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雾终于散去，出现了他们一生都将铭记的画面，美丽的大鱼挥着翅膀在水中翱翔，它们姿态优美，仿佛在排练一支动人心魄的舞蹈。
“是文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眼光变得热忱，文鳐在水族生灵眼中是最为神圣的，他们甚至忽略了站在高处的言奕，直到芳若带着文鳐族人显摆够了，才落下来化为人形，齐刷刷站在言奕身后。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
言奕来水族是天界下的旨，来干什么无人不知，文鳐族选择站在他的身后，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许多人都沉默了起来，有一人愤怒地大喊了一声：“为什么？他不配站在我们水族的土地上。”
众人的情绪瞬间被再次挑动了起来，皆义愤填膺地质问。
依附九头蛇族的各族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名众的修为小，但力量却不弱。
芳若收敛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凌厉地挥了挥袖，傲视群雄般道：“你们难道还没有在九头蛇族的欺压下活够吗？轻易就忘记了究竟谁才是水神！谁才是水族的主人！”
“是他先抛弃我们的！”
这话含冤，甚至有些人直接泪目，因为在那场内乱中死去的事许多在场人的亲人，怎么能不怪呢？
不是谁都可以像菩星一样看得开。
芳若紧抿着唇，看向其中默不作声的各族族长，愤然，“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难道各位族长也不明白吗？若要归根结底地去找罪魁祸首，那么我想问水族内乱究竟是被谁挑起来的？难道不是你们现在一心奉承的九头蛇族吗？”
芳若的这一番话让那些无权无势漂泊无依的水族众人迷茫了，他们认为内乱就内乱了，从未想过是有人故意挑起的？
一时间底下人纷纷相互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间还有不少心怀不轨地认暗中传播，这是言奕的阴谋，想要洗脱自己的罪孽。自然也有人再说这是九头蛇和天庭的阴谋，为的就是打压言奕，掌控水族。
言奕一直静静地看着所有人，丝毫没有阻止他们说出自己的怨恨，也没有阻止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胡言乱语。
直到他们说够了，也越发迷茫了，才轻轻抬步走到众人前面来，众人也终于平静下来，他们知道言奕今天站在这里，一定要给水族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是什么？真还是假，不妨听他说一说呀！
言奕目光中没有桀骜，也没有自信，更没有那份长久以来的平和淡然，而是染上沉沉的痛意，他面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躬。
他终归是神，秘境修炼五百年抵得上原本修炼的五千年，有着不低于这里所有人的实力，这种实力在他刚刚施法从容面对无数刀枪剑影时展现的淋漓尽致，众人怨恨的同时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之心。
这一真挚地弯腰，让许多人都忍不住退了两步，心中的怨气一时间竟憋在胸口出不来了。
他轻轻提了一口气，将这些年在心里对水族的愧疚缓缓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