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把你打成这样，我很解气。”
秦衣冠看向九正玄，“来，嘴角再呲个血，说实话，你演的真挺好的。”
“你...！”
九正玄看向秦衣冠，眼神古怪，但又无比震惊，却没想到，也是这一瞬，他的嘴角真的流出了血迹。
九正玄连忙擦了一把，“我没有演！！！”
秦衣冠抿了抿嘴，“本色出演，是最高境界。”
“你...”
九正玄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了点伤。
只闻秦衣冠又道：“你服了吗？”
九正玄怒不可遏，“服？你以为这是两个小孩打架吗？你才幼稚！我为什么要服你！”
“关于那些案件，我这些天苦思冥想，外加收集证据，终于有了答案。”
秦衣冠看向九正玄，“你要是服我的话，我就跟你分享一些真相。”
“真相？”
九正玄的身躯忽然一顿，他看着秦衣冠的双目，迟疑了许久。
最终，九正玄微微松开拳头，转头看向一侧，“我服了。”
“呵呵。”
秦衣冠的面色忽然正式了起来，“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九正玄微微蹙眉。
却见秦衣冠一道目光射来，声音低沉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叫九正玄？”
“？”
九正玄神情微微崩溃，“我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那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九正玄！！！”
却见秦衣冠仍旧目光如箭的看着自己。
九正玄微微迟疑，“你是说‘九’吗？我本姓陆，父亲说，将我培育出来的母性基因的主人，名字里有个九字，所以我的日常名字叫做九正玄，为的是纪念她！”
“呵呵。”
“纪念？”
“你还真单纯，连这都相信？”
“你父亲陆尊，可真是个目光长远之人。”
秦衣冠莫名一笑，“30年前，他还只是元宇宙政府的一个小小官员，却已经开始培育自己的孩子，而那些试管中诞生的孩子，就是他将来计划中的重要棋子。”
九正玄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我不过18岁！”
“你的确是18岁。”
“但别人不一定。”
秦衣冠缓缓道：“我通过一个朋友，查到了你父亲培育孩子的信息，但只查到了前三次，之后他位居高官，信息已经被严格保密。”
九正玄愣住，“什么叫‘前三次’？什么叫做‘别人’？”
却见秦衣冠眯起眼睛，“我曾在赞因集团地下室，见到了一个被烧焦的人影，我一度以为那是你，甚至内心微微自责。”
“但不到24小时，你就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元宇宙内，用户的身体，是跟现实逻辑挂钩的，生死是如此，负伤的康复速度也是如此。”
“就算元宇宙内的医疗技术先进，你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块焦炭，恢复成一个正常人！”
“所以，真相显而易见。”
“那个人，并不是你。”
“但，他的样貌，跟你有9成相似！”
“我为了确认这件事情，之前特意去了一趟赞因集团。”
“结果...”
秦衣冠看向九正玄，“不但那个焦炭人消失了，而且赞因集团的罗四杰，居然也失去了与之相关的记忆，不论我怎么问，他始终都会坚定的告诉我，他没有医治过这样一个人！”
九正玄的瞳孔微微收缩，“你什么意思？”
“还有清老师。”
秦衣冠蹙了蹙眉，“他偶尔会想起，那个伤害了自己的凶手！第一次，他指着我大喊凶手，但我当时颇为震惊，忽略了一个细节，后续回想起来，我感觉他的眼神很怪异。”
“而且。”
“后来我帮他更换衣物时，发现他的手臂，因为那些傀儡机器人的暴力押运，而导致脱臼了。”
秦衣冠眯了眯眼。
脑中回想起，在铁锈城中，刚刚见到清老师的一幕。
清老师伸出脱臼的手臂，颤抖的指着自己眼睛。
——“是你！是你击落了我的城市！是你...！”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观与九正玄一模一样的傀儡机器人，就站在秦衣冠身后！
“当时。”
“清老师的手臂，行动不便，他无法精准的控制方向！”
“他所指的凶手...”
