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妍的小毛病已经痊愈,也回到武馆。
沈富怕他的宝贝女儿再有损伤,已经停止她练拳的计划,给了她一个文秘的工作,也就是当个花瓶。
本来练拳的计划就是为了排挤金赐,撮合凌风和沈熙妍,既然这招没用,也就没必要让他的宝贝女儿再辛苦了……
账房里。
金赐正在算着账目,沈熙妍就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给他扇着风。
“妍妹,你真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要不要出去一下下,不然我都无心工作了。”
沈熙妍嘟嘴撒娇道:“妍儿不嘛,人家就要呆在你的身边……”
说着,又主动送上一个香吻。
这撒娇神功,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这时候老杜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打情骂俏,冷冷道:“昨天的账目还没有清点,你必须赶快算好,下午我还要去衙门报账,上交一下税款。”
金赐暗自撇嘴。
这个老头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完全没有眼力劲,等自己继承家业后,就把他扫地出门。
“妍妹,我这还有事要忙,你要是无聊的话,先去找你的表哥玩亲亲吧,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沈熙妍这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然而刚刚起身,就有一个弟子跑了进来。
“大小姐不好了,有人来踢馆,你快去看看吧!”
金赐跟着就要出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竟敢来砸他金主的场子。
沈熙妍却把他拦了下来,劝说道:“金赐,外面太危险了,你就待在这里,等安全了妍儿再来找你。”
金赐邪魅一笑。
“放心吧妍妹,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动我们沈家一根手指头!”
沈熙妍感动到眼眶泛红,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根本没当回事。
练武场内。
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沈富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面前一百来号人,只见这些人的衣服上,全部印着洪家武馆的字样。
“洪老鬼,这里是卧龙镇,不是你的凤雏镇,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你兴师动众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洪老鬼,本名洪成坤,是‘铁山靠’绝技的唯一正宗传人,现年六十一岁,老当益壮,尤其是宽阔的双肩,犹如双开门冰箱。
而他的洪家武馆,同样是凤雏镇最大的武馆,和沈家武馆的规模相比,旗鼓相当。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沈家与洪家之间一直素无往来,各自制霸一县。
洪成坤垂着眼皮,仿佛没听见沈富的话,而他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呛声说道:“沈富,你身为馆主,尊师大驾光临,你竟然不看座,难道这就是沈家的待客之道?”
凌风立刻跳了出来,一招伏虎拳就打了过去。
“混账,在沈家馆主面前,哪有你这小辈说话的份,给我退下!”
小伙丝毫不惧,马步一扎,双肩一耸,立刻施展铁山靠绝技。
‘嘭’的一声,仿佛打在沙包上的声音,两人立刻弹开。
小伙扭了扭肩膀,似乎有些疼痛。而凌风也松了松拳头,同样受了小伤。
凌风再次握紧拳头,还想冲上去教训此人一顿,却被沈富伸手制止。
“风儿,上门就是客,你不需要和这些人计较,有失身份。”
凌风瞪了对方一眼,不情不愿地向一名弟子吩咐道:“小峰,你去仓库给洪前辈搬一张椅子过来。”
沈富坐的是一把三尺宽的梨花木椅,而洪成发也是一馆之主。
小峰思索再三,最后选择了一把两尺宽的梨花木椅。
规格相等,又区分了主客,应该不会出问题。
小峰正要离去,却被一人拦住。
“金赐哥,你有什么事?”
虽然金赐的身份只是一个外人,但武馆里的人也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来沈家小姐和他的暧昧关系,说不定他以后就是沈家的上门姑爷。
上门姑爷是一个极其窝囊的称谓,但这可是家财万贯的沈家,而且沈家小姐又这么漂亮,说实话,谁的心里不想当这个上门女婿呢!
小峰放下凳子,金赐翻手取出一根棍子,把他吓了一跳。
因为棍子上,正蠕动着一只花花绿绿的洋辣子!
“金赐哥,你这是何意?”
金赐把洋辣子放在椅子上,用棍子捣鼓着洋辣子的毛发,玩味地说道:“你身为沈家武馆的弟子,也不想那些人在这里耀武扬威吧?”
小峰点头道:“当然不想了,若不是我的武功低微,刚刚我就替馆主教训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了!”
金赐指着后院的几棵樟树,轻笑一声。
“那你还等什么,快去多抓一些洋辣子过来,让那个老家伙知道我们的厉害!”
回到练武场。
小峰谨慎地把椅子放在洪成坤的面前,生怕挨到洋辣子爬过的地方。
“洪馆主,请坐。”
洪成坤冷哼一声,迈着四方步,一下就坐在椅子上……
“沈馆主,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切磋武艺只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你我两家已经十几年没有来往,借这次的机会,让弟子之间交流一下,何尝不是武林的一段佳话?”
沈富冷笑一声,不屑道:“少在我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沈富最看不起这一套,你要想切磋的话,恕我无暇奉陪,来人送客!”
洪成坤面不改色,稳如老狗。
“既然你这么爽快,我就直说了,你沈家在卧龙县的生意,我洪某要分一半!”
凌风立刻冲了出来,怒斥道:“洪成坤,你休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这里不是凤雏县,还轮不到你做主!”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两家势力相当,这话说的简直可笑。
沈富没有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凌风的这个说法。
洪成坤面色陡然一沉,起身一掌打断了木椅扶手。
“我洪某人想给你留个面子,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么按照江湖规矩,咋们手底下见真章,谁赢了谁说了算!”
沈富同样站了起来,冷冷道:“既然你来踢馆,我沈富必当奉陪,不过你要是输了,那又该如何?”
洪成坤正要放狠话,老脸却突然一阵抽搐,四肢不安的扭动起来。
细看之下,他的双手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包。
沈富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洪成坤在那里上蹿下跳,以为他在装腔作势,再次呵斥道:“洪老鬼,在你我两个武馆数百名弟子面前,你注意一下分寸,休要倚老卖老!”
被人当面这些呵斥,必然颜面无光。
洪家武馆的弟子都看向馆主,看他如何反击,然而洪成坤捏紧拳头,转头就向武馆外面跑去。
“沈富,踢馆的事情,明天再说,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洪成坤的这个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临阵脱逃的表现。
洪家武馆的弟子立刻蔫了,灰溜溜地跟着跑了。
沈家武馆的人面面相觑,只有小峰憋着一脸笑意。
武功再高,也怕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