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不知道老曹对这个是不是斤斤计较,要是老曹也对这个量斤斤计较,那这事儿有可能就僵在这儿。
印安东说,那工程量多一点少一点的有那么重要吗?大不了那点工程量就不要了,也不能影响我们的付款啊。
梁工摆了摆手,说,你们的结算数值还算多?你就没看看其他单位现在报上来的都是个什么样,也就是你们第一个吃螃蟹的,指挥部的人难免挑三拣四,你说的那家工程量不要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算的还有错?反正我不认为我有错。
印安东听梁工也是在较这个劲儿,看来,指挥部里的形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卸磨杀驴的事可能也存在。
想到这,印安东叹了口气,然后说,梁工,要是这些你不好做主,那我拿着去找王经理去。
梁工一听,看来印安东很长时间没来指挥部了,这个王小丫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来上班了,看来印安东并不知道。
他只好说,王经理辛辛苦苦付出一场也没赚到好,这一段时间也没来上班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那戴经理和管总还在吧?印安东问。
他俩倒是在,不过王经理的一些资料现在都转到莫主任那去了,一些工作莫主任正在处理着。梁工说。
印安东心里一沉,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王小丫被调走,确实是有这么个说法,难道这个说法真的变成现实了?
想到这里,印安东心里想四环看来是真动真格了,现在是纪委和审计一块儿上,这个姜继才还真是有手段。
想到这,印安东只好说,本来我跟王经理还熟悉一些,看看他还能帮上忙吗,你这一说,都不知道王经理干什么去了,还怎么请她帮忙?
梁工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别看王经理在这里的时候感觉像没事一样,现在再找这么个人还真的很难,真不知道集团是怎么想的。
印安东现在想是不是王小丫在这里得罪人了,集团铁了心要调整她,这也不是个好事儿啊,关键是这结算的事儿到底找谁来处理?
印安东心里没底,梁工说的也不清楚,他也拿不准找王经理合适不合适。
最关键的是,王经理现在不在这,看梁工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个错,难怪他跟老曹就没法说这话。
印安东把那纸拿出来,一条条地念了念,梁工对着印安东说,印工,你就别念了,这几个事我都知道,现场的情况我也知道。有些地方确实多了,当时也都现场看了,多的地方都有签证,这些都是实事求是的东西,怎么能说是问题呢?
我看这事儿要是解决,直接找指挥部的人恐怕很难办,除非直接跟审计那边的对对,关键是我们都使不上劲啊。
印安东也明白梁工什么意思了,看来,这些问题并不是梁工提出来的,而且他一点儿也不想认这个错。在他看来,自己本来就没错,又何必去认这个错呢?
一时之间,印安东竟然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问题了,印安东勉强地笑了笑,问,梁工,咱这边审计上都是哪儿来的?是咱指挥部的人吗?
梁工说,要是指挥部的人,管总早就调度了,这是集团请的第三方的人。虽然都在指挥部里工作,但是却直接是集团那边来管,听说是集团另一个副总分管着,管总根本说不上话。
看来指挥部这次受他们影响很大,像梁工这样积极工作的人,都不能正常工作了。就这个样子,估计管延波心里也窝着一股火。
印安东试探地问,梁工,那其他施工那边的钱都付了吗?
梁工摇摇头,然后说,这钱没付,所以现在活更加难干,现在施工单位都憋着一个劲儿呢。像你们干完的钱还给不了,那些干不完的更不用说了,所以现在他们压力也很大。
梁工叹了口气,然后说,真不知道我们的领导怎么想的,不给钱还想让人家干活,干完活的也不给钱,这不在制造矛盾吗?
印安东问,那王经理去哪儿了?
梁工摇了摇头,说,王经理去哪儿,我们也不知道,有的说是在集团,有的说在另一个项目上,具体在那儿我们也不知道。
印安东看着梁工,手自然地攥紧,攥成拳头,他的拳头在桌子上捶了一下,这声音虽然很闷,但能感觉到他拳头的力量。
梁工没想到印安东会这么上心,他只好说,印工,这是老曹那边的问题,不是你们的事,你又何必那么较真?
印安东攥紧的拳头还是很硬,他用拳头又捶了一下桌子,然后说,我们的房子也都交了,业主的钱也都收回了,现在该给我们的钱也不给,咱们四环这边不是在耍赖皮吗?
虽然四环集团是那样,但这种话说出来还是非常刺耳,梁工只好劝着说,印工,像这种事儿急也急不得,集团那边要是不松口,我看这事儿很难解决。
印安东这才发现自己在这里动气真是不对,他连忙说,梁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来这事儿那得等等了。
梁工点点头说,估计得等一等,这个问题现在在我这里是直接没解。
听了梁工的话,印安东只是觉得今天这一趟来了也白来。
从梁工的办公室往外走,梁工还追着把两盒烟往印安东口袋里塞,印安东只好说,梁工,要不一人一盒儿?
梁工说,我这里有烟,你这个烟的味道我抽不习惯,你就都拿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还是把两盒烟塞到印安东的口袋里。
印安东来到王小丫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他推了一下门儿,门儿丝毫不动,看来这门也是关着。
他又来到戴经理的办公室,发现戴经理的办公室里也没人。
印安东感到有点儿失望,自己认识的领导一个个的都不在。
印安东只好下了楼,待他回到办公室,发现芮明月的办公室里也黑着灯,芮明月并不在。
他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又打开灯,可能是室外逐渐暗了的原因,办公室里的灯格外明亮。
印安东没想到任芮明月会不在办公室,他重新拿出那些账来,这些账目就是李维刚让他调度的老白的人所有的花费的账目,他反复地看了两遍,尤其是曹长勇签字的那几张。
这样一来,账目就非常清晰,李维刚给了自己多少钱,花了多少钱,老曹也都说不出别的来。
他把账目单独放在一个档案盒里,就怕自己将来说不清这事儿。
上次孙鸿渐过来留下1000块钱,这钱自己一直也没动,他就把钱放在橱子里,等他用了的时候再说。
窗外夜幕已拉下,印安东也无心再做预算,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这一天下来又是芮明月,又是李锦兰,看来明天还得继续过来。
他收拾了一下,这时自己的手机响了,印安东一看,正是芮明月的电话。
印安东接起她的电话,那边传来芮明月的声音,印经理,我有事早走了一会儿,刚才想找你,发现你没在办公室,还以为你走了,你这还有事吗?
印安东心里想这个芮明月好像在看着自己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