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男子光洁的皮肤好得令人震惊，仿若一块温润无瑕的美玉。
宋尽欢怀疑小玉并非是僵尸的一种。
根据手册记载，出土的僵尸面部无一不青面獠牙，亦或者是凹凸不整。
从没出土过一个无论肤质还是瞳色，都跟常人无差别的僵尸……还是有的，小玉比一般男子长得俊。
少女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破开层层朦胧的迷雾，最终穿进他的耳中。
淡褐色的瞳眸茫然地眨动几许，尚且还未能很好管理五官的他，唇角僵硬而缓慢地扯了一下。
过于细微的神情，被一直注视着他的宋尽欢捕捉。
“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少女清亮的眸底透出不可思议。
男子仍旧一副懵懂的样子，不过在几息之后，顺利接收并理解了她的话。
僵硬的脖颈轻微往下一压。
很细微的点头动作。
宋尽欢惊喜不已，“小玉，既然你听得懂我的话，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她仰头，侧身看他，嗓音捏得细细软软，语气充满了诱哄的意味。
少女紧张地注视着男子。
毫不掩饰她的期待。
然后就看到他再次做了个点头的小动作。
宋尽欢心中大悦，情绪感染到了男子。
男子脑袋不自觉地向左倾斜些许，运转极慢的脑子艰难的思考着，随后拼凑出简要信息。
小、玉。
听、话。
等同于她、会、开、心。
淡褐色的眸底闪过一丝了悟。
宋远德等人在平昌县的落脚点是个二进式院子。
“你的屋子早已备好，衣物都放在柜子里，赶紧沐浴，换一身。”
宋远德的目光转向一旁脏兮兮的光头，顿了顿，又道：“还有他，也换一身。”
宋尽欢表示明白，领着男子到屋子里不久，程永安就捧着衣服过来，“这是师傅让我送过来的，他应该能穿。”
宋尽欢接过并道谢，她爹聚财能力实强，衣食住行方面也随之变得极其讲究，浑身上下都是好东西。
就比如手中的料子，手感顺滑轻薄，即便是炎炎夏日，把它穿在身上也会有凉感。
总之，她与师兄们都喜欢跟在他的身侧办事。
宋尽欢目送程永安离去，转身就看到小玉直挺挺的身躯一动不动地贴墙站着。
“会穿衣服吗？”她问。
男子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地向她手上挪动，流露出些许茫然。
随后又迅速落回她的脸上。
听不懂？
宋尽欢心中疑惑，于是拍拍凳子道：“过来，坐。”
对方动了。
只是往下坐的时候，僵硬的身躯只能弯下一点。
身子像是卡住似的。
腐朽的关节无法灵活运转。
宋尽欢甚至听到他强行往下时，骨骼互相挤压而发出的“嘎嘎”声。
突然就对千年有了实质性的体会。
她拍拍他的肩膀，“老玉，你还是站着吧。”
叫小玉也不合适了。
男子脸上明显闪过委屈，垂着脸慢悠悠地直起身子。
宋尽欢浸湿帕子，给他抹了脸和脑袋，结果发现对方只是衣服脏了点而已。
她想了想，伸手去扒他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