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等的有些困乏之时,那宫门内,这才走出来了一个身着官袍的女子,对着二人道:“骏中伯。无忧公子……圣上宣您二人进宫。”这才带着二人走进正殿内。
那龙椅旁的女官也是大声道:“骏中城:骏中伯孙远山及白无忧入宫觐见!”待到二人进到宫殿内,齐齐跪地,道:“骏中城伯孙远山(白无忧)参见陛下……圣上万岁!”那龙椅上的人克制着些许激动的心情,道:“起来吧。”孙远山这才携白无忧一起起身,依旧低着头。
“今,已过半月……天祥会也是依旧顺利进行。至今没有……任何刺杀事件……”天樱坐在龙椅上,慵懒的发话着。目光却是一直盯着猎物般的锁定在白无忧的身上。
白无忧感受到那些许炙热的目光,不由得将头压的更低。殿内,文武百官依次汇报着各类事情,天樱依旧看着白无忧,而那殿下的文武百官的话,自然是直接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有一句话是听的进去的。
众人也是只能将事情一一禀告完,静静地等待着女帝的答复。天樱迟迟没有回复,身旁的天云有些站立不住,急忙道:“诸位。待会儿将那些急奏送到天阳殿。皇姐自会处理。”众臣听罢,只能默默告退。而孙远山和白无忧,由于官衔最低,或是没有……自然是在最后。
快到门口时,两只手轻轻拍在白无忧和孙远山的肩上。
“啊——”
孙远山和白无忧被这突然一下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尖叫道。
齐齐转身,望着那身后刚拍起他们的人。不是谁,正是那大齐的宣宁王:天云。孙远山急忙拉着白无忧,作揖道:“微臣见过……宣宁王。”天云也是急忙扶起白无忧和孙远山,道:“骏中伯不必如此大礼。叫我天云即可。咱们……许久不见了!”说到这里,天云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无忧。
白无忧还以为天云是在说孙远山,便没在意。
天云却是极为大方道:“我已在宫中设宴,款待二位。”拉着白无忧和孙远山一起,朝另一方向走去。越过长廊,去了后宫。
而孙远山,却是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并未听到他们的谈话。
天云一手拉着白无忧,一手摇着金扇……道:“好哇。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我这大齐了。我们还在那猎户房里见过呢……你还分了些肉干与烙饼与我……你说是吧?洛辰!”天天依旧滔滔不绝的跟白无忧讲着那曾经的过往,白无忧却是听的稀里糊涂……但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大齐的宣宁王呢。自己一介布衣,哪敢打断人家宣宁王的话。虽然极有可能是天云和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认识。但人家高高在上的宣宁王又不是随便能攀上关系的。
正在三人有说有笑间,却是见天樱换了身红袍,走了过来。
那红色长袍包裹着天樱的娇躯,大物显得格外凸傲,那大红长袍都有些包裹不住她的身躯。孙远山直接将头低下,不敢说话。天云却是知道内幕一般,直接拉着孙远山走了,没说什么话。那偌大的宫殿内,就只剩下白无忧和天樱还留在其中。
一时间,四周仿佛定格了一般。
白无忧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敢动弹。天樱今年已是三十了,保养的倒是极好,如同那二十三四的姑娘一般。桌上菜品却也备齐……天樱已然落座,依旧看着白无忧。白无忧微微作揖,道:“圣上。”被白无忧叫了五六回,天樱的思绪这才拉了回来……“啊?!你……快坐!”天樱有些结巴道。白无忧听的也是一脸懵逼,因为他也没细细听那刚才在樱泽殿的声音,所以他都不认识这大齐的皇帝,呆滞在原地:合着自己穿越之前,还跟这大齐的宫里的有关系?自己这原主人的躯体,倒也害惨自己了……
天樱见白无忧一脸迟疑的模样,不禁感慨道:“四年前,朕与你可是在猎户家里见过……后来在那天胡山……你就不辞而别了。”听着天樱的话,白无忧更是郁闷:自己这原主人的躯体,还真是风流成性呐。天樱见身边的女官、宫女都已退下,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子,拉住白无忧的双手,道:“你还是以前那副模样……这容颜从不曾变,就连这身高,似乎也没改变……”白无忧再次郁闷:果真如她所说,自己容貌和身高从不曾改变。难不成自己还真如同那修仙小说一般,长生不老了?不对,她刚刚自称叫什么?好像是朕吧?
