是这样,怎能彰显出她在凌云派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