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官廨,元良弼披甲挎刀,亲自坐镇调度。
其下楚星阳、房远等参将肃然而立。
“今日早朝,恐有大事发生!诸君务必提高戒备,谨防有人作乱!”元良弼沉声说道。
“大人!”忽然有小校入内急报,“外城多处发生械斗,已有多人受伤!”
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楚星阳,元良弼开口道:“传令外城留守的兄弟,以二十人为一队,配备兵甲弓弩,尽快前往平乱。若有恶意煽动者,就地格杀!”
“是!”小校匆匆领命而去。
今日,元良弼将巡防营八成的力量集中在内城。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便是有外城的千山帮在楚星阳和房远的调度下协助维持秩序。
如今的千山帮在一统外城之后,人数已突破五千!再加上外城留守的巡防营,足矣!
眼下元良弼关注的重点,是内城!
“大人,内城白虎大街沿街多处商铺起火!”又有人进来禀报。
“刘参将,带着少量兄弟和水龙队前往救火,尽快疏散百姓!”元良弼沉稳下令。
“是!”,一名参将快速离去。
“四处作乱,有人要我们巡防营焦头烂额啊!”楚星阳面色轻松。
“雕虫小技罢了,本将早有准备,岂容他们得逞!”元良弼冷笑道,“元某倒要看看,是哪一位公卿耐不住寂寞,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过了半个时辰,又有陆续五、六人进来禀报内城生乱,都被元良弼派出少量士卒前往处理。
“都统,城西发现乱匪,人数不下三千!”当又一名小校冲进来时,所有人心中一凛,齐齐看向元良弼。
“终于忍不住了!”元良弼拍案而起,“人在何处?”
“正向皇城冲去!”
“所有人,随我来!”元良弼厉喝,大步冲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皇城入口处。
“皇城重地,来者止步!”守门的南军士卒拦住一辆运货马车。
“军爷,这是宫中御膳房采买的食材。”为首之人谄媚笑道。
“笑话!宫中采买卯时便应送达,这都日上三竿了,采的哪门子食材?”南军队率大声说道,“况且采买之事都是走侧门,什么时候会走正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队率的厉声喝问,一队南军士卒迅速列阵,一杆杆闪着寒芒的长枪对准了这几名运货之人。
“确有采买之事,宫中今日要设宴,这是临时增补的食材。”就在这时,一位将领模样之人从皇城内走来。
“见过姜校尉!”守城士卒急忙行礼。
“把家伙都收起来,没什么可紧张的,放心吧!”姜校尉淡淡说道。
“这....”队率犹豫片刻,“朝会之时,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城,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怎么?我说话没有用是吗?”姜校尉面露愠色。
“卑职不敢!只是此事是不是要知会都尉大人一声?”队率说道。
“如此也好,你去禀报一声吧!”姜校尉收起怒容,无喜无悲地说道。
“多谢大人体谅!”校尉急忙行礼,就要向皇城内走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瞬间,姜校尉一只手探出,掐住他的后颈,“咔嚓”一声拧断了脖子。
其他士卒大惊失色,正要有所反应,却见马车随行几人挥手打出数道罡气,瞬间洞穿了守城南军士卒的胸膛。
“你说你要是聪明一点,不就不用死了?”姜校尉一脚将队率的尸体踢开,对着马车几人行礼道,“劳烦几位客卿出手,夺下皇城武库!”
“镇国公的人马何时能到?巡防营的反应可是不慢,别让我等被堵在皇城之中!”其中一人问道。
“诸位放心,稍后便到!况且巡防营那头獬豸已经被家主设计骗开,诸位可放心出手!”姜校尉满脸自信,“末将还要赶去文华殿,武库之事就拜托几位了!”
几人点点头,罡气运转,迅速向皇城武库方向飞掠而去。沿途巡逻的南军士卒甚至来不及呼喊,便被击杀。
而此时,内城城西之处,大批巡防营已经将三千“乱匪”团团围住。
“尔等是何人?为何犯上作乱?”元良弼声色俱厉。
“大人,冤枉啊!小人是陈家的家奴,奉家主之命今日在此等候啊!”有人吓得跪了下来。
“小人是张家的厨子,只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敢作乱啊!”
“小人不过是李家的车夫,只懂驾车,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见眼前哭嚎一片的众人,元良弼面色黑如锅底。
“声东击西!上当了!”
眼前这一群乌合之众,就是为了骗开他的鱼饵!
“走!速去皇城!”元良弼急声厉喝,心中如压着一块巨石。
陈家、张家、李家....
究竟有多少世家门阀搅进去了!
......
文华殿
“赵尚书,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刑部尚书元镇冷声斥道,“赤炎军镇守我大齐北境,这才有了玉陵的安稳和繁华,怎能说是劳师靡费?”
就在刚刚,户部尚书赵盘进言,再行削减赤炎军的粮饷。
“元大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可知为了赤炎军,户部每月要拨出多少银两吗?”赵盘转身对太子和垂帘的皇后拱手道,“若是国库充盈,微臣自不会有如此提议,只是如今的状况...请殿下和娘娘明鉴!”
“若是北境防线被攻破又当如何?”元镇丝毫不让,“我大齐之安危岂是银钱能够衡量的?”
“元大人此言差矣!”兵部尚书萧景出列,“眼下完全可以弃守离江以北,我大齐水军强盛,自能守护江南之地无恙!如此便能大幅减少粮饷开支,岂不两全其美?”
这已经不是弃守江北的论调第一次出现在南齐庙堂之上了,三吴之战后此论调更是甚嚣尘上。
“轻飘飘一句话,就将数千里疆土弃了?萧大人真是大齐的忠臣啊!”元镇冷笑,“将来北雍打过来,不给萧大人一个相邦之位都说不过去了!”
“元镇!你...”萧景怒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了,两位卿家,此事以后再议。”太子不得不出言调解,“本宫有些乏了,若是无事那便散了吧。”
“殿下,臣有事启奏!”镇国公姜天尧的声音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