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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出一半的身子突然被人拎住,孟扶摇挣扎着,却没有力气前进一步,她低喝,“去救她啊……”话音未落眼前却突然人影一闪,有人从上方崖壁掠了下来,比她更快的扑了出去。

孟扶摇眼角只看见对方的紫蓝二色的彩袍一荡,随即崖下伸出一条健壮的手臂,扒住石缝,单手一甩,小刀被抛了上来。

孟扶摇上前接住,那孩子眼睛瞪得极大,却依旧没有哭,孟扶摇叹息一声,问她,“伤着没?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刀抿着唇不回答,眼光看向崖下,那里腾的跳上个彩袍男子,两道眉又粗又黑,赫然是那个号称要“娶城主”,和孟扶摇广场对骂的铁成。

他气哼哼的立在崖上,也不管底下的追兵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动静纷纷冲了来,站在洞口竖眉盯着洞里的孟扶摇,骂,“你没信用!”

孟扶摇愕然,“你说啥?”

“你没信用!”铁成指控,“你是我的人,却和别人HUAN爱!”

孟扶摇呛了一下,霍然抬头,怒道,“丫的你跟踪,你偷窥!”

“那又怎样!”铁成梗着脖子,“我要娶你的!”

孟扶摇磨牙,声音嘶嘶的道,“我没答应!”

“我答应就成!”

孟扶摇盯着这个愣头青,实在觉得和他对骂完全是不智的行为,追兵将近,还胡搅蛮缠什么,身后元昭诩淡淡道,“吵完没?吵完记得跟上来。”

他抱起一直用异样眼神盯着他的小刀,一伸手拉过孟扶摇,道,“跟着我,无论如何不要离我左右。”

铁成大骂,“我偏不跟你……”

元昭诩头也不回,“我没把你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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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山的戎人,是戎军的一个副将,今夜三更时分有人潜进大营,胆大包天的居高临下射出了一只火箭,竟然险些烧掉了主将的大帐,戎人迷信,战前毁帐视为不祥,震怒的戎军主将派他点兵来追,无论如何要将那个夜半惊营的恶客抓回来碎尸万段。

这位副将算是个谨慎人,明明看出逃掉的那人身形娇小,武功底子也极薄,只是仗着地形熟悉才逃出那么远,却依旧点齐数千兵马,一直追到昊阳山。

小刀坠崖被救,被戎人士兵看见,一番传哨,所有火把都聚拢来,层层紧缩,包围了这座山头。

戎人副将亲自上山,前后左右都是护卫,他倒不是忌讳小刀,而是看见救小刀的男子身手不错,至于扑得软歪歪的孟扶摇和始终没有现身的元昭诩,他根本不知道其存在。

走到那座山崖附近时,前方突然闪过一团小小的白影,副将低头一看,隐约看见是只肥白的似兔又似鼠的动物,一闪便过去了,也没有在意,继续步步紧逼的向上封锁。

他不知道,那团肥白的影子直奔山下,找到先前骑来的马,哧溜溜窜上去,爪子揪住马鬃,嘿哟嘿哟直拽。

马儿不是经过训练的上阳宫名驹,不知道元宝大人骑马的固定爪势,纹丝不动,元宝大人急了,主子今夜出来时,严令侍卫不许跟随,它肩负着传递消息的重任哪,这只该死的蠢马,不知道元宝大人骑马的姿势比较特别吗?

愤怒兼郁闷之下的元宝大人,跳起来恶狠狠对着马脖子一咬,骏马吃痛,一声长嘶扬蹄直奔,元宝大人嘴刚刚松开便险些被颠飞,赶紧死死揪住马鬃,东摇西晃的一路飚了出去。

那夜早起劳作的村民于是看见这样一幕诡异的画面——一匹马无人驱策在旷野上飞奔,马鬃上大幅度飘荡着一只肥白的球。

元宝大人一路长奔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副将全然不知这只耗子的大用处,他的眼睛盯着山崖,猜测着对方藏躲的方向。

士兵们的长矛不住的在草丛中拨打,期待着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一无所获之后,副将的目光集中在那个浅浅的山洞中,他目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才那几个人明明可以逃,为什么不逃?躲在这洞中,柴堆一架烟一熏不是自寻死路吗?

洞内黑暗无声,熄灭的火堆里有时翻出点暗红的火星,却不如洞顶几人目光明亮,孟扶摇被元昭诩不由分说揽在怀中,他淡淡的异香连同清新的水气一起钻入她鼻中,是一种令人舒适的味道,孟扶摇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却被元昭诩揽得更紧。

吸吸鼻子,孟扶摇手指悄悄在元昭诩掌心写,“我们为什么不走?”以元昭诩的实力,想逃很容易,哪怕带着两个累赘。

元昭诩也悄悄在她掌心写,“既然他们来了,就一起杀了,省得以后费事。”

孟扶摇撇了撇嘴,“好大的口气,一人杀三千?”

