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了我!
听了慕容修的话,颜如玉即欣喜又兴奋,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事确实有些为难,你要知道叛逃师门另投他派是修仙界的大忌,是遭人忌讳和不耻的行为,不过……”
让颜如玉投入气宗门下倒也简单,难就难在其他人的嘴巴上,慕容白怎么会不明白好徒弟的真正意图,但规矩就是规矩,不然不仅颜如玉要受修仙界的唾弃,就连气宗也会因此而背上骂名,好在他的话也并未说死,尚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什么?”
对于修仙界的那些条条框框慕容修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他只知道世事无绝对,没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修,算了,你这是在难为剑圣前辈,我的出身……你不懂,况且我现在也挺好的呀,无事一身轻,还可以游览天下,有多少人想做还做不来呢。”
天下间,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颜如玉有苦说不出,在场之人也许也只有慕容白和第五飞流才对她的过去有所了解,慕容修能为她这么做,她已经很满足了,后半句话不过是为了宽慰慕容修而已,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有些身份也不是说丢掉就能丢掉的。
正如棋局所说,一子错步步错。血海蔷薇这个称谓是注定要跟随她一辈子的,想甩也甩不掉。
听颜如玉这么一说,慕容白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彼此对视一眼,各自已是心知肚明,有些事不用说大家心里也明白,随即玩味一笑看向慕容修。
“我是不能收颜姑娘为弟子,更不能引她入气宗,不过,做不了气宗的弟子,还做不了气宗的媳妇儿吗?”
之前慕容修就把事情与慕容白讲得很清楚了,从颜如玉几次三番舍命相救这一点来看,他料定颜如玉并非是一个好杀之人,脾气方面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定,多为身世所累。
依据传言来看,也许都是真的,至于脱离那个地方,也很有可能不是传闻中的那个原因,纵使有些关联在他现在来看很有可能是颜如玉本性不坏,是真的厌烦了那个地方的人和事,以及那些人的所作所为。
噗!!!
最先忍不住的当属第五飞流,一口浊酒没咽下去,直接喷在了唐笑的脸上,后者也不在意,抹掉脸上的酒水后哈哈一笑,自顾自的又喝起来,就像是早会料到慕容白会这么说似的,又或是对这样的慕容白早就司空见惯早习以为常了。
“前辈,您说什么呢?”
在听到慕容白玩世不恭的话后,颜如玉本就因为喝酒而绯红的脸颊变得更加涨红了,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的她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剑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唐敏与唐笑的反映倒是差不多,也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因为慕容白的话,手抚着额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剑圣,剑之圣者,人人视其为剑道巅峰的代名词。
圣,即圣贤,是人格高尚和拥有无上智慧的人,然而作为当代的剑圣,慕容白竟说出这番不伦不类的话,太有损形象了,很难让颜如玉和第五飞流将他与剑圣这个崇高的称谓结合在一起,着实超乎预料。
“老头儿,你厉害,真是绝了!”
慕容修抽搐着嘴角,忍不住向自己这个好师傅竖了竖大拇指,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简儿怎么办,更何况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冲前辈这句话,晚辈也得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回过神来的第五飞流举着酒坛子仰头豪饮,他是多么的想调笑慕容修几句,多么想大笑几声,可是他不能,因为颜如玉正用杀人的目光在一边看着,他只能以此来掩饰下去。
“丫头,传言中的血海蔷薇敢作敢为,不管你以前如何,单凭这一点就对老夫的胃口,现在怎么还扭捏起来了呢?”
顺着第五飞流的意,慕容白浅浅的喝了一口酒水,一副很是认真的样子。
他刚才的话有些真白,是为了慕容修能够安心,也是为了能将颜如玉摆脱迷途,人不怕做错事,怕的是你良心未泯又没有人将你引上正途。
引一人可救千万人,他很希望能成为颜如玉的引路人,这对他来说要比杀一百个恶人还要有价值得多。
“多谢前辈美意,晚辈铭记在心,现在谈这个还早了些,一切看缘份吧,不过还请前辈放心,从今以后血海蔷薇不会再罔杀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颜如玉是何等的心思缜密,怎会不明白慕容白的意思,对曾经的血海蔷薇而言哪会有人对她说这种话,她很感动,可是她还不能那么做,哪怕是为了慕容修的将来,哪怕将来有机会可以和慕容修在一起,但终究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一刻。
“小妖精,你……”
看着泪眼婆娑的颜如玉,慕容修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很痛很痛,他本以为可以不顾一切的将颜如玉留在身边,可是他终究还是没能真正了解颜如玉,他可以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她也可以为了他而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颜如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在今后的日子里,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洗涮掉手上的鲜血,重铸血海蔷薇之名,以被世人认可的姿态重新站到慕容修的面前,说到底她为自己想得很少,不想因此而耽误了慕容修的大好前程。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相信我,再见之时我还你一个崭新的颜如玉,到时候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颜如玉也要做小男人你慕容修的妻子。”
或许是受了慕容白刚刚所说之话的影响,颜如玉昂头豪饮掉杯中的酒水,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语气无比的坚决和豪迈。她就是这样的人,叛逆是她最大的特点,这首辞本是一个悲伤的结局,但是她就是要推翻这个结局,化悲为喜。
颜如玉都这么说了,慕容修也没了脾气,纵使有些激动,还有些不舍,那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在他心里也没有谱到底该怎么对简儿坦白一切,又该如何对待三人间的感情,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