秦衣冠骤然回头，看向九正玄，“其实是你！”
一声惊雷，在九正玄心中炸响，他瞳孔骤缩，“我？！怎么可能是我！”
“至于你家的佣人兰姨。”
秦衣冠回忆道：“她被害的那天，我确实去过你在元宇宙中的家，但我也只是在远处静静的观看。”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秦衣冠的目光迥然，“我看见你家内有一个暗室，其中藏着另一个你，他蓬头垢面，双眼无神而涣散！”
“他的能力，也类似于黑暗造物，但他，似乎只能制造植物。”
“他制造出藤蔓，将佣人兰姨分尸。”
“他还说，他吃过许多兰姨所做出的食物。”
“他想让兰姨永远陪着他。”
“但，你的父亲，陆尊突然归来，我迫不得已离开。”
秦衣冠看着九正玄，继续道：“兰姨死时，一地血迹，你后来应该是回去了吧？你家的地面，是不是早就被清理了？你的父亲陆尊，是不是想让我背黑锅？”
此刻的九正玄，面色已经有些发白。
却见秦衣冠自语道：“陆尊，必须要掩饰那个地下暗格，掩饰另一个‘九正玄’，所以他必要清理现场，并且找个替罪羊！”
此刻的九正玄，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回家时地面确实没有血迹！
却见秦衣冠又道：“依照我的猜测，你的父亲陆尊，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培育了多个孩子！这些孩子，也都是他的工具！”
“现在想想，你为什么叫九正玄？”
“因为你是第九号！”
只见九正玄，此刻彻底僵住，他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大，“秦衣冠，你他妈胡说八道！”
“吆喝？”
“你九正玄也会骂人啊？”
“但还是要恭喜你啊。”
秦衣冠似笑非笑道：“你的头上，还有八个哥哥！”
“也许已经死了几个，但至少还剩三个！”
“赞因集团负一层的焦炭，是其中一个！”
“你家地下暗格，杀害兰姨的凶手，是另一个！”
“但他们两个，应该都无法战胜清老师，所以，你还有一个，面貌跟你极为相似，并且实力非常强大的...另一个哥哥！”
“他！”
“才是伤害清老师的真凶！”
“也是因为他，我鬼使神差的让黑厄背锅，我极度怀疑自己，差点沦陷在自责之中！”
黑衣少年，微微握拳，“清老师说的对，杀人，就能照亮我的前路，你这个哥哥，我必杀！清老师的仇，我必报！唯此，我才能安心！”
此刻的九正玄，浑身颤抖，满眼的不可置信，突如其来的震惊，甚至已经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九正玄，你应该感到庆幸！”
“因为我这一切的推理，都建立在信任你的基础之上！”
秦衣冠压制怒气，面色再次变得平静，“同样，你的父亲陆尊，也很信任你，把你放在明面上，出任那光明的少年秩序小队，借此博得天下人的同情，假设有一天，他那未知的邪恶计划，得以完成，你就是他最好的洗白工具！”
九正玄此刻已经有些崩溃，“这不可能...”
“我记得。”
秦衣冠回忆道：“你说，你从小被陆尊关在黑屋，是为了锻炼你的脑力？获得融合度，获得万里挑一的现实增强？”
“你那八个哥哥，应该也是如此。”
“只不过。”
“你是唯一一个‘成品’。”
“不但获得了融合度，以及‘黑屋’能力，而且心智还没有受到损害，是九个兄弟中，唯一一个心智健全人！”
说到这里，秦衣冠微微眯眼，“至于暗格中的那一个，我看见他的一瞬间，便有一种感应——他心里有病！被常年关在黑屋里，因精神崩溃，所导致的心里疾病！”
“按照我的经验，心理疾病，就是元宇宙内的能力。”
“所以，你的八个哥哥，藏龙卧虎啊！”
此刻。
九正玄忽然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胡说！”
“秦衣冠，你胡说！”
“不可能是这样！”
“我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我更没有什么兄弟！”
“清老师，或许不是你所害，但绝不会是什么我的哥哥！”
“你见过焦炭人又怎么样！”
“你无法证明，那和我的父亲有关系！”
“还有那杀害兰姨的真凶，你如何证明他的存在！”
“还什么试管培育，无稽之谈！”
九正玄怒吼，眼中布满红血丝！
也是这时。
九正玄莫名感觉背后一寒，他寸寸回头，随即眼睛爆睁！
只见自己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另一道身影，也不知道，他为何能无声无息的进入‘黑屋’。
只见来者，与九正玄的面貌非常相似，如双胞胎一般。
他同样穿着白西装，只是上面满是污渍，胸前还有一块类似于滴落了巧克力，而后又被手掌来回擦除，而留下的巨大黑污。
他头发凌乱，脸色发白，眼周满是黑眼圈。
他仿佛，是一个营养不良，而且长期经受虐待的九正玄！
“嘿嘿。”
他阴恻恻的笑了笑，“父亲总是说我不懂事，不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他总是骂我，哦...因为我把兰姨变成了植物，他整整骂了我1个小时。”
“我觉得不公平。”
“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我只能躲在地下？”
“只有杀人的时候，才能看见光明？”
他看向九正玄，“而你，却一直活在光明之下，而且还人们眼中，等同于光明？”
“嘿嘿。”
“我准备，再次违抗父亲的命令，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因为我要杀了你，然后替代你。”
“哦对了。”
“我亲爱的弟弟。”
“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七正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