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冯美瑜和冯美珍一年零花钱是二十万？可我怎么看冯美瑜手腕上一条手链都十几万了，难道那不是钱？”
冯楚月想起冯美瑜隐隐炫耀过，那条手链是冯父给她买的。
她准备先坑一把梅湘君，再去坑冯茂林。
“那手链是你爸爸送给美瑜的生日礼物，可不是她自己买的。”
梅湘君怕冯楚月继续纠缠，赶紧转口：“对了，阿月，你和你大哥他们一起去参观工厂了吗？”
“你大哥这次是去谈合作的，他有没有说，这次合作成功的几率大不大？”
冯楚月冷笑，敢情打电话是为了打探消息？
“大呀，对方很欣赏大哥，听说是很有意向和我们冯氏合作的。”
梅湘君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面上强笑。
“那就好，那你和你大哥他们在梅国好好玩，等合同签完就回来。你爸都想你们了。”
“好的，谢谢姨娘关心。”
冯楚月声音依旧听不出生气。
这丫头，长心眼儿了？
还知道谢谢？
“阿月越来越懂事了，你以前可不会跟人这么客气。”
冯楚月翻了个白眼：“那不是以前姨娘也没说要给我零花钱吗？”
梅湘君再次被噎住，这丫头自己钱不少，还用得着她给？
她赶紧找个借口挂了电话。
然后看向冯茂林：“这孩子，磕破了脑袋反而更懂事了。要是以前，她对我可没这么温和。”
冯茂林看她一眼：“……”
电话里，那孩子说了什么，他都听着呢。
那是温和吗？
分明是阴阳怪气，那梅姨娘叫的，怪有意思的。
冯茂林不知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不能他一个人在女儿那里受气不是？
“可能是你答应给钱，就不好意思对你发脾气了。”
冯茂林随口道。
梅湘君一寻思，还真有可能。
“别想那么多，她不跟你发脾气了，难道不是好事？”
冯茂林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是好事吗？
梅湘君心疼那二十万呢。
虽然二十万对现在的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是呀，只要她不排斥我就行了。”梅湘君是咬碎了牙和血吞。
这个电话，就不该打！
冯茂林摆摆手，让她出去。
她这么一打岔，冯茂林确实也没怎么生冯美珍的气了。
能怎么办，好歹是自己亲生的！
不过，想着梅湘君刚才答应给钱那肉疼的模样，冯茂林关上门，偷偷笑出声来。
可他还没乐过半分钟，就接到了女儿的跨国电话。
冯楚月是这么想的，既然连姨娘都给零花钱了，作为渣爹，怎么能不给呢？
所以，她特别理直气壮。
“爸，我和大哥大嫂出国，您不给我点零花钱吗？”
冯茂林愣住：“……你梅姨娘不是刚刚才给了你二十万吗？”
等等，他怎么也跟着说梅姨娘了？
冯茂林拍了拍脑门儿，是被这个女儿带偏了！
冯楚月笑脸都快咧到了耳根：“嗯，梅姨娘给了，是她给的，你小老婆都给了，你这个当爸爸的，不给合适吗？”
“您不会这么小气吧？难道我们冯家快破产了？要靠姨娘养家了？”
冯茂林终于体会到了梅湘君的憋屈：“你要多少？”
“那就看女儿在你心目中的价值了。我是您最疼爱的小闺女，对吧？”
冯楚月嘴上甜得像抹了蜜似的，可眼神却是冷的。
“爸，我好不容易出国一趟，总得给您带礼物吧？还有大哥大嫂，两个侄子侄女，我大姐，妈妈，家里周妈……”
她数了一大堆。
冯茂林听着不对劲：“你爷爷奶奶呢？不给他们带？”
冯楚月勾了勾唇，却是在这个时候小脾气爆发了。
“老爷子老太太，不需要我带吧？这不是最疼冯美瑜和冯美珍吗？只有她们才是老冯家的宝贝孙女！”
“我算什么呀？”
这是还在为小瑜和珍珍回老家的事生气呢？
冯楚月生气，冯茂林反而松了口气。
钱上面，他这次更是一点没抠搜：“这次给你一百万，别忘了给你爷爷奶奶也带礼物回来。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最疼你和你大哥他们的。”
“成，您是金主爸爸，您说了算。”
冯楚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冷笑。
什么最疼她和大哥？
大哥，那老俩口或许是真的疼，但她这种脾气不好，又高傲的大小姐，人家就未必喜欢了。
老太婆挑剔着呢。
更何况，后来梅湘君还一个接着一个地生。
老太太为了气楚青瑛，故意把那俩私生女笼络到身边。
对原配的这两个孙女，不闻不问。
这做法，是真够恶心人的。
哦，还有梅湘君那个小儿子，那可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孙子。
是她的心肝宝贝。
至于外头的老三，覃芙，她也生了一儿一女了。
儿子是千禧年生的，今年五岁。
说起来，比梅湘君的儿子还小一点。
可那个一直是覃芙养着的，人家根本不乐意叫老太太知道。
表面上，覃芙就一直是这么个心高气傲的戏子。
偏偏冯茂林还就吃她这一套。
不管她什么时候开场，他都愿意捧场。
今年据说又添了个小闺女。
这次冯楚月让人寄给张秘书的戏票，那是覃芙生产之后，第一次复出唱戏。
那覃芙是江南美人儿，吴侬软语，咿咿呀呀，据说身段儿也很好，曾经勾得冯茂林十天半个月都耗在她那里。
若非梅湘君出手，人还拉不回来。
当然，梅湘君是用孩子把人拉回来的。
如果老太太知道覃芙手里也养着俩孩子，就是不知道她想不想领回老家养。
当初梅湘君那个儿子，若不是梅家强势，都被老太太要回去了。
可那孩子养在梅家，冯茂林也觉得对孩子更好些，至少，梅家是正经门第，不像他们家老太太，农村出身，没个见识。
能教育孩子什么？
冯楚月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给张秘书发了个消息，提了个醒。
她加了张秘书的企鹅号。
张秘书那边很快收到了消息，她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
对着那个印子，狠狠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镜子里，小秘书脸非但没有消肿，看着反而更严重了。
然后她拿出手机，给冯楚月回信息。
（张秘书：谢谢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