两人脸颊相贴,孟扶摇感觉到元昭诩似乎在微笑,黑暗中他目色晶莹,更慢的在孟扶摇掌心写,“我一人可杀三千,你一人可杀我,还是你厉害些。”

孟扶摇忍不住要笑,又觉得掌心痒丝丝,元昭诩落指太轻,不像写字倒像搔痒,她偏偏是个怕痒的,拼命咬着嘴唇防止自己笑出来,唇色越发鲜艳如血。

忽听得头顶一声冷哼,却是蹲在他们上方岩石上的铁成,他愤怒的盯着两人,竖指在石壁上刻,“大敌当前,还在*!”

孟扶摇噎了噎,对*这两个字有点适应不良,然而她始终不习惯在铁成面前吃亏,立即手指在半空虚画,“关你屁事”!

铁成怒极,一跃身便想跳下,元昭诩突然挥了挥衣袖。

一道紫光倏忽而过,空气突然薄了薄冷了冷,铁成只觉得膝盖似被冰块冰了一下,便僵在了那里。

他惊骇的瞪着元昭诩,元昭诩却扭头看着墙壁,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笑意,伸指抹了抹,又刻了几个字。

铁成的刻字立即变成了,“壬申年腊月初八夜,微云将雨,昭诩与夫人在此*。”

孟扶摇一回头看见,脸轰的一下烧着,烧得焦黑,越发显出白牙锋利,很想啃某人一口的样子。

不过她没来得及啃下去,洞外,有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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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军副将的脚步,最终停在了山洞前,这四周全部查探过,那几个人不可能插翅而飞,一定是在这里。

黑压压的士兵聚拢来,城墙般堵得山洞水泄不通,蜿蜒长达数里的队伍,竖着铁阵般的武器,在月下长蛇般闪着青色的磷光。

没有人可以凭借一人之力踏越这兵器密集的阵型,哪怕是一人给一掌,也能活活累死人。

“给我烧!”副将叉腿抱胸注视着山洞,森冷的下令,白牙在暗夜中闪烁如兽齿。

将军说要将那毁帐的人碎尸万段,他带具焦尸回去给他砍便是。

柴堆已经架起,洞中依然全无动静,副将冷笑着,手重重往下一劈。

一名士兵举着火把要去点火,架成塔状的柴堆突然塌了下来,最上面的一根粗树枝掉下来,砸破了他的头。

其余人都有点变色,下意识向后退了退——戎人战阵规矩多,其中挺要紧的一条,便是未战先伤,不吉。

副将仔细打量那柴堆半晌,又回忆了刚才山洞里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射出,想来是巧合,皱眉哼了一声,手一挥,身后的亲卫举着火把再次上前。

这次他走到一半,突然无声无息的腿一软,随即骨碌碌滚倒在地,滚着滚着,头颅突然就另外滚开了。

那只头颅在数千双眼睛注视下,平静的滚开,没有鲜血流出,没有惊呼发起,甚至头颅上还保留着先前那种窥探小心的神情,看起来甚至已经不再像头颅,而像一个被踢开的皮球。

月夜下,深山里,山洞前,一个倒下的人头颅突然无声掉下,滚落在自己脚下,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最起码那个副将,就差点疯了。

他“嗷”的一声叫了起来,下意识的抬腿踹开那头颅。

“波”

一声极低的声响,听起来就像一个人于空旷寂静中发出的叹息,那头颅忽然炸了开来,霜白的月色下飞出无数血肉之沫,红的白的,都已经凝成了细小的固体,旋转呼啸着,覆盖了四周密集的人群。

被天天同吃同睡的伙伴的血肉沾满全身是怎样的感受?惊悚、恶心、最勇猛的战士也永生难解的噩梦。

副将惨呼着倒了下去,只这一瞬间,他的身子所有被沾着的地方,都哧哧的冒着烟,烂出一个个深可见骨的洞。

“诅咒!恶魔的诅咒!”

山洞前刹那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尸体,死得莫名其妙惨不可言,早已惊呆了这些少见世面的戎人士兵,抖着手举着刀剑不知道敌人到底在何处,却坚持着不肯逃开。

戎人军规严厉,临阵逃脱者斩全家,是以这些戎人心胆俱裂却不敢离开,有人甚至试探着,想远远将自己的火把掷过来。

山洞里孟扶摇目光流转,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元昭诩,他刚才用什么手法杀人,连她也没看出来,那感觉,竟然不像是武功,却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元昭诩的武功风格,五洲大陆很少见,非正非邪,光明处华彩万丈,诡异处落血无声,孟扶摇师从老道士,遍识天下武学,却也看不出他的路数。

而他这一手,伐将伐心,夺神夺志,正是兵家上谋,玩的是心理战术,只是戎人执拗不肯退兵,他们面对的,依旧是一个死局。

她抬眼,看见山洞外,一只火把旋转飞来,将要落向干燥的柴堆。

“嚓!”

