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大臣继续宣读:“厉枫崖,刺杀江通,助朕进京都,免去京都百姓战争之苦,功绩卓着,加之平时体桖百姓,所做善事无数,今顺应民意,封为忠勇候,食邑万家,定居西陲沧海郡。”,
厉枫崖赶紧上前听封,神态颇为恭敬,顾君恩仔细看着他一举一动,并没有看出一丝破绽,满意的坐直了身体。
云舒暗暗笑了。
随后又封了刘议郎等人,听的云舒昏昏欲睡,好容易封完,顾君恩起身,手里多了一杯酒,慷慨激昂的说:“来人,为我新朝的这些功臣们上酒,朕要亲自敬他们一杯!”,
几十个美貌的宫女端着玉杯,穿梭在站在前面的功臣之间,很快,所有人都端着一杯酒了!
顾君恩一仰脖喝下手里的酒,说:“朕为诸位功成名就高兴,望诸位再接再厉,为我朝的繁荣鞠躬尽瘁!”,
功臣们同样一仰脖喝下了酒,高呼:“臣等定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顾君恩特意看了看厉枫崖,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嘴角勾了起来,说:“甚好,诸位先退下,朕还有事要做!”,功臣们依次退下。
云舒看了看回来的厉枫崖,低声说:“表现的不错,有赏!”,
厉枫崖瞥她一眼,赶紧低下头,僵硬的站好,云舒掩嘴窃笑。
有大臣出来提议:“陛下年富力强,国之大幸,然,社稷日益繁荣,不是一代能完成,还望陛下为社稷千秋百代着想,早立皇后,多选嫔妃,绵延子嗣,好安臣下之心呐!”,
顾君恩满脸笑意,看着站在大臣之中的云舒,说:“朕今日登基,明日就可以立后,爱卿们稍安勿躁!”,
大臣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云舒,窃窃私语起来。
云舒面上一红,扭过头不看顾君恩。
原来,让自己穿的这么红,还参加登基大典,是事先给群臣们通知呢,真是奸诈!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厉枫崖,低声说:“此刻,你应该愤怒!”,
厉枫崖赶紧瞪眼,看向顾君恩。
顾君恩注意到了厉枫崖愤怒的目光,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说:“诸位爱卿,明日就知道皇后了,先不要妄自议论。今日想必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大赦天下等事宜,明日再说!”,
群臣再次跪拜,然后有序离开。
云舒和厉枫崖随着众臣离开云乾殿,还没有走多远,一位将军挡住他们,说:“云姑娘,陛下请你去雨坤殿,有要事相商!”,
云舒指着厉枫崖说:“你没有看到我和忠勇候一起来的吗?我去,他当然也要一起去!”,
将军说:“陛下只说请你去,姑娘还是莫要为难在下了!”,
厉枫崖轻咳一声,说:“莫非你不知我和云姑娘的关系?还是,你要我去亲自找陛下?”,
将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说:“陛下说了,忠勇候应该先去见见家人,他们,还在某处等着候爷呢!”,
厉枫崖一脸茫然,云舒急忙拉了拉他衣袖,说:“陛下考虑的周全,你还是先去见家人吧,我没事!”,
厉枫崖犹豫了一下,云舒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大声说:“对,陛下安排的极是,我该去见家人,你自己小心行事!”,说完大踏步就走了!
我去,这也太急促了,你好歹顾忌一下我的心情呀!
云舒一脸尴尬,看着厉枫崖的背影,嘟囔道:“这几日为家人操碎了心,唉,真是难为他了!”,
将军并没有起疑,堆着笑脸说:“云姑娘还是先去见陛下吧,忠勇候会见到家人的!”,
云舒盯着他问:“你们,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将军急忙作揖,说:“姑娘说的哪里话,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陛下真的召唤你!”,
哼,真会偷换概念,不过嘛,本姑娘有备而来,还怕你们那点儿阴谋?
