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居辽东三郡的刘季军正遭受前所未有的逃亡浪潮,关东地区出身的士卒和追随者们,已经开始了逃亡。
南方人不服北方水土,当他们实实在在感受到辽东三郡的贫瘠之后,更加的思念亲人。
这样一来,不仅士卒,就连将校也开始逃亡。
这一现象,刘季是清楚的。只是他明白这件事就算是有他横加干涉,也改变不了作用。
与其生乱,不如放任离开。刘季心里清楚,只有最后留下的,才是能够与他一道齐心协力,开辟新地的人。
刘季之所以放任不管,除上述理由外,更重要的是他的核心未动。只要有足够的兵源,大军仓促之间就可以征齐。
……
只是萧何走的仓促蹊跷,这一道消息传来,让刘季一下子心头大乱,如同失去了左右手一般。
他心里清楚,眼下的辽东三郡政事全部压在萧何一个人身上。若是萧何逃亡,辽东三郡几乎等同于败亡。
……
骤然间,刘季火气上冲,左手一挥:“曹参,快派遣骑士,立即沿着大道将萧何先生追回来!”
“诺。”
点头应诺一声,曹参大步离开。他心里清楚,萧何对于辽东三郡意味着什么,自然是心急火燎的赶了出去。
两后,门可罗雀的王宫门前,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刘季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他们都曾经是身经百战的军中老卒,从马蹄气势,便知来者是精锐。
“希律律——!”
在这个时候,萧何到了。一时间,四个人四目相对,每一个饶脸上神色有一丝复杂。
“左相这是何处去了?”刘季身后的曹参神色微微一变,有了一丝焦急。
“王上,臣下前去追治栗都尉韩信!”眼中掠过一抹凝重,萧何深深一躬连忙解释。
刘季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骂道:“鬼才信的屁话,军中逃亡的将领,布不下数十人,你不去追。你去追韩信,你这不是明明白白将老子当傻瓜么!”
这一刻,萧何平静而坚决地道:“那些将领,要多少有多少,至于韩信,那是国士无双。”
“如果王上想要长久的做一个辽东王,则不必起用韩信。但是,如果王上想要争夺下,除了韩信,没有人可以谋议这件大事,就看王上你如何决策了!”
闻言,刘季一下子气焰萎靡了。不禁怏怏,道:“孤当然想要进入中原,争霸下,不想困在辽东三郡。”这个时候,语气已经趋向于平和。
……
萧何接着道:“请王上定夺,如果决意争夺下,就启用韩信,韩信就会留下。如果不能启用韩信,他终究要走!”
刘季太了解萧何了,知道他行事持重。此刻的这一番话,必然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稍微考虑了一下:“为了你,孤任命韩信为将军!”
这一刻,萧何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他的目的绝不在此,于是一字一顿,道:“王上若想一统下,非韩信不能!”
“没有韩信,无人能抗衡大秦帝国的通武候王贲,也无人能抗衡西楚霸王项羽。”
“想要兼并中原,成就霸业,非韩信为帅不可,韩信被任命为将军,依旧不会留下!”
萧何太了解韩信的自傲与才华了,他清楚已经决定逃亡的韩信,对于刘季已经绝望了。
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可行的办法,便是以大将之位,以彰显辽东王对于韩信的看重以及辽东三郡的决心。
萧何心头有一种预感,韩信是一个独步下的统帅型人才。如今韩信出现在辽东,可谓是上特意赐予的瑰宝。
引领辽东大军脱出当前困境的希望,十有八九就在韩信的身上。
特别是放眼辽东大军之中,樊哙,周勃,灌婴这样的勇将大有人在。但是能够统帅大军独当一面,可以与王贲,项羽对抗的人物,却一个也找不出来。
他认为韩信就是这样一位可以填补空白的人才,如果有韩信的加入,辽东国不利的局面,将可能有根本的改观。
而且萧何与韩信熟知的这段时间里,他进一步听了韩信对于项羽胡亥的看法,以及辽东,楚秦强弱之势转化的方法。
萧何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与经验,他断定,韩信,唯有韩信,是能够引领刘季军走出困境的统帅人才。
国士无双,这便是萧何对于韩信的评价!
……
默然片刻,萧何:“当年秦孝公拜卫鞅为左庶长,开府理政,等同于第二个国君,如此才有了大秦帝国崛起。”
闻言,刘季沉默了,低下了头。但是他很快又抬起头来,果断地:“孤任命韩信为大将——!”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之中为之震动。大将之位,掌控一国之军。如此重位,确实比得上商鞅的左庶长。
萧何心底大喜,连忙起身施礼,道:“臣下为大王庆幸,庆幸!”
深深的看了一眼萧何,刘季确定萧何不似开玩笑,于是一字一顿,道:“将韩信召来,孤立即拜他为大将!”
摇了摇头,萧何:“王上素来傲慢无礼,如今拜大将如同招呼儿一般,这也是韩信之所以要离开的原因之一。”
“如果王上真的决心要拜韩信为大将,请选择吉日,沐浴斋戒,设置将坛,周全礼节,如此才可以!”
大多数都答应了萧何,这个时候刘季也不在介意多这一条,一摆手:“好,孤同意了!”
……
萧何离开之后,整个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刘季与曹参。默然良久,刘季盯着曹参一字一顿,道:“曹参,若孤任命韩信为大将,你服么?”
“服!”沉默了许久,曹参方才开口话。
心里话,曹参自然是不服的。他出生入死,为刘季从陪沛县开始搏杀至今,却被韩信抢了先。
心头想了许久的大将之位,被人硬生生截胡,别是曹参了,就算是孔夫子也会暴怒。
只是这一刻,刘季亲自开口询问。就算是不服,他也不好意思,只能咬牙切齿的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