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蔡郎中走后,平郡王妃脸瞬间阴沉下来,“来人,把那个女使押去暗牢,严刑拷打,务必让她招出幕后主使!”
“是。”
只靠一个女使,未必就能查出幕后主使。
这一点,平郡王妃心里很清楚,所以她又迅速派了暗桩出去查探。
这一夜的平郡王府,血流满地,哀嚎遍野。
……
蔡郎中回去的时候是乘着马车回去的,事情已经解决,就没必要再赶路了。
若是回去太快,反而会遭人怀疑。
路过山林时,把之前拴在树上的马一道牵走了。
墨兰得知消息后,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世子妃无事,殿下可安心了,天色不晚了,殿下可要去歇息?”孙嬷嬷笑道。
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墨兰恍然,原来已经到晚上了,“那便歇息吧,明日一早本宫还要去平郡王府。”
“是。”孙嬷嬷扶着墨兰的手走进寝殿,吩咐女使服侍墨兰洗漱换衣。
洗漱过后,墨兰躺下入寝。
孙嬷嬷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二十多个女使在殿外守候。
次日,墨兰早早便醒了,在一群女使的侍奉下洗漱。
今日穿了一身鸢尾蓝抹胸宫装,发梳成高锥髻,戴了一顶牡丹白灵玉冠子,衬得墨兰华丽高贵。
马车一早便备好了,墨兰吩咐人备了一些礼,乘上马车朝着汴京皇城内去。
墨兰到时,平郡王妃出来迎接,“参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万福。”
墨兰微微笑道:“平郡王妃免礼,本宫今日来看看世子妃。”
平郡王妃闻言喜笑颜开,“青玉在屋里呢,长公主里面请,妾身带您进去。”
墨兰跟着平郡王妃进屋,方青玉一见到她眼眶瞬间红了。
平郡王妃知道她们有私心话要说,就退了出去。顺便把屋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给二人留出空间。
方青玉忙不迭起身见礼,墨兰赶紧扶住,“你和本宫之间不必多礼,快坐下,才生下孩子,见不得风,自己的身子要紧。”
方青玉心中百感交集,“昨日还要多谢姐姐,若不是你,我们母子早就难产而亡,哪里还有今日和姐姐相见的情景。”
墨兰无奈笑笑,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泪水,“好在你们母子平安,这是喜事,要笑才对怎么反倒哭了,你还没出月子可不能哭。”
方青玉才刚生产,身体还有些亏虚,脸色苍白如纸,虚弱一笑:“姐姐说的是,昨日事出惊险,我真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到时我的启儿该怎么办。”
若是她再也醒不过来,她的启儿就得在继母手下过日子,她想想都心疼。
墨兰没好气嗔了她一眼,“这不是挺过来了吗,都没影的事儿,自己吓唬自己。”
方青玉如释重负,感叹道:“是啊,好在我平安生产,挺过来了。”
想到昨日蔡郎中给她禀报,墨兰眸光一厉,“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突然摔倒难产,又是那些妾室弄出来好事?”
方青玉摇了摇头,“不是她们,自上次萧侧妃之事后,府里的妾室都安分的很,就怕被我和婆母抓到把柄给处置了。
是祁家三姑娘做出来的。”
祁家是辅国公一脉,也是平郡王妃的母族,祁三姑娘是平郡王妃的堂侄女。
墨兰蹙眉,疑惑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管得了王府之事?
会不会是旁人栽赃陷害。不然说不通啊,她如此做,不怕得罪平郡王妃?”
方青玉冷笑一声:“她仗着自己是婆母的娘家侄女,自然有恃无恐。
之前时常来王府玩,久而久之对世子起了心思,想让我一尸两命给她腾位置呢!
给她办事那些人,全是她偷偷买通的,还把那些下人的家人都捏在手里,逼得那些下人不得不为她做事。
这才有了昨日的祸事。
要不是看在婆母的面子,她哪里有这个本事敢买通王府的下人!”
墨兰有些惊讶,但也不觉得疑惑了,若是为了感情也说得通,毕竟恋爱中的女人都不太理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般处心积虑,步步算计。她若是真想嫁给你家世子,为何不在世子大婚前主动和平郡王妃提一提?
想必平郡王妃也是愿意亲上加亲的,何至于做出这种事!”
辅国公府能出一个平郡王妃,就证明其家世不差,祁三姑娘想嫁进平郡王府,肯定不难。
“她和世子年纪相差较大,她如今也才17岁,世子已经二十多岁,婆母又怎会为了一个娘家侄女去耽误亲生儿子的婚姻大事。”方青玉嘲讽一笑:
“出了这事,婆母还亲自来给我赔罪,让我饶她一回,连世子也过来劝我。不然我又怎会放过她!”
墨兰心中不悦,“祁三姑娘害得你们母子差点一尸两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那你之前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方青玉心中一暖,赶紧安慰道:“倒也没那么糟,婆母得知真相时也十分动怒,她来求情只是不想这件事传出去,坏了辅国公府的名声罢了。
还把世子院里的一半的妾室打发去了庄子上,只为补偿我生产之险。
婆母昨夜带着府里的侍卫去了辅国公府,今日一早祁三姑娘便被送回冀州老家嫁人了。
听说男方是一商户,也算解了我的心头之恨,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放过她!”语气中充斥着恨意。
士农工商,商户地位最低,祁三姑娘嫁了商户,这辈子都别想有机会踏入汴京。
墨兰满意点头,“如此便好,这种结果也是她自找的。
都快嫁人的年纪,还非得做出这种事,把娘家人全都得罪了。
日后她若是在冀州受了什么委屈,想必也没人会给她撑腰。”
方青玉轻轻押了口茶,轻声道:“是啊,从前我为了讨婆母欢心,对她这个妹妹也是照顾有加,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备一份,没成想人家压根不在乎。
她能有今日的下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