她大摇大摆的朝雨坤殿走去,那将军跟在身后,眼里都是笑意,那笑,完全是不怀好意!
雨坤殿大气奢华,陈设古朴,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云舒一进去,就忍不住四处打量,起了疑心。
果然,顾君恩笑眯眯的走出来,说:“这是皇后居住的地方,舒儿,你是不是感觉很好!”,
云舒看着脱下龙袍,穿着随意却英武不凡的他,不动声色的说:“可能我天生就是草根,没有当皇后的命,故而,这里让我感觉不舒服!”,
顾君恩走近她,一脸宠溺的说:“你怎么能说自己是草呢?你比花还娇美!你可知道,我遇见的女子对我均是百依百顺,你这样,让我欲罢不能!”,
云舒不高兴了,哼道:“可惜,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说再多,做再多,我也不会感动!”,
顾君恩黑了脸,问:“我哪里比不上厉枫崖?”,
云舒说:“他的好说几天也说不完,而且他还可以给我一种我最喜欢的生活方式,你,给不了!”,
顾君恩一甩袖子,说:“朕富有天下,什么样的生活给不了你?你真是强词夺理!”,
云舒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清和平静度余生,你能做到?顾君恩,你选择做皇帝,就注定和我无缘,何必强求!”,
顾君恩看着云舒倔强的眼神,哈哈一笑,说:“若我告诉你,厉枫崖武功全废,终生囚禁在一个小县城里度余生,你还会这样义无反顾吗?”,
云舒释然,说:“你给他赐的酒有毒,是吗?你面上给他封侯,实则囚禁在一个小郡,对吗?顾君恩,你真的好阴险!”,
顾君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激愤的说:“舒儿,我阴险,不就是因为想得到你吗?我苦心竭旨的安排,不就是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吗?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感动?”,
云舒一把推开他,说:“顾君恩,我不喜欢你,这是铁定的事实!我还要告诉你,无论厉枫崖如何,我都会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顾君恩眼里有了熊熊怒火,突然一伸手,云舒身上薄薄的外衣被扯掉。
不就是短袖嘛,有什么稀罕!
云舒丝毫不惧,瞪着顾君恩问:“你意欲何为?”,
顾君恩眯起眼睛,打量着云舒凹凸有致的身材,孤傲的说:“朕今日就要你侍寝,明日,封你为后,就这么简单!”,
“你要用强?顾君恩,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云舒怒喝,
顾君恩懒得说话,索性一步步逼过去,无论你怎么不愿意,只要我得手,你将一辈子是我的!
云舒捏起拳头,呼的一拳打过去,顾君恩到底是在军伍里历练过,敏捷的躲了过去。
云舒也不犹豫,又一拳打过去,
顾君恩边躲边说:“舒儿,你不必挣扎了!首先,你打不过我,厉枫崖可能还行,可惜已经废了!其次,你就算打过了我,门外还有我安排的十几个高手和他们身上的迷幻药,你,今日必须侍寝!”,
云舒停下,悲愤的说:“顾君恩,枉我一直敬你为英雄,你居然这样强迫我!你真的觉得抢来的东西好吗?”,
顾君恩说:“我不择手段只有一个目的:得到你!无论有什么样的报应,我都认!”,
这样的痴情,是该感动还是该咬牙切齿?
云舒苦笑,说:“你连怎样爱一个人都不知道,遑论幸福了!极好,是你逼我在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顾君恩,你不要怪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调动身上的所有力量,刷的一下移到顾君恩身边,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打了过去,顾君恩应声而倒!
这速度,就算是顶尖高手,也未必能达到!
顾君恩惊住,捂着胸口发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云舒会有这样的功力,而云舒这一拳,也把他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云舒揉了揉拳头,冷漠的说:“顾君恩,你太小看我了,就像你小看厉枫崖一样!实话告诉你,我们俩都可以让你倒地不起,你,好自为之!”,
说完调头就要走,不过她还是发觉到了自己衣着的不妥,四处看了看,从屏风上拿过粉色薄外套穿上,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顾君恩,大步走了。
那衣服,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只怕你侍寝后衣着不整被人嘲笑,可惜,不是我为你穿上!
