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信——!”
这句话,让张敢心头一愣。他清楚,这是李必对于他那句无名之辈的回应。倘若是以前,由于李信归隐,名声并不大他不知道也正常。
但如今李信重出江湖,率领北地大军,坐镇九原以抗衡匈奴!
可以说是如今大秦帝国的第二大将,真正的无双名将。张敢清楚,当初李信二十万大军伐楚,之所以大败而回,其中最重要是昌文君叛秦。
可以说是老天爷不想李信胜利,这一点,并不影响他对李信的敬畏。
……
声威赫赫,名动天下!
大秦帝国两大武将,都是始皇帝之时的破城灭国的大将,用兵之上,远超当时大多数将领。
由于河南国与大秦帝国比邻,秦军一旦东出,河南国首当其冲。故而,河南国君臣对于秦军的变化了如指掌。
当初李信出山,几乎在同时河南国就查清楚了李信的底细。始皇帝之时的悍勇之将,纵然不如通武候王贲,也差不多。
如此威震天下之将,如今坐镇一方,手握十万大军,其子率军东出,攻破洛阳,一飞冲天之势已成。
一时间,从细节中张敢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对于这一次的投降,他突然释然了。
毕竟李必是李信的儿子,败在他的手中,并不冤枉。
“哈哈……”
尴尬的笑了一声,张敢摇了摇头,道:“将军哪里话,以将军之能,再加上今日灭国之功,将军一定会比肩李将军。”
对于李信之子,他心里没有了比较。毕竟对方家学渊源,有李信亲自教导,自然是非同寻常。
『乱』世之中,胜者为王。
作为有野心的张敢,其实在他心里,大秦帝国其实是最有可能重新统一天下的国家。
毕竟秦法森严,深入关中人心。更有巴蜀与关中平川富庶,函谷关武关天险地利,更有二十军功爵位制的支撑。
这一点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比拟的。除非向大秦学习,否则在制度上,大秦帝国就优越许多。
面对张敢的恭维,李必有些愕然,更有些不知所措,对此人的行事路数竟生出了一种神鬼莫测的隐隐恐惧。
毕竟两个人不熟,更是手下败将,却不料张敢转变如此之快。
……
“将军,甘上卿跳下了城头,尸骨无存……”
站在王城城头,李必眉头紧锁。他清楚这件事颇为古怪,甘寻既然一心向秦,为何又跳下了城头。
念头闪烁,李必决定不再多想。不管是因为何事,只要洛阳站在属于大秦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只是李必清楚,甘寻一事必须要给一个说法,亦或者说给一个安抚人心的说法。
默然良久,李必断然,道:“收拾先生遗骸,派兵保护甘氏一族,本将亲自为老甘寻请功!”
他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必须要进行表态。因为不表态,将会失去天下除了关中之外老秦人的心。
而且要不是甘寻,他也不可能如此快的攻破洛阳。而且不得一兵一卒,就成功的拿下了。
“是……”点头应诺一声,甲士转头离开了。
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就算是如何逃,也根本避不开。就像是他出兵,在半路上碰上甘寻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有贵人相助,是一件幸福的事。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王城之外,李必策马而行,悠然一笑,道:“河南国太子申屠呢?”
“禀将军,申屠还在府邸之中——!”
瞥了一眼甲士,李必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申屠居然还在府邸之中,这样一来,对于他的谋划,有极大的帮助。
心中念头闪烁,沉『吟』了片刻,李必断然下令,道:“立即向陛下回禀:洛阳城破,河南国太子申屠被俘虏,河南国上将军率大军投降。”
“是!”点头答应一声,甲士大步离开了。
对于秦军将士而言,只要是主将的命令,就必须要做到。而主将下令,更是五花八门,不分时间地点场合。
这个时候,李必转头幽幽一笑,不理会张敢带着怨念的目光:“将军,随本将见一见所谓的河南国太子如何?”
已经投降,可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敢苦涩一笑,幽幽一叹,道:“将军请……!”
这个时候,张敢自然是清楚他中计了,秦将李必骗了他。
“太子呢?”一行人来到申屠的府邸,张敢看着门口的内侍,道。
“太子在里面,不见任何人!”这一刻,内侍心头恐慌不已,他自然清楚这是河南国的天变了。
更深人静之时,内侍说赵王此时不见任何人。李必冷笑一声,一挥手,道:“来人,给本将破开大门。”
“是!”
点头答应一声,秦军将士迅速动作,将紧闭的大门一下子打开,李必带着张敢踏进了申屠的府邸。
此时的申屠,正在长大的卧榻上变着法儿大汗淋漓地犒赏一个可心民女。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恐怖,让他心生恐惧。
这种莫名的恐惧,更加加深了申屠的兽行,让他变得越来越暴虐。
被破门而入的声音惊动,申屠光身子裹着一领大袍,偌大**还湿漉漉地在空中挺着,浑身弥漫出一股奇异的腥臊,阴沉着脸『色』不胜其烦。
李必与张敢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城外大军攻城,作为一国太子,申屠居然还有心思做乐。
张敢刚要说话,不料申屠挥着精瘦的大手便是一阵吼叫:“你是上将军,半夜急吼吼找来疯了!秦军攻来如何,干我鸟事!”
一时间,李必直接傻眼了。他听闻河南国太子申屠是一个奇葩,却没有想到居然奇葩到了这个地步。
“噌……”
长剑徒然出鞘,剑锋抵在申屠的咽喉,李必一字一顿,道:“对不起,告诉你一声,河南国灭国了!”一旁的张敢举起袍袖驱赶着萦绕鼻端的腥臊。
“你是……?”
这个时候,情|欲|上头的申屠,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