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州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二人正说着,尚怀谦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金色的酒杯。
“我听大堂经理说,有人开了一辆雪弗莱来参加生日宴,我一猜就是你。”尚怀谦看着迟砚州说道。
“你怎么还没换车,又开着那辆又小又破的雪弗莱来了?你还没跟你老婆坦白?”
“若是你当初娶了我妹妹,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也不必如此隐瞒身份,瞒的这么辛苦还要委屈自己。”尚怀谦语气揶揄,以此来表达他没有娶他妹妹尚怀莹的不满。
迟砚州白了他一眼,他语气里的嘲讽和对曲盼儿的轻蔑,让他听了很不舒服。
“砚州哥哥,吃一块蛋糕吧!”生日宴的主角尚怀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脖子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长发披在腰间,看到迟砚州来了眼睛一亮,笑盈盈地拿着一块蛋糕走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迟砚州拒绝地很是生硬。
尚怀谦不满地挑了挑眉,他曾经以为自己妹妹的情敌会是迟砚州身边的那个跟了他好多年的秘书林灵,没想到倒是被一个乡下来的村姑给钓到手了。
虽说那女人长的是好看,就算是和梁妙妙比,也是不相上下,可以色侍人,终究不会长久。而且,乡下出身,定是粗鄙不堪,能有什么本事?迟砚州娶了她,早晚有后悔的那天。
“行了,你们玩着,我和老迟还有事情,先走了!”淮泽本就打算送个礼物就走了,他将新款LV包放在桌子上,冲尚怀谦和尚怀莹笑了笑,和迟砚州勾肩搭背地出了宴会厅。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尚怀谦又转头看了看妹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别看了,再看多少眼,他也不会是你的。”
“他明知道是你生日宴会,来都来了,也没说带个礼物,连面子活儿都懒得去做,你巴巴的看着他做什么 ?”尚怀谦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看到妹妹这不值钱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爽。
“他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有钱,长的帅,你就这么喜欢?”
尚怀莹咬了咬嘴唇:“嗯,喜欢……哥,你说他什么时候离婚?”
尚怀谦气的脸都白了,本想说“就算他离婚了,你也不会有机会,迟砚州不喜欢你这种的”,但又怕妹妹伤心难过,绝食折磨自己,终究忍住了没说重话。
随她去吧,总有黄粱梦醒的那一天,有些苦有些痛,别人是替不了的。
另一边,迟砚州和淮泽出了宴会厅,上了车。
“怎么样,可查出来什么结果没?”迟砚州发动汽车引擎后问道。
淮泽将手机里的一份通话记录和行程信息给迟砚州看:“白宦成那边没什么异动,这些通话记录和行程信息,几乎没有国内的。”
“那这么说,不是他?”迟砚州倒是有些诧异了。
淮泽摇了摇头:“也不一定,目前是把他本人查清楚了,可他手底下有什么人,这些人又干了些什么,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查清楚,我怕查的太急了,会打草惊蛇。”
迟砚州点点头,拍了拍淮泽的肩膀:“谢了。”
“害,跟我还客气什么,不过说真的,你真打算一直瞒着嫂子,不和她摊牌?你这搞的,我都快相信,你是个为了生活,挣扎着赚些油米钱养家糊口,艰难谋生的人了。”
原本,淮泽对这件事情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想看看被发现真相后,迟砚州挫败的模样。
可如今瞧着,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他兄弟明显已经爱上人家了,若是曲盼儿知道真相后一气之下要离婚,那迟砚州可真是要追妻火葬场。
迟砚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当初,就是怕吓到她,结果一个谎言接着另一个谎言……”
说着,迟砚州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你在这里下车,我要去看看我爷爷奶奶。”
或许这事儿得问问爷爷奶奶的意思,他对感情的事情没什么经验,而爷爷奶奶风里雨里过来,肯定知道怎么办。
迟砚州不等淮泽回答,就打开了双闪,将车靠边停下。
淮泽恼了,怒吼道:“迟砚州,你这用完就丢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老子又不是猫儿狗儿,你想起来的时候摸两把顺顺毛,不需要了就丢到一边!”
迟砚州面对淮泽如此激烈的反应愣了一下,随即关掉双闪继续开车:“行行,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都说女人情绪不稳定,容易吃醋发火,如今看来,男人也一样,情绪不稳定,可太可怕了。
迟砚州说了许多好话,淮泽还气呼呼的胸脯上下起伏,直翻白眼。
到了疗养院,屋子里只有迟奶奶一个人,迟爷爷在楼下院子里和几个老头儿下象棋下的正起兴。
淮泽一进来就亲切地喊了一声:“奶奶!阿泽来看您了!”
“哦,阿泽,好,来,快过来。”
淮泽亲昵地握住了迟奶奶的手,迟砚州就站在一旁,没有人搭理他。
“奶奶……”
迟奶奶依旧和淮泽唠家常,没有理会迟砚州。
“奶奶……”迟砚州又叫了一声,恭恭敬敬地双手交叠站在一旁。
“哦?你是……哪位啊?”迟奶奶眨了眨眼睛,一脸陌生地看着迟砚州。
迟砚州面上有些挂不住:“奶奶,我错了,是我不好,我应该常来看你的。”
“哼,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呢?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呢?”迟奶奶冷哼了一声,不愿意搭理迟砚州。
“奶奶,我上次来了的,可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所以……”迟砚州给奶奶捏肩,哄着她。
迟奶奶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没用的。”
“我说你和盼儿结婚也有阵子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疗养院的其他老人,都有孙子孙女儿来看,就我和你爷爷没报上孙子孙女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迟奶奶伸手用力打在迟砚州的胳膊上。
“奶奶,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
迟砚州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她和曲盼儿那么多次,盼儿都没有怀上,确实不太应该,可能是子女的缘分还没到吧。
迟奶奶盯着迟砚州看了好一会儿,看的迟砚州身上直发毛,忽而,迟奶奶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