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金赐晚上要尽丈夫的本分,白天又要应酬宾客,虽然顿顿都有补品,但还是瘦了好几斤。
苍白的脸色、浑浊的眼里、不羁的发型,活脱脱一名纵欲过度的公子哥。
俞家的账房也对他敞开。
看见金赐来了,十个账房先生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礼。
酒楼、布庄、粮仓、客栈……
俞家的产业涵盖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每年的账目往来都是过百万两银子,纯利润也超过二十万两银子!
纵使卧龙县首富韩老爷的财产,也不及俞家的一半。
但是,这些不过是表面的东西,俞家最强的地方,还是在官场里面的权力!
俞家有武馆四十间,弟子上万个,如今倭寇横行,俞百川更受朝廷重用,加上正四品的荣誉官职,同一桌酒席,韩老爷已经没资格上桌,杭州府府尹也只能让出主位,屈居主宾位。
金赐征得俞百川同意之后,过了小年再回去兴化府,陪着沈熙妍生下孩子,再接回杭州府。
至于如何安排沈家人,那就更好解决了。
俞百川爱屋及乌,对他可谓有求必应。
传了一道口信,让府尹解封了沈家的老宅。
在卧龙县的分馆,也就是沈家武馆的旧址,再次还给了沈家。
金赐铭感于心,又没能力报答老丈人的恩情,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更加尽心尽力服侍俞仙儿。
重返卧龙县,睹物思人,金赐的心里更想念那个小妮子。
‘吱呀’一声。
推开沈家府邸的大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分开茂盛的杂草,径直来到曾经居住的客房。
木门、床榻,皆已腐朽不堪。
丝绸、被褥,全部发霉黯淡。
坐在床边,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有了笑容。再过五个月,接回沈家人之后,大家又可以恢复往日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俞叔,你赶紧派人过来修缮这处宅子,记住,这里面的摆设都不要移动,按照原样摆放。”
俞不破点头答应,按照金赐的要求吩咐手下办事。
“金老弟,汤某还有事在身,能否先行离去?”
说话的正是卧龙县的县令汤槐。
金赐起身抱拳:“多谢汤大人今天陪同我等,在下感激不尽。”
汤淮亲切地扶住金赐,笑道:“金老弟,你现在是俞将军的女婿,你我以后就是好兄弟,何必跟我客气。而且能为俞将军办事,是下官的荣幸,以后还望金老弟多多关照呢!”
送走汤槐,金赐暗自啐了一口唾沫。
当初就是这个汤县令带人查封了沈家,现在还有脸和自己称兄道弟,真是够虚伪的。要不是考虑到小妮子他们以后在这里生活,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就不会给他好脸色。
安排好沈家的事情,心中的大石落下,回到俞家,却挨了一顿训斥。
自从返回杭州府,转眼快两个月,可是俞仙儿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每每提到此事,就是金赐最郁闷的时候。
俞百川接连请来数十位明医,给两人仔细检查过后,结果都没有问题,那么只能怪金赐办事不力,有负所有人的重托。
尤其是丈母娘夏曼的肚子每大一分,都是给他的一种无形鞭策。
俞百川话里话外,隐隐有阻拦金赐离开的意思,因为一去五个月,就意味着他们抱大孙子的时间又要推迟。
好在有俞仙儿护着他,才让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吃过小年夜饭,两人来到西湖边。
这里是俞仙儿最留恋的地方,每当有心事的时候,她都会来到这里。
金赐轻轻揽着俞仙儿,站在两人初遇的地方。
“娘子,我知道你舍不得为夫离开,不过只有五个月而已,等回来之后,为夫一定加倍补偿你。”
俞仙儿望着湖面,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是悲是喜。
“金赐,你知道吗,其实在仙儿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虽然你的相貌和气质在仙儿见过的男子中,并不是最好的,但或许就是缘分吧,仙儿此生就认定了你一人。”
金赐心里咯噔一下。
被俞仙儿直呼大名,让他感到恐慌,双腿一软,差点都跪了下来。
但是被俞仙儿表白,整个人又快活的飘飘欲仙。
“我的好娘子,其实在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何尝不是一眼万年。但是我与娘子不同,因为娘子是我见过的女子之中,相貌和气质都是最好的,永远没人可以相比的。我能得到娘子的垂青,真是上天赐予六百多年的缘分……”
金赐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面还是羞愧的,毕竟俞仙儿认定他一人,他却到处拈花惹草。
俞仙儿拨弄着秀发,轻叹一声。
“夫君,虽然你我已是夫妻,但仙儿始终觉得不了解你,你的身上似乎蒙着一层面纱,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吸引人。仙儿有时候在思考,夫君是不是有另一个仙儿不知道的身份,是不是与夫君经常提及的六百多年有关……”
金赐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很想告诉俞仙儿真相,但又怕俞仙儿接受不了,而且俞仙儿到底是喜欢明朝的金赐,还是现代的自己,他更不能做出判断。
若是有一点误会,导致这几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离开,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为了岔开话题,金赐只能捧着俞仙儿的脸蛋,送上一个法式湿吻。
此举让躲在角落偷窥的几个书生羡慕的直流口水。
“娘子,你别多想了,为夫不是早被你全看过了,哪有什么面纱,更没有什么秘密。你只要记住,为夫喜欢你,是甘愿为你付出生命的那种,其他的一切有何必在乎呢!”
俞仙儿怔怔地看着金赐,轻轻点了点头,同样回敬一个香吻。
“夫君,你做什么呢,天天就知道欺负仙儿,仙儿可不喜欢你这样子……”
俞仙儿突然面色羞红,拨开在身上游走的两只咸猪手。
金赐嘿嘿一笑,岔开话题。
“娘子,如今你我是夫妻,为夫还有一件事想知道,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娘子在这里似乎是在想男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俞仙儿白了他一眼。
“谁告诉你,仙儿在想男人了?只不过是夫君自己在那里胡乱背诗,使出那些勾搭女子的花招罢了。而且夫君又不是不知道,仙儿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你……”
娇媚的眼神,暗示的话语。
临别在即。
金赐吞了一口唾沫。
“娘子,能不能别逛西湖了,我们赶紧回家吧,为夫等不及了!”
俞仙儿掐了他一下,嗔怪道:“夫君最坏了,就会欺负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