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倒是没在鸡汤的事上跟他闹别扭,说了那句,抿唇捏了捏他的手,鸡汤被他喝了大半,只留了几口底儿,光明正大推过来,挑眉敲敲桌子。
“该你了!”他催促道,“快表示一下你的诚意。”
手一抬直接灌了,他是麒麟族的二殿下是名震四海八荒的南郊神君,可这些不代表他不会吃小鸟的剩饭,小鸟眯眼笑了笑,骂他是举世无双的大傻子,寒少宇没反驳,在一干瞪眼的公子妖怪们面前擦擦嘴角跟着小鸟离开。
老板娘跟她相公的窃窃私语散在风里:“我原以为吧……只有那位神君给青先生戴绿帽子的份儿,原来那位神君寻花问柳青先生也没闲着,早跟殿前统领有一腿了,啧啧,这么想那位神君还是挺可怜的,自己的车自己的马,自己的人揣着自己的钱跟自己的部下有一腿……”
“青先生干得漂亮!”她那蠢相公道,“你看看,谁说天底下只有神仙玩野仙的份儿,青先生这是给咱们妖市长脸,总算是为野仙妖怪们出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说,上马车时差点因这话踩空摔一跤,小东西扶了他一把,憋笑憋的眼泪都飚出来了,寒少宇摸了把他的鼻子,“就知道笑,我陪着你挨骂不能还嘴就算,还莫名其妙被栽了顶绿帽子!”
“倒霉的是寒啸天好不好!”小东西乐道,“跟你多年吃苦耐劳,还被诬陷跟我有一腿,他最倒霉啦!你要比惨别跟人家比,甩你八条街……”
妖市只有两家客栈,一家早被预订光了,只好住去另一家,在妖市的外围,地界儿比较冷清,寒少宇还以为妖怪开的客栈不是摆人骨就是摆人头处处恐怖,没想到正常得很,没有血腥气杀气就算,还比凡人的客栈更干净,唯一缺点就是老板和小二都很懒,入住登记要自己来,马要自己牵去后院,就连喝酒都要付了银子自己搬进客房。
“要不要尝尝妖怪酿的酒?”入了客栈小鸟问他,“里面蛇蝎蜈蚣乱泡,什么最毒泡什么,还不按比例来,乱调配,这坛可能好喝得让你觉得如上云巅,下一坛可能难喝得让你入坠地狱,敢不敢喝?”
小鸟如此形容客栈老板的酒,客栈老板竟然没有打他,也没有撂话赶人,这真是世间一道奇景,小二笑得有点阴险,有只苍蝇飞进来,老板口一张,一条奇长的舌头扫过他肩侧,将那苍蝇卷入口中。寒少宇猜测,这老板肯定和看门的那老蛤蟆是亲戚。
“仙官大人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呢!”老板用布巾拭了嘴巴,“青先生多少年没来这儿了,刚露面就带了个仙官,必然是贵客,仙官大人何不试试咱这儿的酒,保你终身难忘。”
“只要是酒,尽管上来,我不敢喝,就跟你姓青。”
小鸟笑了笑摇头,付了银子,随手搬了两坛酒。这儿的酒酿也不知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比凡间的酒贵三倍不止,寒少宇看着那两小坛,感觉就这分量塞牙缝都不够,考虑到小鸟手头紧促,又拍了一锭大银,随手搬了三坛。
“你想死吗?”青鸟看他肩上酒坛开口便骂他,“不是跟你说了妖界的酒里面什么都乱泡,喝两坛尝尝可以了,你按平时那么喝,喝死了我可不负责!”
老板也劝他,“仙官还是听青先生的吧,再能喝的客人小的都见过,到咱店里,也挨不过两坛酒,这酒劲儿大性猛,少喝滋补,喝的急伤身,仙官大人的酒量小的们都不敢怀疑,但保险起见您老还是先拿两坛尝尝,大不了不够再来问小的买,要是真喝出个好歹,小的可不负责任!”
“不用你们负责!”寒少宇将银锭子一推,自顾上楼,小鸟拽了他一把,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回房喝酒,喝死了你正好另觅新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顿酒喝得沉闷,这妖界的酒是不干净,开坛就闻到一股子奇异的酸味儿,入口却是苦的,回味又是甘,越喝越有滋味。
青鸟喝得很慢,大多时间都是蹙眉看他,欲言又止,寒少宇看他那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心火烧得更旺,又开了一坛,不到一会儿又喝下大半。
酒气烧得眼睛疼,铜镜里的一张俊脸,眼睛还是蓝的,但眼底眼周红得像兔子。
“别喝了!”小鸟摔了他的酒碗,“有本事有什么气冲我撒!”
“我喝个酒你何必如此?”寒少宇又拿了个新的酒碗斟满一饮而尽,“不是你勾引我喝酒,现在不过两坛……”
小鸟近前,他的身影都是重的,随他每一步都在晃,寒少宇锤了锤眉心,再看房里陈设,也都是重影,也都在晃。
腿上一沉,小鸟的手冰凉,抚在额上,十分舒服。
“看,喝醉了吧……我说这儿的酒不能多喝的,你还不信。”张嘴要说什么,小鸟唇贴上来,“你睡一觉吧,我已经让小二去找郎中了,等你醒了,什么问题都没了。”
脑袋很沉,小东西提到郎中,胸口的火好像又烧了起来,当小鸟的身影彻底模糊成一片青色时,终于支持不住倒在桌上,摸摸小鸟还在,他似乎说了什么,但听不懂,寒少宇头昏脑涨两眼发晕,心说这妖界的酒真诡异,怎么醉了连听力也会出问题。
小鸟将他拖上床,扒了靴子上衣,内衫也被脱了,冰凉的指尖摸了摸胸口的凤凰印,压到某处一股钻心的疼痛。寒少宇痛哼出声,刚喘了口气儿唇便被封了。小鸟似乎骂了句什么,呼吸喷在耳边,炽热滚烫,一路从唇吻到小腹,冰凉的手在腰间徘徊,似乎犹豫该不该解他腰带,寒少宇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猜想是某个酿酒的半吊子不懂药性,在某坛酒里加了些催情的东西。
一口舔上小鸟耳畔,小鸟“嗯”了一声,呼吸发颤,刚要解他衣袍,敲门声响,不想搭理,小鸟却从他身上翻下床,寒少宇刚要破口大骂,身上一沉,未出口的骂语全被棉被砸回肚子。
“不知羞!”
听力好像恢复了,咧了咧嘴循着声音的方向笑了下,自然知道小鸟骂的是什么,心中却想,突然发情害本君陷入如此尴尬的是谁!自个爽到了,还带倒打一耙诬陷夫君的,青木臣你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