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爱玩不是一天两天,作为夫君对这要求自然无理由拒绝。写了三道书信交给家臣,赶着嘴贫的那个跑远路去找赵公明送信,那家伙废话特别多,骂了几句才打发走。
本来想着再拖两三天等赵公明来好好坑坑他,多坑点财运出来,谁知道他家小鸟就是太聪明,那双眼睛在他身上扫一圈,就好像能将他想什么都看出来。
寒少宇躺在床上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正响的时候,青鸟就着一件内衫爬上床支着手肘挑眉居高临下看他,抬手一点他下巴,“明个就跟我启程去长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家财神又不欠你的,我就是一只小鸟好养得很,不需要那么些金银钱财,你对我好点就够了,别打财神的主意,听见没有!”
“难道本君这段时间对你不好?”
不及他答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小东西一个不稳倾身便被牢牢封了嘴巴。
自然又是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牙将便将他们所用车马收拾妥当,看到那辆装饰得金碧辉煌的马车,小东西的嘴角在抽,小火和一匹叫做‘晨星’的天马箍着银项圈互看不顺眼,就是马额上缠的红绸大花和马车上拖得老长的红绸过于扎眼,其他还是很合寒少宇心意的。
“这是什么?”
“喔,上回看你对天官那辆马车挺感兴趣,这回出远门咱俩就坐这个,黑风年纪大了这种卖力气的事儿还是不要他做了,这是晨星,黑风前些年发春跑出去同野马厮混留的种,家臣费了半天功夫才把他和他老娘请进殿,他老娘很早就死了,他正年轻,而且是白色的,和小火拉车挺配挺好看……”
“我还以为黑风挺本分的……”青鸟说完这句自个一愣,抽了他一巴掌打断他的话,“不不,我不是想跟你讨论马的问题……我是想问你,这个,这些红绸是什么?”
寒少宇斜眼看牙将,牙将嘿嘿一乐跑开,摆明这事儿跟他没有半点干系,知道是某个家臣故意使坏,反正已经这样那就干脆坏到底。
“你不乐意就当马车,乐意就当婚车,反正礼都成了你已经是本君的人了,咱们这趟就这样出去。等这世道安宁点儿,选个和风拂煦百花盛开的日子,本君还要大摆筵席昭告天下正式同你成亲,这点红绸这点场面都受不了,那那时候怎么办,那时候打眼看去,满殿都是红的,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红的!”
小东西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一把摘掉小火和晨星额上的红绸顶花,这才坐上车来,寒少宇拉他坐近了些,才捋了缰绳想在院里试着驾几圈,还没动作小火便回头瞪着他,嘴巴里叼着草叶子,目光凶恶口水拖得老长。
“阿臣,咱俩换换,你坐这边来……”
小东西目光鄙视跟他换了位置,小火目光温和看他一眼,才把头调回去。
“这么大的人连匹马都怕!”小东西甩了缰绳,小火便稳稳奔跑起来,晨星被他带着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一起跑了。“小火是脾气不好了点,有时候不高兴就横冲直撞,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很温和的啊,你是以前怎么他了,他怎么这么不待见你?”
寒少宇心说这能怪我吗?本君对坐骑都很好,至于小火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总是不喜欢他那他也不知道,可能八字不合。再说刚学骑马那会他可是被小火甩下脊背无数次,有一回还踹了他一蹄子重伤,有了这种经历他怎么会不怕这匹马儿,这是一匹马,但发起疯来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
看得出小东西对这辆仿汉式的马车很喜欢,在院里兜了一圈停下,又让两个家臣一起到库里搬了些晃瞎眼的物件用木箱装了搬上车。妖怪集市只在初一十五开集,今日按凡历算才二十八,如此华丽出行,必然是会在凡界引起轰动的。小东西怕招麻烦,青袖一挥将原本金碧辉煌的马车变得破破烂烂,寒少宇咬牙切齿,白袖一展,又将破破烂烂的马车变了回来。
“哎呀你这样会被不怀好意的惦记上的!”
“是你打不过还是我打不过?”寒少宇道,“我一早就吩咐牙将把车打理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因为要跟你出去,有好车不坐你偏要坐破车,再变就不去了……”
青鸟本来还想把车变回去,听他如此嘀咕,只能妥协,“那咱俩各退一步,荒郊野外我跟你坐这个亮闪闪的,到了城里,你跟我坐破的。”
“好啊!”
青木臣本以为这混账神君还要因这个问题同他纠缠一阵,谁知道这家伙答应得这么干脆,哎……日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尤其最近关系突飞猛进的几日,总觉得这位南郊的神君大人越来越像个小孩子。
还是个**亢奋的小孩子!
连续两夜被折腾,身上已经重叠无数混账神君留下的痕迹,想起昨夜他是如何连哄带蒙将自个吃干抹净的,就觉得大几千年光阴都活进狗肚子里了。
“阿臣我们走!”
混账神君贴着他坐着,拍拍他的大腿,顺势在他身下捏了一把,感觉下面的某部位有昂首的趋势,一怔,而后一脚踩在混账神君脚上。一抖缰绳两匹马瞬间冲出,混账神君险些一个踉跄栽下车去,就势拉他一把,他却整个人贴过来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撒开!还没出门呢难看死啦!”
混账神君在笑,家臣自动帮他开了后门,然后捧腹大笑倒地不起,青木臣觉得自己仅剩不多的脸面也被丢尽了,不自觉想起昨晚宴上跟寒啸天说的悄悄话。
“那个……青先生……”
老豹猫趁着木头不注意,溜过来悄悄帮他续了酒。
“怎么了?”
“想跟您说说话……”老豹猫悄声道,“我们家殿下,对您是认真的,比对四公主还要认真。”
青木臣当时喝了口酒,脸上挂着浅浅笑容,总觉得这番话可信度并不高,他陪过木头,也见过木头最狼狈不堪的样子,而于他本身来说,悲剧的是木头所有的狼狈不堪,都为了那个女人。木头爱他这点从未怀疑,可除了爱,其他那些愧疚或是怜悯,亦或者说退而求其次,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呢?”
“那您认不认真?”
放下碗中酒,仍旧笑着看他,“你觉得我认不认真?”
老豹猫摇头,而后又点头,“认真就太好了。我是想跟您说,殿下其实很孤独,脾气又古怪,他那性子从来不肯将就凑合的,宁愿孤单死都不愿意将就和不喜欢讨厌的人待在一起……还有一点要提醒您,这个……麻烦您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