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咱这莫非还有啥第六元素不成?空?”
莫名想到了某游戏的白无一不大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松弛了一下关节。
到现在为止,其实比起其他所谓文献,真正帮选手们起到了资料库作用的群体只有一个:
专家组。
但是专家组是第三视角看东西的,有些信息他们无法得知,提示机会虽然在叠加下达到了15次之多,但还有个问题。
提示并不是大家都能一起听见的。
但凡有人落单,原本看似多余的提示机会便会显得额外致命,所以专机组也是死死捏着提示的次数,特别是不愿意浪费白无一的提示机会。
“……你仔细看过这些牌位吗?”
这时,又在注视那一台供桌的岳清眯着眼,向白无一询问:
“我觉得有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白无一停住动作,转身也走到供桌前方去。
肉眼可见的不一样,是存在的。
比起……嗯,也不能说第一晚,应当说他们第一次结算(?)之前,这供台明显破旧了一些,原本类似新乌木所制作的桌面此刻已经有些掉漆,但整体来说,情况良好。
额外的变化……白无一之前几乎没在主祠活动过,让他临时来看,他确实是不知道的。
“请赐教?”
所以他索性直接问提出这话的人。
岳清先是没有说话,只将一双有些尖锐的黑瞳缓慢挪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半晌,她伸出手,利剑如臂随其指挥,一下便精确点到了一面鬼画符似的牌位上。
“这个牌位……之前好像没有。”
岳清说。
有一说一,白无一有点佩服她。
他自诩虽不是什么观察细致之人,到底在副本中浸泡久了,对于一些细微变化,也算是有些直觉可依靠。
但现在,哪怕岳清已经直接给他指出来所谓不同牌位位于何处,他还是一点印象也无,这可不能算啥他不在这里活动所导致,毕竟之前,白无一也是在供台前面进行过奉香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无一把脖子微微前倾,去仔细看那成千上万的牌位,说:
“说实话我并没有观察出什么不同。”
鬼画符一样的字和一模一样的造型让所有牌位都堪称一模一样,别说多出来的有什么不同了,就是原本的,虽然细看之下都有些微区别,但白无一乍看过去和游戏中贴图复用的物件也没什么区别。
“……也当然,毕竟我在这里看了这么久,它也从来没在我眼皮子底下变化过,都只是偷偷多出来一两个我之前没看过的名字,甚至整体排列都没变过。”
听到岳清的话白无一只能说更加佩服了。
她能认识这鬼画符,还说这是名字,这是真的牛批。
如前言,在白无一眼中,这一堆堆密集排列的牌位,上面所描写的所谓名字,都不过是一圈圈如小孩涂鸦般的胡写乱画罢了,唯一可能有点相似的就是,这些字都是一段段连续的圈圈字,字的末尾偶尔能看见一点分叉的笔画,但就是因为这种笔画,让其更不像龙国文了一点。
这种抽象的符号,让人产生不了任何印象,以至于要找不同便更加困难,加之供桌上牌位过于密集,以至于增减一二常人不一定注意得到,岳清能从中一下认出符号与之前不同的牌位,只能说她视力、记忆力和观察力都不愧为龙国代表选手之一。
“牌位增加,也许证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损失,”
无论如何,白无一不认为这是岳清看错了或者撒谎,而是认真考虑其对方的表述:
“按照规则,可能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主祠有司?三天之后这牌位或许才会排满吗?”
“主祠有司现在在的地方理论上很危险,但也很平稳,”
岳清晃着自己的剑,进行着思索和评价:
“危险在于,这里的牌位大概是这三年期间一点点积累而成,看起来数量并不少,说明主祠有司一直在被攻击,很平稳则是因为这里牌位增长的速度并不很高……虽然我不知道主祠有司总数如何,不过按照现在的损失效率,如果两天后所有主祠有司就会全部死去,只能证明他们早就快死完了。”
“……”
这时,白无一反复数了数这上面堪称密密麻麻的牌位,确认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数清之后,又以局部密度进行了一下估算,随后忽然开口:
“……有一个矛盾。”
“什么?”
“如果按照我们的目测效率,一天之内,只会有一两名主祠有司死去,那么按照规则,主祠出事应当是在三年前,那么哪怕我们以每天死去三名主祠作为极限估算,这上面应该供奉的牌位撑死也就一千来个,不至于现在几乎已经到万的量。”
白无一顿了一下,继续说:
“而且规则也说过,此地在日益腐朽,理论上我们现在所遇到的状况已经是恶化了整整三年的了,牌位增长的速度还是那么慢,之前只会更慢,那么一定是出现大变故才会让这里的牌位变得如此之多。”
“这种所谓大变故,一般也是一切的开端。”
岳清接过了白无一的话,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的确。
就好像一台机器,因外力而受损到最终失控时,反应最剧烈的也便是两个时候:一个是外力袭击当下,一个则是最终失控之际,前者是因,后者是果,若能判明外力为何,也许就能查清其受损之处,进行修补避免最坏结果。
但其实现在,副本问题的核心理论上已经很明确,这一线索似乎显得有些没必要?可副本中应当不存在完全没有意义的线索……这一切到底意味着……
“风户找到了!”
门外传来张强有些兴奋的喊声,将白无一从思索中扯出。
“……先去看看外面吧。”
……
“阿西吧,这到底谁什么鬼意思,让我们救那个什么玩意儿……结果那个东西人影呢?”
朴世讳一脸厌烦地看着快被自己掀个底朝天的大祠堂。
供桌上方的八卦图缓缓扭动着,显出不同的颜色,将下方掉落在地的牌位投射出几分颜色。
真晦气。
他想,之前副本中所遇到情景,虽然也颇为恶劣,但像现在这样贴近他常识中不祥场景的,却是没有……这八卦还多了上下左右四个横线和两个点,果然诡异就是诡异,用副本剽窃棒子文化同时还改得如此不伦不类,简直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