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宗与剑宗,两方人马都在暗地里商讨着对策,由于唐笑已经大致有了初步想法,最后经由慕容白的完善,差不多也就定下来了。
而剑宗这边,澹台庸的强势是出了名的,几乎和唐笑所预料的一样,他想以澹台夜对阵慕容正,只要慕容正一败,在他看来,气宗的其他人根本不足为虑。
“那个叫慕容修的小子也要防着点,明儿,你可有必胜的把握?”因为澹台夜将天道尽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所以澹台庸认为慕容修或许是个意外。
“爹,那小子剑心大成,还有出忽预料的手段,孩儿并无必胜的把握。”剑冢名额的争取战兹事体大,澹台明也不敢大意,就算惹得父亲不高兴,他也得把心里话说出来。
出乎其预料的事,澹台庸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而是捻须思考起来,兄弟二人彼此相视,谁也没敢出声。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只有明儿你保存了实力,也只有你才有可能战胜慕容修,为了我宗的荣誉,看来是时候动用那把剑了。”不多一会儿,澹台庸终于回过神来,满是褶皱的脸上一抹阴厉之色一闪退逝。
“父亲~~~”听到父亲说要动那把剑,澹台夜神情一动,想要阻止,却被澹台庸伸手制止下来。
“夜儿,那把剑威力虽强,但它并不是世间最强的剑,剑冢传承数千载,内有神兵无数,以你的资质,总会寻到一把更强的剑的。”此时澹台庸的脸色有些不悦,亦有些挣扎。
因为那把剑本就是他为大儿子准备的,要怪就怪剑宗的运气差,被气宗将必胜的局面扭转,所以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希望小儿子可以借那把剑的威力挫败气宗弟子。
如若不是事不得已,他也不想这么做,况且剑冢即将开启,有无数绝世好剑藏在其中,他坚信大儿子澹台夜拥有这样的机缘,之后他便会以秘法将大儿子原本的本命灵器解去,换成更好的神兵利器。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保护澹台明立于不敢之地,还能让澹台夜有机会寻到更好的剑,简直是一举两得,这才让他有了这样的决断。
“我明白了父亲,这一战,孩儿必胜。”为了能够得到更适合自己的,更强的剑,这一刻,澹台夜战意昂然。
“多谢爹和大哥的成全。”对于那把剑,澹台明垂涎已久,以前任他如何哀求,澹台庸就是不允,没想到今天能够如愿以偿,他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慕容修一下。
“父亲,那我先回去了。”澹台夜目光清冷,说完便转身离去。
得与失总会发生在一瞬间,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变成了别人的,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他还是心有不甘,为了得到更好的剑,他会把一切都压在明天的论剑台上。
等到澹台夜离开,澹台庸这才带着小儿子向后山走去,在一个光线诡异布满层层木制的香堂内,澹台明终于见到了那把梦寐以求的剑。
远远看去,一把酷似烧焦的骨头一样的剑虚悬于半空之中,剑身腥红如血,刃上有齿,剑锋半尺处略微弯曲,让这把剑看起来更像是一把刀,剑柄与剑身宛如一体,颜色相同,材质相同。在其表面,一道道细红色的线条似是人的一条条经脉在为整把剑输送着新鲜的血液。
“就在这里炼化吧。”说着,澹台庸挥手散去堂中禁制,并在一侧为小儿子护法。
“多谢父亲。”澹台明异常的兴奋,立即着手炼化此剑。
战场上,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正所谓谋而后动,探敌先机,故百战百胜。
大战在即,这一战很有可能关乎着所有参战者将来的修仙之路,甚至于伴随一生的兵器,双方都是慎而又慎,即将上台的这些年轻人都将为自己的前程而战,并且会誓死血战到底。
第二天,清晨。
“哈哈,澹台老乌龟就等着吃瘪吧,嘿嘿~~~”不谈以往,唐笑对自己这一次的高智商自恋不已,都在慕容修耳朵念叨整整一晚上了,直到此时依旧喋喋不休。
“大嘴巴,让人听到了怎么办?”唐敏也听得满耳朵都是茧子,抬手在前者的额头上使劲拍了一下。
咕噜一声,硬是把唐笑的笑声给拍了回去,刚想发飙,就见慕容秋雪十分可爱的伸出手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让他不得不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高座上的澹台庸站起身来,对着台下数千人朗声一笑。
“剑冢再现,是我剑宗的荣幸,能让你们再次体验‘论剑’的传承,这将是你们此生最为荣耀的时刻,望有幸走到这里的人不要骄傲,没能参加此次‘论剑’的人也不要灰心,剑冢终会有再次开启的一天,所以……”
论台之上,澹台庸的话滔滔不绝,至于那句‘是我剑宗的荣幸’,完全被慕容修等人无视掉,因为过了今天,这份荣幸只会属于气宗,让他和所有剑宗的人都没有脸再提起此事。
不似剑宗一方那样,他们反倒觉得无趣起来,因为如果在不出现变故的情况下,接下来的论剑将会变得无聊透顶,毫无半分看点可言,更别谈什么最为荣耀的时刻了。
“……那么,做为剑宗的主人,我剑宗弟子将先行登台,恭候气宗任何选手的挑战,夜儿?”因为早已有了决策和必胜的信心,所以此时的澹台庸显得分外得意,就像是弟子们已经拿到了满额进入剑冢的资格了一样。
而在他的一番话中,澹台庸特意将‘剑宗’和‘气宗’这四个字加重了语气,任谁都听得出弦外之音,那就是他完全没有把气宗视为一家,这让气宗等人很是气愤。
“这个老王,八,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韩师妹,看你的了,嘿嘿~~~”前半句话唐笑说得还是十分生气的样子,可到了最后,完完全全变成了小人得志的模样。
事实上,当澹台庸说剑宗弟子要先上台恭候所有气宗选手挑战的时候,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当澹台夜飞落至台上的那一刻,他差点笑趴在地上。
“要不要示意性的……”台下,韩玉儿皱着眉头问道。
“不用,师妹,我知道这么做会引来剑宗的嘲笑,但是你一定要忍住,不然就当他们都在放屁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毕竟还有一场真正的战斗在等着你。”此时此刻,唐笑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本性,郑重其事的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嘲笑就嘲笑,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对吧?”欣然一笑,韩玉儿似是为了让大家安心,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小拳头。
与气宗这边和谐的气氛不同,剑宗弟子早已叫嚣起来,甚至于直接喊出了慕容正的名字,听得台上的澹台庸冷笑一声,重新回到座位坐了下来。
“澹台兄,贵宗这群龟崽子的精神气挺足嘛。”一旁老神哉哉,几乎快要躺在椅子上的慕容白眼也不睁的说了一句,把剑宗弟子比喻成龟崽子,那澹台庸又是什么。
“你……”澹台庸冷哼一声,暗道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并没有与慕容白争这一时长短,强忍下心中的怒意,强颜欢笑道。“不比气宗弟子,一个个胜券在握,慕容兄,怎么连看都懒得看,难道是怕看到你们气宗最得意的弟子败在台上吗?”
“这一场,还真没什么好看的,下一场在说吧,澹台兄请便,我先打个盹。”剑宗这边包括澹台庸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慕容白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心想:现在笑得这么开心,一会儿就是你们哭的时候。
“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咦,怎么是个女娃娃,不是慕容正吗?”前面的话还未说完,澹台庸才一回头就看到韩玉儿上了论剑台,哪有慕容正半个影子,他的是不免慢了一拍,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