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
漆黑如墨的大罗天陡然消散,显现出了魔教众人的身形,东方无敌面色阴沉。
方才他的五识被封闭,陷入一处混沌的空间中,依靠“心灯”保持灵台清明,才能一举破围而出。
他看着身边的部众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依靠他们的实力,永远不可能自己醒过来!
“好可怕的精神攻击!”
东方无敌发出一个奇特的音节,宛如惊雷,将手下全部惊醒,解救出来。
“啊!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脸懵逼,仿佛失去了那一段恐怖的记忆,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哼!返回总部!”
东方无敌走进轿子中,八位轿夫抬着轿子,几个起落,向远处飞去。
“走!”萧如剑一挥手,带着仅剩的十一位坛主策马而去,只留下这处被夷为平地的小村子。
京城。
李阿吉将还未醒来的酒癫剑痴两人,连同剑奴,都带到了自己的小院住下。
这一战过后,自己的底牌都进入了冷却时间,掐指一算,距离月末还有几天。
问题不大,只要苟一苟很快就过去。
院子里四间房子挤得满满。
这是入住以来第一次。为此,还是将管家的房间让出来才够住。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
月初的第一天清早,院子里迎来了一位客人,正是冷封。
“李兄,这是你上次行动获得的奖赏,一共十万两银票,请过目!”
冷封递过一个锦盒。
“唔,好,现在大家两不相欠!”
李阿吉没有打开看,随手放在石桌上。
“还有什么事吗?”
看见冷封还杵着不走,李阿吉眉头一挑,开始下逐客令。
反正他现在对六扇门没有任何好感,不需要顾忌他们感受。
“呃,没有!”
冷封本想张开的嘴瞬间闭上,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三番两次被甩脸色,他作为名捕不要面子么?
再说了那次的事情本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也不过是一个过河卒,一切以自身利益为重,不是很正常吗。
“告辞!”
冷封绷着一张脸,走出了小院子。
“嘿嘿,你小子竟然这么甩脸色给六扇门的人,以后住得可不安生咯。”
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石凳上,手里还捧着一坛酒,说话间酒气四溢,除了老酒鬼还有谁?
“酒癫前辈,这公门中人,比起江湖中人,要险恶得多,少点纠葛未必是坏事。”
李阿吉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好!小子能看清这一点,比我那不成器的劣徒强多了。”
酒癫一吸气,坛中酒便如一条涓涓细流,淌入口中。
“你这地方吃好住好,我老人家都快舍不得走了!”
酒癫拍拍空酒坛子,一脸满足。
李阿吉出手大方,好酒管够,这几天的舒服日子,比他在小村半年以来还要畅快。
“这处地方,我也不常居,前辈若喜欢,可随时过来小住,我稍后给管家交代一声。”
“哈哈,看来我脸皮得厚一点了。”
酒癫戏谑一笑。
“你这酒鬼,又开始蹭吃蹭喝了!真是一点都不要脸。”
剑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剑奴。
“脸能当饭吃吗?我看你是在妒忌我!”酒癫两眼一翻。
“哼,我懒得理你。”
剑痴看向李阿吉。
“小李子,你真没看到那解救我们的神秘人什么样?”
剑痴皱眉,他问过剑奴,剑奴也不清楚。
他当时正和李阿吉分开方向逃亡,谁知不久李阿吉便提着两人赶了上来。
所谓的“神秘人”也是出自李阿吉之口,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一无所知,当日硬拼一记后,两人就重伤昏迷过去。
“呵呵,当时我也震惊,那神秘人戴着一副面具,把你们交给我后就走了。”
李阿吉一顿胡掐。
“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酒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没有!连招呼都没打。”
李阿吉摇摇头,心里乐得不行,可不是么。
“唔,罢了,既然这位前辈不愿留名,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了。”
剑痴沉吟。
能将他们从东方无敌手中救出的人,必然也是大宗师。
还得实力更强才能压制对方,否则只会陷入缠斗中,别提救人了。
这样的前辈大佬,大概是不需要他们的报答的,说不定只是路过此地的奇人随手而为。
两位宗师冥思苦想,也猜不出是谁救了他们,只得作罢!
“小李子,住了几日,我也要走了,这把铁木剑就赠你了。”
剑痴从剑奴背后拿出那柄铁木剑。
这本来是作为两人之间交易的筹码。
经此生死一战,他反倒不好意思再纠缠要“赤剑”,只好前往下一个目标。
“前辈要走?”
李阿吉也不客气,他正好需要一把神兵。何况他救了两人一命,心中也能坦然接受。
“没错,我这次出来,本就为了几把剑,老酒鬼这里拿不到,只能找别人去了!”
“嘿嘿,我那徒儿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痴老头你下回再来或许还有机会。”
酒癫狡黠一笑。
“哼,你这不要脸的老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时候不早了,咱们就此别过!”
剑痴微笑道。
“前辈慢走,我已经安排好马车,送您一程。”
李阿吉起身,从桌面的盒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面额赫然是一万两。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当作前辈一路上的花销吧。”
李阿吉把银票递给剑奴。
“这……”
“好,收下吧!”
有了主人开口,剑奴才将银票收下,放入胸前妥善保管。
“前辈慢走,恕不远送了。”
李阿吉和酒癫站在门口,看着剑痴上了马车,赶车的自然是李阿吉的管家。
“留步吧,咱们还有再见之时!”
剑痴摆摆手,马车发动,往城外方向驶去。
“嘻嘻,我可没什么送你小子,我只有一把“赤剑”,这是留给徒弟的。至于武功,我看你的功法也不俗。”
回到院子中,酒癫有些为难。
“前辈,咱们也算共患难过了,这“生死之交”岂非最好的礼物?”
“哈哈,你小子说得不错,很合我胃口。”
酒癫大笑,也不知从哪又拿来一坛酒,畅饮起来。
院子的角落里,已经整整齐齐的堆了几排空酒坛子,若非最近赚了不少钱,还真经不起这么造。
李阿吉很少管院子里的事,都是留一笔钱,交给管家当做日常开销和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