紫影一闪,快如流光,先前一直玩阴的元昭诩,突然动了。

他身子一掠便到了洞外,脚一踢柴堆四散,粗大的树枝根根如利箭直射四面八方,真正的无差别覆盖,那些树枝嗵的撞上人体,再余势未歇挟着人体一撞再撞,士兵们顿时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一串,每根树枝足可击倒四五人,刹那间便割稻子似的倒下一大串,漫天都是喷出的血雨和胆汁。

铁成也跟着元昭诩冲了出来,他没有元昭诩惊世绝伦的内力,却是近战的好手,元昭诩冲入敌群杀戮,他便拔出腰刀守在洞口,那些不敢和元昭诩对敌的士兵,意图绕道进山洞,被他来一个捅一个,来两个捅一双。

元昭诩一脚踹飞树枝死伤几十人,却并不乘胜追击,身形一闪又回原地,从铁成身边擦过,顺便吩咐,“劳烦,你就守在这儿。”

铁成一刀狠狠戳进一个扑过来的士兵心口,抹一把脸上的血怒道,“那你干什么?”

“我累了。我没你英勇。”洞内传来元昭诩闲闲的回答。

铁成气得几乎要吐血,只踢了一脚就死伤几十人,他会累?回身怒骂,“你发什么疯!还不赶紧趁这个缺口冲出包围,不然我们会被活活累死!一个也逃不掉!”

元昭诩干脆不理他了,铁成恨得提刀就往回走想砍他,又有士兵扑了上来,他只好反身铿然架上对方的刀,继续他永无休止的劳作。

孟扶摇忍不住摇头,喃喃道,“遇上他是你倒霉,遇上他谁都倒霉……”

元昭诩刚好回到她身边,微微一笑道,“遇上你我最倒霉。”

他倚着山壁,竟然又生了一堆火,招呼孟扶摇小刀去烤火,任由铁成在外面打得势如疯虎,孟扶摇看着有点不忍,道,“哎,不帮帮他?”

“想要娶你,哪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元昭诩若无其事,“不然我也不甘心哪。”

孟扶摇苦着脸,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和你说话了,每说一句你都能堵的我没话可说。”

元昭诩笑笑,正在拨柴火的手突然一挥,一根半焦的带着火星的木棍刹那飞了出去,正好铁成打得脚软,身子一斜露出空挡,眼看要被人砍上一刀,那燃烧的木棍便神奇得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啪一声撞上那武艺不错的戎兵的脸,顿时揍了他个脑袋开花。

铁成顿了顿,不情愿的回身想要谢救命之恩,那厢元昭诩淡淡道,“专心打架。”

铁成又想骂,“呛”的一棍砸过来,他只好拼命去接,没空和占尽上风的元昭诩斗嘴。

孟扶摇“哈”的一声笑,道,“我发现了,你在培养他的属下意识。”

“这少年武功不弱,性子也忠诚勇悍。就是个性太烈太唯我了一些。”元昭诩找出一些埋在火堆里的松果递给孟扶摇,“杀杀他的锐气,养养他的归附感,将来也多一个人保护你,要知道姚迅那人太油滑,靠不住的。”

孟扶摇默然,垂下眼看元昭诩递在她掌心的剥好的松子,吹去瓤皮的松子光洁明润,颗颗如玉,玲珑而光滑,像是珍重捧出的爱护的心。

她慢慢将滚热的松子焐在脸上,那些接触体肤的温暖,一直暖到了心底。

眼前光影一闪,元昭诩又飘了出去,他总是在铁成力不能支的那个时刻,“正好”出去一下,抬手杀上几十个人,将那些勇悍的士兵镇得退了一退,给铁成一个喘息的机会,便又回到洞里“累了休息”,多一分力气都不肯出。

铁成打得头发披散气喘吁吁,元昭诩那人揍完人回来经过他身边时还会不急不忙风风凉凉的说上几句,一开始铁成还气得两眼发花,要不是惦记着洞里的人和自己的责任就想和元昭诩拼命,慢慢的铁成若有所悟,开始学着按元昭诩那些言语来对敌,渐渐便觉得运气充足,精力使用合理,招式也更精辟纯粹。