顾君恩眼里痛苦异常,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云舒打开殿门,机警的四处张望,她看到了什么?
四周都是东倒西歪的侍卫,根本没有一点儿抵抗能力!
孟君,真有你的!还有那个影子保护者,你下手也太重了点吧!
云舒笑了笑,也不回头看痛苦的顾君恩,再次刷的一下消失了!
瞒天真是天下第一奇人,连绝顶武功都可以研究出来,回去以后,再想点厉害的本领……
冷宫处在皇宫最西边,宫殿破旧,荒草丛生,里面的人非疯即傻,连鸟儿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
可谁又能想到,冷宫地下有一个绝密的监狱,里面的犯人是当今皇帝亲自下旨囚禁的,外人只知这些人消失,却根本找不到他们,就像人间蒸发!
顾君恩登基这日清晨,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持着亮闪闪的金枪,押送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人,从冷宫地下监狱里出来,惹得冷宫里的人痴痴傻傻的看,嘴里不停嘟囔:“看啊,皇帝又罚他们了,该死,真是该死……”,
囚徒里一个威严、富态的中年男子打量着冷宫的人,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有一丝痛苦,跟在他身边的白衣公子趁机说:“爹,这就是你那个宝贝大公子带给我们的……”,
“闭嘴,你做的恶还少吗?”,中年男子喝道,白衣公子赶紧闭嘴,
领头的侍卫回头,喝道:“不许说话,否则格杀勿论!”,
囚徒们立刻闭嘴,脚步沉重的随着侍卫走出冷宫。
从冷宫到正殿之间有一条偏僻的小路,侍卫们压着特殊囚徒正在小路上疾行,一个青衫玉面的公子挡在前面,侍卫们举起金枪,领头的侍卫厉声说:“大胆狂徒,敢挡御前侍卫的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白衣公子神情大变,其他人也激动不已,刚想开口说话,被中年男子拦住。
中年男子看着青衫公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青衫公子微笑着回敬,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御赐金牌,说:“陛下命我来替换你们押解这帮囚徒,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领头侍卫仔细看了看御赐金牌,赶紧跪下,其他侍卫也跪下。
青衫公子说:“陛下命你们去云乾殿,估计会发生什么大事,你们,还是速去吧!”,
侍卫们起身,对青衫公子拜了拜,也不询问,径直去了云乾殿。
等侍卫们走了,中年男子激动的走到青衫公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枫崖,为父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对,来者正是厉枫崖,他救下的是他苦寻多日没有消息,经孟君略施小计就找到的厉家人!
中年男子,不,厉老爷子眼里慈祥的目光让厉枫崖恍惚了一下,
厉蘅洲,就是那位白衣公子冲过来,不满的说:“爹,他就应该救我们,难道不是他帮助顾君恩,引狼入室,害我等落得这般处境?”,
厉枫崖冷笑道:“顾君恩一统天下,抵抗外敌入侵,何时成狼了?倒是你,勾结易月国人,辱我厉家家风,还不知悔改,真是该囚!”,
厉蘅洲眼里喷火,厉老爷子一脸尴尬,忙摆手说:“如今也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你们赶紧闭嘴,我们先逃出去才是正事!”,
厉枫崖翻了一眼厉蘅洲,开始在前面带路。
厉老爷子也翻了厉蘅洲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厉蘅洲这才安静下来,厉家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这个大公子看似温润,性格却倔强,当初厉家人纵容陈立杰贿赂江通,甚至直接与易月国国主交易获取暴利,大公子为此大闹一番,毅然离家出走,自立门户,着实让大家吃惊。
如今大公子支持的人得到天下,他也受到百姓拥戴,他们,更不好意思说什么。
厉枫崖同样感觉到厉家人的内疚,心里的结瞬间没有那么扭曲了,暗暗叹口气,默不作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