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意思那这张是藏宝图?”
宁金拿起灰不拉几的皮纸左瞧瞧右瞧瞧,上面虚虚实实的线圈,也没个标注,看不出个所以然。
如此重要的图纸在宁金手中翻来倒去,萧乐安嘴角抽了抽,速即制止了宁金,将半张皮纸小心翼翼的重新收好。
宁金看着萧乐安宝贝的样子,撇撇嘴不屑的嘁了一声。
“太子殿下,现在我们能来谈一谈交易了吗?”
举国之力积累,不计其数的宝藏对任何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萧乐安笃定花嘉木会改变要走的想法。果然听见花嘉木开口问道:“不知本太子能帮你家主子做些什么?”
“烈国定伯候明日就要抵达贡安城,我家主子想让他进不了城!”
“借本太子的手杀烈国定伯候,你家主子好算计,这笔买卖可不便宜。”
萧乐安本以为花嘉木会犹豫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立即拱手道:“若是太子殿下肯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我家主人愿奉上完整舆图。”
“完整舆图?”花嘉木眼睛一狭,若有所思。
只是杀一个烈国定伯候,就能拿到盛国皇帝藏起来的宝藏,这笔买卖未免也太划算了些。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是个独一无二的大馅饼。
连宁金也不相信。“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拿假的舆图来骗我们?”
“实不相瞒,这舆图乃是德仁皇帝亲手交给我家主子,但并没有来得及详细告知宝藏的位置,所以我家主子愿奉上完整舆图,待太子寻得宝藏,可取走其中一半。”
“我们帮着杀人帮着寻宝,你们拿个破图什么都不干还得到一般宝藏,肚子里的坏水可真黑。”宁金冷冷看着萧乐安,一脸不耻。
萧乐安笑了笑。
“宁金姑娘此言差矣。灭盛国,烈国皇帝云煜城的野心可不止于此。而且我听说,北荒狼王已经在边境集结大军。你们只是想自保?还是——想趁着烈国大军虚疲分一杯羹。”
萧乐安耐人寻味的看了一眼花嘉木,“以烈国皇帝云煜城的诡谲城府会没有想到这个吗?”
萧乐安又适时提醒道:“大将军顾南舟此行可只带了二十万大军不到。”
“盛国昏聩弱小,出兵尚有借口。可北荒虽比不是烈国也是兵强马壮,若说云煜城保存实力只是为了在等一个时机,太子殿下,你说会是何时呢?”
花嘉木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变。
顿了顿,萧乐安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有了盛国一半的宝藏用来征兵买马置办兵器,角逐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一番说辞下来,花嘉木对萧乐安倒有些刮目相看,此人不容小觑,如此胆魄可惜不能收归己用。
“太子殿下,这笔买卖您做还是不做?”萧乐安正声问道。
“既然你替北荒考虑的如此周全,这买卖本太子岂有不做之理。不过,”花嘉木话锋一转,“本太子还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太子请说。”
“天石!”
“天石?那是什么?”萧乐安摇了摇头,“敢问太子殿下天石是什么石头?”
花嘉木紧盯着萧乐安的神色,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天石,本太子也没见过。”花嘉木淡淡一笑,“只是有记载天石乃天外坠石,无价之宝。传闻德仁三年,盛国皇帝便得到了一块天石。现在或许也在宝藏之中也说不定。”
“太子殿下,传言并非皆真,我们从未听说过此石。”萧乐安皱了皱眉。
“本太子也只是好奇,你且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是在那宝藏之中寻到天石,那就得归本太子所有了。”
花嘉木肆意一笑,可眸中的神色却满是势在必得。
“好。我一定将太子的话带到。”
“公子,天石真的在宝藏之中吗?”萧乐安走后,宁金问道。
“不知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花嘉木敛去脸上的神色,“萨巫不是说天石出世,将重换世间。谁得到了天石,谁就会是天下之主。”
“可若真的找到天石,他们会这么轻易给我们吗?”宁金可是完全不相信这些盛人。
“刚刚萧乐安的神情像是真不知道天石,他背后之人左右不过是个前朝余孽,当真还奢望复国?”花嘉木讥讽的勾着唇角。“胆敢利用本太子,赔上性命也未可知 。”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了!”
既然花嘉木接下了买卖,宁金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去吧!”花嘉木口中喃喃,“定伯候……”
……
姝灵三人逛了一路,渐渐熟悉了起来。
不过三七和半夏并不主动言语,基本都是姝灵问一句答一句。
“三七,你和半夏跟着殿下多久了?”
只言片语中,姝灵便得知三七和半夏并非盛国人。
能到一个皇子宅子里伺候的不是身家清白,就必定是他们信任的人。
三七半夏,烈国人,长途跋涉,姝灵推测,定是后者。
看来有防备的并不只是自己,三七和半夏跟在自己身边,怕是云琅别有用意。
至今姝灵也想不明白,云琅对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过没关系,慢慢总会弄清楚的。
三七半夏对视一眼后,三七说道:“算起来并不久,殿下并不喜人近身,多数时候我跟半夏都是等候芳官吩咐。”
“那他这个人的癖好你们也不知道了?”
三七和半夏摇了摇头。
“哦。”姝灵转而随口问道:“我看你们的名字都是药草,你们也懂医术吗?”
“师父取的。”
明明学的都是杀人的本事,师父却偏偏给她们取救人的药材名,这也是相当的恶趣味了!
“哦。”
天色不早了,姝灵看着管家给的采买单子,到前面的铺子里就应该能置办齐全了。
路过玉华酒肆,里面传出阵阵哄笑。
隐隐听见“宫婢……五百金……灰斑……秘闻……”这样的字眼?
姝灵停下脚步,这听起来有些熟悉,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这种大些的酒肆,一般都设有勾栏供说书人使用,正好也能吸引来顾客。
只听又是一阵笑声,有人大声叫嚷道:“那前朝秘闻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