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琛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刁难意味,但仍旧点了点头:“没问题。”
顾疏星挑了挑眉:“那就希望傅先生不要食言。”
傅夜琛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疏星,我不会骗你。”
他站起身望着顾疏星,眼里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倘若我真的替你把天上的星星摘来了,你是不是也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顾疏星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随口应道:“行啊,但你要是没办到,以后不许再踏进我家门半步。”
就算傅夜琛再有本事,摘星?简直是痴人说梦!
傅夜琛点了点头:“相信我。”
然而他诚挚的话语却并没换来顾疏星的好脸色,她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后便下了逐客令:
“收拾完了吗?收拾完了就慢走,不送。”
傅夜琛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转身离开。
顾疏星看着他清冷的背影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她怎么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很有把握?
仿佛被套路的人,竟然成了她自己?!
翌日。
傅夜琛出差的城市就在隔壁市,距离不算太远。
夜里,谈完了合作之后,他揉了揉眉心,回到陆风给自己定的酒店里。
酒店里点着味道极淡的香薰,傅夜琛觉得身上有些热,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最后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有些烦躁的打开了空调,把温度调低,随后直奔浴室。
浴室里,微凉的水从花洒里流下,然而不管傅夜琛怎么洗,都还是觉得燥热难耐。
傅夜琛决定出去吹吹风,凉快一下。
往腰上围了一块浴巾,傅夜琛打开了浴室门。
下一秒,一个温软的身体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傅夜琛只觉得小腹处“腾”的一下,像是忽然起了火一般。
眼前的身体又凉又软,仿佛是某种解药,诱惑着傅夜琛继续向前探索。
傅夜琛伸出手,想要拥抱住那一抹凉,恍恍惚惚间似乎还看见了顾疏星的脸。
五年前的某些回忆突然在脑海中上演,傅夜琛摇了摇头,只觉得脑子越来越不清醒。
“疏星……”
傅夜琛叫了一声,探出手去,然而怀里的女人抬起头,却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
聂欣儿仍旧是从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楚楚可怜的表情。
傅夜琛愣了一下,像是忽然之间被泼了一盆冷水,脑海中所有旖旎的想法忽然在看见聂欣儿的样子之后,通通化为了灰烬。
“怎么是你。”
傅夜琛的语气霎时冷淡下来,聂欣儿已经提前吃了解药,此时此刻完全不受这个迷药的影响。
在听到傅夜琛叫顾疏星的名字之后,她眼中划过一抹狠厉,随后又变为了楚楚可怜。
“傅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欣儿知道错了……”
聂欣儿一边说一边往傅夜琛身上凑,柔软的身段凑到傅夜琛身上,将傅夜琛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欲望又给引了上来。
“傅哥哥……欣儿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
傅夜琛极力保持着清醒,凭借着自己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将聂欣儿推开。
“滚!”
傅夜琛愤怒的朝着聂欣儿嘶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聂欣儿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程以及酒店住址的,她是怎么进入酒店的,她是不是给自己下了药……
傅夜琛脑子里一片浆糊,药效袭来,只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失控。
“傅哥哥……让我帮你吧,如果我不帮你的话,你会很难受的……”
聂欣儿还想凑过来,然而却被傅夜琛的一个眼神吓退了。
此时的傅夜琛眼中有些微红,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于恐怖,聂欣儿当时被吓退了一瞬。
随即又装起了可怜。
“呜呜呜……傅哥哥,你明明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呢……”
聂欣儿又是委屈又是羞耻,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傅夜琛还是不愿意接受她!
下一秒,傅夜琛挥手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摔碎,
“你给我滚!!!”
傅夜琛长这么大都没像今天这么失控过。
本以为解约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不想和聂欣儿这个女人再有什么牵扯,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胆大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追到了酒店,还给自己下药。
“呜呜呜……傅哥哥……”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我比那个顾疏星要喜欢你千倍万倍!”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看看我呢!”
傅夜琛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就朝着聂欣儿砸了过去,聂欣儿堪堪躲开,定睛一看才看出那是一个烟灰缸。
如果说这个东西砸到自己头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傅夜琛却从来没有考虑到她的处境,只想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傅哥哥,你就那么喜欢顾疏星吗,那个女人什么样子,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吗?”
“她在你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我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顾疏星……”
“我比她漂亮,我也可以对你好啊!”
空气中的药物一直在散发着药效,傅夜琛指了指门口:“你再不走,我不保证你不会受伤。”
傅夜琛死死的盯着聂欣儿,为了保持清醒,捡了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就往自己手心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的玻璃随便往下滴落,强烈的痛觉使得傅夜琛的头脑清醒了一些,随后他看着聂欣儿。
“滚!”
说罢,又是一个玻璃花瓶砸了过来。
聂欣儿差点被他砸中,看着傅夜琛手上长长的口子,脸色有些阴沉。
“傅哥哥,你就这么爱她,可是她回头看你一眼了吗?”
“清醒一点吧,五年前你那么对她,她怎么可能会回头呢。”
“傅哥哥,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啊……”
傅夜琛不说话,一手拿着那片沾了血的碎玻璃,嘴角忽然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