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城中,马车停在街旁。
街边的摊位上,李阿吉叫来伙计,上了一桌子热腾腾的吃食,正好吃个早饭。
刚吃到一半,就有一伙泼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原来还有几个在吃东西的食客,见了这一伙人就如老鼠见了猫,丢下几枚铜钱落荒而逃。
“哟,于大爷,您可早啊,今天吃点什么?”掌柜的立刻舔着脸迎了过来。
“老张,生意不错啊,看来这个月的保护费要涨一涨了。”
于老大怪笑一声,带着一群泼皮走进铺子,仅剩的几张桌子就被坐满。
原先客人放在桌面的餐钱,自然也落在了他们手里。
“还请于老大多多关照,咱们店小本经营,最近生意不好,没赚着几个钱。”
掌柜的苦着脸,赶忙从兜里掏出一串铜钱,偷偷塞到于老大手中。
“算你识相!”
于老大很满意,眼下就放他一马,不再纠缠。
“赶紧的,端些吃的上来,兄弟们一大早起来为你们收钱,还没吃早饭呢。”
“来了,来了。”
掌柜的暗自叫苦,这么多人吃白食,今天又要赔钱了。
“掌柜的,结账!”
李阿吉掏出一腚银子,约有十两重,拍在桌面上。
这一番举动,落在一群泼皮眼中,眼里全是贪婪之色。
“来了,客官。”
“用不了这么多,一两银子便好。”掌柜似乎没有这么多散银找。
“嗯,多的就当赏你了!”
“多谢公子!”
掌柜心头一喜,接着又是一变,这钱已经被于老大看到,恐怕落不到他手中。
“老大,这小子出手阔绰,看就是一只肥羊,咱们可不能错过了。”
泼皮小弟立即对着于老大说道。
“嗯,咱们跟上去。”
李阿吉的马车缓缓发动,一夜未眠的他,打算找个旅店睡一觉再出发。
没走出多远,马车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事?”
马振眉头微皱,他认出这一伙人正是早餐铺的泼皮无赖。
“嘿,没什么事,咱们兄弟最近手头有些紧,找你借点钱花花,不会不同意吧?”
于老大双手抱肩,自信十足。
“当街勒索?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难道不怕我报官差?”
“哈哈……”
泼皮们都笑了起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官差本就跟他们穿一条裤子,他们每个月按时上供,否则他们哪里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
只要不弄出人命,衙门都不予理会。
“哼,不想受些皮肉之苦的话,乖乖把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
“要钱没有!好狗不挡道,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振看着这群无赖,一脸轻蔑。他们欺负普通人尚可,遇到自己可就大错特错了。
“好家伙,还敢嘴硬,兄弟们,好好教训他们一下,让他知道咱们“铁拳帮”的厉害。”
于老大一挥手,十多个泼皮立即朝马车扑过来。
“嘿,不知所谓。”
马振手中长鞭一挥,这是他的独门兵器,也作赶马鞭用。
长鞭打出,响起一道“呜呜”声,鞭影如同长了眼睛,落在这些泼皮身上,将他们抽得哭爹喊娘。
这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欺压百姓,不过是仗着人多,眼下遇到武者,自然不是对手。
“好哇!难怪口气这么大,原来会几手功夫!”
于老大眼神一眯,他是“铁拳帮”下面的一个小头目,武功在四五流之间。
只见他飞身而起,朝马振扑来,五指如爪,大概是练了鹰爪功一类的功夫。
马振手腕一抖,手中软鞭笔直如同钢鞭,当头抽下。
于大佬嘿嘿一笑,右手布满真气,竟要硬挡一鞭,身影倾斜,意欲避开主鞭。
“砰”的一声,于老大的左手抓住了鞭梢,马振抽鞭不回,转眼间,对方欺近身来,不由得脸色微变。
右掌挥出,和于老大对拼了一记,双方身形俱是一震。
于老大借力翻身退后一丈,双脚稳稳落地,大笑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马振心头一惊,暗道:“想不到这家伙身手还不弱。”
鞭子一抖,整个人凌空飞起,长鞭盘旋,往于老大罩落。
于老大亦不甘示弱,爪影鞭影翻飞,混杂在一处,“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这是双方交手的气劲声。
马振身影陡然一翻,双方拉开了距离,位置互换,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哼,我看你的手硬还是我的鞭硬!”
马振长鞭再挥,在空中打了个响,鞭梢卷成一个圈圈,闪电般朝于老大击落。
于老大打了一记劈空掌劲,身形一折,竟然朝马车里扑去,打算先擒住李阿吉,让对方投鼠忌器。
“……”
马振嘴角一抽,表情有些精彩。
“唉!”
一声叹息从马车里传出。
于老大刚到帘子处,便看到一道闪电飞出,他整个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拳头击中,跌落当场。
他的咽喉插着一把三寸大小的飞刀,眼睛凸起,充满恐惧,震惊,自以为聪明的想法,反倒将他送上绝路。
“老大!”
泼皮们惊呼,见老大身死,谁也不敢上前,瞬间作一团鸟兽散了。
“铮”,飞刀一抖,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吸引,飞回车厢中。
“走吧,找一处客栈歇息,睡醒了再出发。”李阿吉的声音传出。
马振再次赶车前行,原地只留下一具尸体。等马车走后,才有几个泼皮出来抬着于老大的尸体往回赶。
铁拳帮。
“堂主,大事不好,于老大被人杀了!”泼皮们抬着人返回帮派驻地,七嘴八舌的向他们的堂主诉说。
铁桥三以一双铁拳着称,是“铁拳帮”三个堂口中实力最强的,“七步杀拳”练得炉火纯青,早年就晋升二流高手。
“什么?你们把事情给我从头道来!”
听完泼皮们的诉说,铁桥三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命令泼皮们继续监视李阿吉住处所在,他自己则前往帮主书房。
“哦?可知他们的来历?”
书房内,一位面容肃杀,年纪四十左右,头发灰白的男人,正听着铁桥三的汇报。
“还在查,根据验尸的情况看,是一击毙命,被一把小刀类的暗器击穿咽喉,这是一个暗器高手!”
铁桥三沉声说道。
无论从暗器的角度,时机,力量,都无懈可击,这是非常可怕的暗器手法。
“嗯,咱们铁拳帮被人打到脸上,也不能无所回应,这样吧,你点上人手亲自去,把人给我带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是,帮主!”
铁桥三一拱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