孟扶摇远远看着,羡慕的说声,“这小子好运气。”元昭诩淡淡一笑。

月亮下了西山日头上了东方,再慢慢的往西爬下,山洞里的光影从暗至亮再至暗大半个轮回,激战了整整一天的铁成终于手软,而远处,一声尖利的哨音传来。

一直闭目养神的元昭诩睁开眼,道,“可以走了。”

孟扶摇早已看出他在拖延时间,也知道元宝大人不在一定是使坏去了,也不多问,由着元昭诩扶起,元昭诩单手将她揽起,道,“抱住我。”

孟扶摇别扭,道,“我自己走。”

可惜元昭诩的询问只是个客气话,不待她别扭完,已经掠了出去,孟扶摇砰的一声撞上他胸膛,没奈何只好抱紧。

元昭诩这次出去,杀人风格大异先前,一步一个血印,一步一具尸体,他淡淡微笑中伸出的手势,像是九天之上神祗召唤生命的结印,所经之处,那些鲜活的人体如木桩齐齐倒下,每具倒下的尸体都是眉心一个血洞,全身骨碎,软若游蛇,他微笑着,揽着孟扶摇,衣袂飘飘的走进人群,再在一地的鲜血与尸体中漫然走出,淡薄的月色照下来,浅紫衣襟不沾丝毫污垢。

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同伴们诡异的死状,元昭诩杀人的漫不经心和寒气十足,令得凶猛勇悍的戎人终于开始胆寒,尤其那扭曲如蛇的尸身,崇拜人面蛇身的格日神的戎族,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尊敬的神祗——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毁灭生命如草芥的男子,莫不是格日神在人间的化身?

“他不是人!”有人发一声喊,开始逃窜,“他是格日神的使者!”

更多的人立即下意识的随着逃开,“神怒在天,降使者来惩罚我们!”

围满山崖死不退却的戎人终于开始四面逃窜,却被早已精心算计好的元昭诩,逼入用一天一夜时间拖延预设的陷阱。

逃跑的人是慌不择路的,山崖下有三条勉强可以行人的道路,戎人们下意识的往最宽阔的一条石路上冲去,那里是修葺过的山路,整齐而一望无余。

最先冲到的戎人却突然住了脚,他看见前方,一颗孤零零的头颅在滚动。

只是一颗头颅而已。

然而那戎人士兵立即想到了先前那颗诡异的会炸开的头颅,被莫名炸死的主将和同伴,和那些至今沾在他们身上的肉碎。

发出一声惊骇的叫喊,那士兵看见鬼一般的逃离了正路,逃入了旁边一条蔓草丛生的小道,更多的士兵,潮水般的涌了进去。

那是一条“死亡之道”。

用一天一夜时间,元昭诩属下的暗战精英,掘坑、下毒、布网、设伏,使那一条布满安静的藤蔓和草木,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小道,成为了戎军近三千人最后的生命终结者和灵魂归宿地。

这是一场一个人对三千军的战争,从一开始,战争的节奏便完全掌握在元昭诩的手中,从任凭大军包围,到人头之爆;从先灭主将夺其士气,到分散而击抗敌于原地;直到一切布置妥当,才悍然出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霹雳雷霆,将三千军生生逼逃,最后利用一开始的人头之爆给士兵们造成的阴影,逼得他们放弃无法设伏的大道,自己选择了落入死亡陷阱。

这些相扣的环节,早不得也迟不得,错一步便是全盘皆输,这是久经战阵的大将经过精心思考和沙盘推演,并精研士兵心理,并且敢于以自身为饵才会采用的战术,元昭诩却从一开始就漫不经心的,将三千军按他的计划,一步步收入囊中。

孟扶摇倚在元昭诩身前,看前方密集藤蔓间隐隐人影闪动,爆炸和惨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一蓬蓬血花飞溅在碧绿的丛林中,溅上深黑的山石,画出凄艳的图画,而不远处,晨曦将起,山林中起了薄薄的雾气,像是不忍这血色一幕,掩上了温情的面纱。

“非人哉……”良久,孟扶摇喃喃道,以她的骄傲固执也不禁脱口而出,“这辈子我不要当你的敌人。”

元昭诩掸掸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浅笑看她,“这辈子你可以选择当我的亲人。”

孟扶摇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觉得他自从把话说明后,说话越发直接,她自负牙尖嘴利,但对这种话题却一直应付不来,没奈何只好当没听见转过头去。

她一转头,一直沉默着,紧紧靠在元昭诩背后的小刀,突然满面凶光的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刀,狠狠的,以寻常孩子根本无法达到的力度和速度,刺向元昭诩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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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居然能更出六千字,真是神奇,我忙得也快嚎啕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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