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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一辈的例子,我和大哥很早就做了约定,大哥继承家业,我自由选择想走的道路。”

“大学毕业后,我需要选择未来的方向。我的外婆和三星有恩怨,于是少了一半的方向。我的父亲和韩进掌舵人有仇,又少了三分之二的方向。剩余的三分之一里,我父亲投身金融业,我不能和大哥争,互联网我又完全没有兴趣,于是最后,只剩余传媒业。”

“当时真的觉得好笑,这么大的国家,我能选择的道路却只有一条。”

“我的身份和年龄注定做不了idol,演戏也没有信心,只是脑子总算灵活,于是想着成为制作人。”

“我以电视台为起点,但不想无谓的磨砺浪费时间,于是托父亲收购了些股份,直接进入理事会。”

“可能是看在我背景,也可能是看见我有些天分,第一次策划的综艺很快就通过。”

“后面的故事在石哥和孝利姐都知道了。”

“成源啊。。”

赵成源摆摆手,看着欲言又止的刘在石,“哥让我一次性说完吧,不然之后我也鼓不起勇气说出口了。”

“《家族诞生》的换人风波,让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策划有朝一日,会变得不属于自己。”

“在电视台我永远做不到完全掌控,因为电视台既有钱又没钱,结构又太过庞大。”

“但我自己,或者说我家里有钱,有背景,我又算有能力,那由我自己策划,自己拍摄,再卖给电视台不行吗?”

“于是我通过家里,注资了原KbS的李荣宇总监开办的制作公司,成为大股东。但我只喜欢制作,不愿意呆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由李伯伯担任社长。”

“在石哥告知我经纪公司欠薪的时候,我已经有了成立公司的想法。拜托大哥调查在石哥的经纪公司后,我发现双方没有和解的可能,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在石哥离开公司。”

“从那天起,我就有了一个想法。”

赵成源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面,看着刘在石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坚而有力的向外吐出。

“既然都是离开,为什么不让在石哥来我的公司?”

...

李孝利欲言又止,她看着两人的目光针锋相对,认识刘在石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那张严肃面孔带来的压迫。

金恩惠更不用说,早已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倒也不丢人,毕竟世上只有一个李孝利。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是刘在石主动移开了视线。赵成源却没有多高兴,他是赢了,但也可能输了。

“成源啊,哥真的很感激,感激你的这些坦白。”刘在石表情平静,语速也没有平日里的快速,“我预想过你的背景,却是没想到这么。。。坎坷。”

“之前我是很生气,自认为很亲近的弟弟,却是抱着某些目的接近的。”

“但现在我理解你,真的。”

“我刘在石也不是圣人,年轻的时候也打过架,骂过pd,得到《x-mAN》的机会后,我也刻意去结交那些我根本看不上的人。”

“所以我理解你,理解你的那些刻意,理解你做事带着目的性,毕竟你有着这样的背景和经历。”

“但是啊。。”刘在石看着低着头的赵成源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下,继续说道,

“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做一个能被国民认可的mc。”

“为了达成梦想,我可以戒烟戒酒。”

“可以面对恐高症,可以在没有报酬的情况下,依然百分百投入到节目中。”

“我可以做到这些,一是因为这是我真心喜欢的职业,二是我能够控制自己做到这些。”

“成源啊,你说实话,我如果去了你的公司,是不是还能继续,控制自己做想做的事?”

赵成源张张嘴,他多想回答是,可内心却一直在扯着后腿。

控制自己做想做的事,这听着容易,财阀间的争斗好像也用不着刘在石的参与。

但上辈子刘在石加入Antenna,之后被动收购Kakao股份,引得全网热议的事实他是清楚的。他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某些主动被动的原因,将刘在石拉入漩涡?

刘在石不知道的前提下,他可以说服自己,就算没有他,刘在石将来依然逃不开资本的争斗。

但现在面对着一个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的人,他又无法说出那些“必然”,那还有什么借口呢?

他两辈子加起来,做过最坏的事,也就是小时候打打架,成熟后骂骂人,他连鸡都不敢杀。

况且就是此时此刻的坦白,他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坦诚。

他不能说出进入电视台的根本原因,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的策划一定会成功的事实。他也无法说出他从开始就打算建立公司,因为没有人能预见节目外包这个时代的趋势。

他带着得天独厚的天赋来到这个世界,在获取便利的同时,注定需要付出代价。

刘在石的“不是真心就有破绽”,让他有些后怕。他想着罗英石,想着大哥父亲,对待这些人他是完全真心吗?

是的。

那是完全坦诚吗?

...

他想到自己一意孤行的要求父亲对kakao的注资,自己明明不懂金融和It,父亲最终还是同意。是父亲提前调查到什么,或者是敏锐的商业嗅觉,更或者,父亲是不是察觉到他的某些特殊呢?

他不敢再去想,觉得自己在泥潭中,越挣扎陷的越深。

他从来不会因为刘在石的拒绝而心灰意冷,这对他的部署有些影响,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他无法面对的是,当其他人在某个时刻,如刘在石这般发现“破绽”时,会不会对他感到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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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结束后,刘在石和李孝利坐在车中。

刘在石看着李孝利几番欲言又止,不禁好笑的看向她,“孝利啊,有话就说吧,你的性子不说出来迟早憋死你。”

李孝利白了一眼,看着依然没有动静的餐馆门口,有些担心,“留下这小子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恩惠在呢,”刘在石不以为意,“再说了,他都成年了,能出什么问题。”

“呀,刘在石!”李孝利压不住火,“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抓住一点不放了是吗?”

刘在石不可思议,“要亲也是我们两个更亲吧,你现在帮着他骂我?”

“本来就是!”李孝利据理相争,“成源有那种经历,做事激进一点不正常吗?你做哥哥的,让着一点怎么了?”

“我怎么没让他啊,我不是说了不怪他嘛?”

李孝利噎了一下,硬撑着说道,“那你怎么不和他好好说说,不然现在还能躲在包厢不出来吗?”

“呀,这小子自己钻牛角尖,我怎么拉他出来。”刘在石委屈之极,“你看他后来的状态,能听得进人劝吗?”

“我不管。”李孝利自觉理亏,只是依然嘴硬,“要不是你上来就吓唬他,他也不会钻牛角尖。”

“孝利啊,之前你和成源有这么亲吗?”

刘在石一脸狐疑,“该不会。?”

“我母爱泛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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