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涂这一生气,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严重。
早晨,九晔帝君唤她。
“小涂。”
哼哼!
鼻孔朝天,留给他一个屁屁蹬蹬蹬地跑走了。
晚上,无奈的九晔帝君有点怒了。
“狐小涂!”,
继续哼哼哼!
扭过头去根本不想看她家师父的帅脸。
谁让他那时候不安慰她反而说她丑的?她再也不要理她师父了!
九晔帝君头疼。
小东西怎么长大了这么难哄?以前小时候可是傻得很,几条烤鱼就搞定了。
另一边,金墨白在江大娘家的柴房里养伤已经养了三天了。这三天里,关于金墨白的传言还是不间断。
江大娘也开始忧心忡忡起来。因为据说,县衙的官府去那山坳子没看到金墨白的尸体。于是开始挨家挨户地查起来,说要把金墨白找出来,跟巡抚一家带回去京城受罚。
谁都知道,这一去,金墨白就等于是送入了虎口。
上回官兵来查的时候被他们侥幸掩饰过去了。可难保下次呢?
江大娘的担心写在脸上,狐小涂也知道,不能把金墨白留在这了。
这日,她经过柴房,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金墨白颇为不满的怒喝。
“你来做什么?我不要你同情!”
狐小涂正疑惑呢,就见江大娘走过来,小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里面是墨轩,今儿个大娘让人去金家传消息去了。如今官府盯着金老爷金夫人,他们不方便来。就让墨轩来看看墨白这小子……”
原来是金墨轩啊!
狐小涂点点头。
想起那天在金家,金墨轩拉住她和她说她哥不喜欢他。如今看来,金墨白这小子还真的是坏态度呢。
狐小涂没有打扰他们兄弟俩,等了约莫一刻钟,金墨轩双眼通红地推门走了出来。看到狐小涂,忙此地无银地抹了两下眼睛。
狐小涂走过去,看了里面一眼,对他同情地点点头。
这小孩也不过十岁呢,遇上这么个哥哥也是头疼。
“小哑巴,你能帮我照顾好我哥吗?”金墨轩说道。
狐小涂愣了愣,点点头。
可以啊,她会照顾他等他伤好的。
“不仅是现在,是以后。”金墨轩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现在官府在找我哥,说他毁了巡抚女儿的容。巡抚已经发话了,要是找到我哥,就把他带回京城当他家一生一世的狗奴才。要是爹娘不从,他们就把我爹娘也给抓起来,关进牢里。小哑巴,你知道吗?我哥他不能出现在大家面前了。他要成为一个‘死人’,这样,官府才会罢休……”
狐小涂云里雾里,有些迷糊。
金墨轩的意思是,让她带着金墨白一直躲起来?
可是,能躲到哪里去呢?
金墨轩好像知道她的意思,勉强笑笑道:“你放心,爹说,当年花家欠我们金家一个人情。你们到他们那儿去。他们花家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平时猎人用来暂时歇脚的木屋。位置很隐蔽,而且山中也容易躲藏。你和我哥就到那里去……”
金墨轩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塞到狐小涂手里。
“这是我平日省下来的零用钱,都给你。家中的银两前段时日娘为了救我爹和哥都给那贪官县老爷了。虽然不多,但是省着点用,还是能用好一段时间的……”
那期待的小表情,好像生怕狐小涂会嫌弃似的。
狐小涂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在心里忧桑地叹了口气。
金墨轩这小孩的零用钱,都比这一世她跟着她家师父以来见过的都多了!
事实上,她好像没见过她家师父身上有银子。
莫不是,她家师父是个穷光蛋?
狐小涂震惊了。
九晔帝君:“……”
金墨轩叮嘱了许多,直到天色暗下来,才不放心地偷偷从小门离开。
狐小涂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身影,淡淡的眉头皱了起来。
刚刚金墨轩离开时朝柴房的方向留恋地看了一眼,那眼神很奇怪,让她莫名地有种不安。可是究竟为什么不安,她又说不清。
回到柴房,金墨白已经坐了起来靠在柴堆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像是在张望什么,看见狐小涂进来,立马收回了视线。扭过头梗着脖子说道:“哼!我才不要他们关心呢!我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金墨轩他就是假好心……”
狐小涂再也忍不住了。
挥舞着拳头恶狠狠上前。
没一会,就听见柴房里传来一声声金墨白的讨饶声。
“啊呀啊呀,疼疼!小哑巴你别打了!啊呀!”
“你干嘛打我,我说的是事实……”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啊呀呀,你别打脸……”
“小哑巴你下手轻点儿,本公子是伤患……”
片刻之后,狐小涂神清气爽地走出柴房,心情不错地吹了吹自己的拳头。
果然揍人什么的,最爽快了!难怪她师父能动手的就从不多废话!
金墨白:“……”
众仙:“……”
回房,见她家如谪仙般的师父就坐在床边,对她露出一个惊心动魄特别诱人的微笑。声音如三月春风般的撩人心,勾勾手指:“小涂,过来。”
那画面,简直让人无法抵抗啊!
于是乎,狐小涂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等走到某帝君面前,这才想起她还在生他气呢。转身想要逃,却被某帝君拦腰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他腿上。
那冰冰凉凉的熟悉气息,仿佛让她全身都舒服地放松下来,不自觉地沉溺于某帝君的柔情中。
“还生气?嗯?”
耳边传来一个特别性感的声音,几乎让狐小涂全身都酥了。
她现在是背对着某帝君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身后就是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他微微一低头,唇瓣就划过她耳垂。那么温柔带着鼻音的嗓音,分明就是撩拨人的。哪里让人抵抗得了?
狐小涂噌的一下,小脸就红了。
而且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从小到大她都和师父睡一张床,整天抱着他也没这感觉啊?
她紧张的绷直了身子,闷闷地点了点头,一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