这会儿,白无忧脑海中如同那万千道惊雷闪过,朕得他耳畔不断有雷声回响。白无忧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这一举动,倒也吓了天樱一跳,紧忙抱住白无忧。“来人。快,传太医……”犹豫几秒,那天樱这才急忙道。
天阳殿:
一名女官在天云耳边附耳轻语几句,天云脸上有些震惊,但随后又恢复正常。起身朝孙远山微微一礼,道:“近日皇姐凤体抱恙……本王先去看看皇姐了……失陪了。”孙远山呆愣在原地,他有些怀疑,但又不好多说。想了许久,这才记起白无忧还在后宫里。追出门去,却是早已见不到天云的身影。
这时,一名女官来到天阳殿前,也是刚好碰到孙远山。孙远山也是认得,这是侍奉在女帝身旁的女官,不由得一礼,道:“不知是……”那侍官也是笑道:“我是伴在圣上身边的天柠……叫我柠儿便好。圣上昏厥,白无忧也是在尽心照顾了……近些时日,大麟一直都有密探进我大齐……骏中伯您还是先回骏中……主持好骏中一切事宜……”孙远山只能恭敬的领命。待到天柠走远,孙远山还是一脸懵逼的呆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这才无奈的朝宫门外走去。
直到回了客栈,却是觉得愈发不对劲。胡清宁见丈夫一个人回来了,便问道:“无忧呢?!不是同你一起去了皇宫?”众人也是纷纷凑了过来,同样是好奇的盯着孙远山,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一般。
孙远山这才无奈的摇摇头,将事情同众人讲了一遍。这时,那江舒却是有些站立不住,道:“圣上抱恙……却是叫无忧去照顾?怎滴如此……”孙远山也是苦闷,但又能说些什么,只得一个劲儿的沉默着。
司徒轻语却是猜到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直接说白无忧就是大麟唯一的皇子——洛辰。何况洛辰现在失忆了几年……但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而且,自己在孙远山的寿宴之时,自己父亲还同她讲过洛辰的事儿……天韵贤淑的模样倒是有些变了色,但自己是大齐的萧淑公主,又和白无忧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事情讲出,万一连累了家里人……或者说,让人知道了鑫儿的……那样,说不定会有歹人……以此威胁白无忧……这样,那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再与白无忧长相厮守?
众人皆是心照不宣,各自收拾着行李,准备同孙远山一起返回骏中城。
吉夜宫:
是天樱个人所住的皇宫,但此时那大大的龙床上,却是躺着一名男子,正是那昏死过去的白无忧。天樱正焦急的看着白无忧,忍不住开口道:“太医。无忧可曾有事?”那些许年长且穿有太医官袍的老妇替白无忧号脉许久,这才起身回道:“圣上。这小郎君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昏了而已,老奴给他施了针,用不着半刻钟,就能醒了……只是……”说到这里,老妇停住嘴,没接着往下说。天樱会意,摆了摆手,道:“尔等……都下去吧……”站立在各处的宫女也是领命,这才退了出去。
待到人走,关了宫门。天樱这才再问道:“只是什么?”太医却是急忙跪地,道:“还请圣上罪。”天樱有些急不可耐,道:“快快道来……朕恕你无罪……再说了,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朕又怎会杀了你?”太医谢恩,但并未起身,依旧跪在地上,道:“先皇在世时,圣上便有心疾……故而托我等去天胡山寻天心草……”天樱也是知道这事的,也是点头默认了。太医这才接着道:“先皇年老体衰……且我大齐国书中就有记载:以至亲之人血液佐以天心草……方能治疗那心疾。”天樱这才回神,道:“莫不是……白无忧也是被喂了这天心草?”太医没有说话,只是默许着。
天樱这才无力的托着下巴,道:“朕明白了。你下去吧……”那太医这才恭敬退去,朝外头走去。天樱也是直接蹲在白无忧身边,将白无忧的手放在双手手心,紧紧抱住。
而那出了吉夜宫的老妇,已经走了好远……却迎面碰上一个女官,正是那之前给孙远山传话的天柠。看见天柠,这老妇也是急忙行礼,道:“太医院:丘荨,见过侍官长。”天柠却是微微一笑,倒也有些倾城模样。良久,这才回神,小心环顾四周,这才道:“宁王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丘荨听罢,额头上也是出现了浓密的汗珠。天柠见状,也是拿起手帕,替她擦拭一番。
“办、办妥了……”丘荨有些结巴道。“不用紧张……此事完成后。你就可以离开了。与你夫君、女儿一起……远走高飞。”天柠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子时……就启辰吧!”说完,将一钱袋放进丘荨的手中。丘荨颤颤巍巍的跪下,口中不断念道:“多谢……侍官长……”见天柠不喜,又急忙改口道:“多谢……皇后娘娘……”天柠嘴角不断上扬……又止住,道:“好了。你下去吧……记住:此事要不能泄露……要是让人知道了。你知道后果!”丘荨也是保证,这才退去。
见这丘荨离去,却是一脸嫌弃的将那替丘荨擦汗的手帕丢进池中……天柠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纤细的手在空中翘起兰花,笑道:“呵。这天底下……万千之人都羡慕不来的位置……你们却是没人想坐?”感慨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吉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