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四回 李世民谋划战四平
唐国公李渊中了胭粉计,无可奈何之下,终于下定决心要举旗造反。
但是,李渊说了:“我下决心了,要造反了。不过不是今日,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二郎,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继续给我阴养死士,抓紧时间招兵买马。咱们就算从今天开始加紧做准备,等待时机成熟,你爹我一定举起义旗,咱们爷们儿就把咱家变成国了。这一切前期准备,你去准备吧!”
“孩儿遵命!”
李世民看了看裴寂,裴寂看看李世民,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高兴坏了。
这时,李渊打着哈欠说道:“行吧,你们各自准备去吧。我昨天这酒喝太多了,还没有醒来,我继续睡一觉……”说着,一转身,他又进了宫。
李世民瞅瞅裴寂,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知道李渊也是色鬼,碰到张尹二妃,初尝甜头,怎能放过?李渊又进去跟张、尹二妃鬼混去了。
二妃躲在屏风后面,已然听得李渊要造反了,两人激动万分,“好啊!看来咱们俩就是开国的妃嫔了!咱们要好生服侍好唐国公!”一看李渊过来了,“哎呦,国公啊,您慢点儿……”一左一右又搀扶住了。
“你们两个小狐狸精啊,哈哈哈哈……哎呀……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你们呢……”
唐国公李渊在晋阳宫内跟张、尹二妃一住就是五天,哪儿也没去。睁开眼就是吃喝玩乐,丝竹弹唱。到了晚上,三个人颠龙倒凤,欢愉无度。就这么着,五天过去了。
李世民、裴玄真、刘文静三个主谋这五天可没闲着,一直在一起谋划。他们全住在裴寂的府上,详细规划接下来的计划该怎么办?裴寂负责什么?刘文静负责什么?李世民负责什么?起事还缺少什么东西?还要联络什么样的人?还要防备什么?比如北方的突厥、刘武周。旁边还得防范王威、高君雅。应该怎么防范?回头怎么除掉王威、高君雅?怎么挑起义旗?义旗挑起之后,军队如何行军等等等等。三个人闭门闭关,一连五天,吃完饭就谋划,谋划完就睡觉,睡完觉就吃饭,吃完饭就谋划……
闭门闭关了五天,把殷国公李建成急坏了,五天没找到爹,不知道爹跑哪儿去了。而且,兄弟李世民也不见了。等了五天,结果把皇榜等到了,皇上要调李元霸速速到四平山前去救驾。哎呀!把李建成急坏了。万般无奈,这才来寻裴寂。没想到,到这里一看,二弟李世民、晋阳令刘文静全在这里呢。“这到底怎么回事?爹跑哪儿去了?”
李世民说:“大哥,您别着急,爹跑不了,就在晋阳宫内呢。大哥,我告诉您一件事,这事儿一定严格保密,不要告诉别人。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啊?!”李建成吃了一惊,“世民,这可是掉头之罪!”
“哎——胆小不得将军做呀!哥哥,现在咱爹都要走这一步了,你害怕什么呀?”
“好!老二,我真服你,你这胆子比倭瓜还大。不过现在怎么办?”
“现在先找爹去,既然皇王圣旨下来了,咱得找爹商议商议。”
四个人一起来到晋阳宫。有人通禀,时间不大,李渊出来了。
李世民一瞅,心说:不行,得把我爹拽出去。再不拽出去,我爹都完了。
再看这李渊,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有些憔悴了。这多大岁数了,两个女人,他能对付得了啊?都快把他榨干了。
李渊捶着腰就出来了,“哎呀……有什么事儿吗?慌里慌张的。今天是几儿了?”过得连今天是几号都不知道了。
裴寂过来,“明公啊,您在晋阳宫可安否?”
“安呀,挺安的,我都想在这安下去了……”
“我也看出来了。您在这里过了五天了,外面发生大事了!”
“啊?什么事情?”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皇上被人给截了,在四平山前,可以说岌岌可危呀。现在发下皇王谕旨,要调赵王李元霸前去救驾勤王。唐国公啊,这件事情咱应该怎么办?咱现在有两条路可走啊——一条路,那就是遵皇旨,马上派西府赵王李元霸前去勤王救驾;这第二条路嘛……唐国公,那就是趁此时机!杨广不是被十八国联军给困在那里了吗?现在天下勤王部队陆陆续续地都在往四平山前开。北方也空虚,那些反贼也都不在老巢儿,正是天赐良机。咱不如就在这时候反了,一举南下,攻破长安,东伐洛阳,大事可成啊。!”
李渊没想到短短五日发生如此巨变,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在那里坐下,想了半天,“二郎,你有何想法呀?”
李世民说:“刚才裴监所言不无道理。但是,孩儿我认为,现在咱们前期准备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得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现在仓促之间举起义旗,恐怕阻力还是会很大。再者说了,现在大隋天下兵马还没有被这十八国耗尽呢。这十八国只不过对杨广进行了一次突袭战。如果,四面八方隋军而至,那么十八国将不堪一击,势必瓦解呀。这一回拦河截御驾行动,以孩儿我看,难得成功啊。如果此时咱们挑起义旗,到时候十八国又被大隋朝给打败了,各自返回领地,大隋朝的勤王军队又反扑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将会视咱们为他们的共同仇敌呀。因为咱们是利用他们鹬蚌相争,想取渔人之利啊。那时,咱们处处都会受他们牵制啊,因为咱们也没有让他们看到咱们的威力,所以他们又不惧怕咱们,恐怕那时会处处鏖兵,步步难进呐。”
李渊手捻须髯,频频点头,“二郎言之有理,甚合吾意。那二郎,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呀,咱们现在还要听杨广的,让杨广再当两年皇帝,再把这隋朝造一造、毁一毁。那么咱们这一次奉旨前往,我带着我三兄弟元霸前去四平山前,利用大隋朝的军队和这十八家反王斗一斗。凭着元霸的本领,那必能够锤震四平山,威震十八国,让这十八家反王得知咱们老李家才是现在天下最不可挡的势力,让我们老李家在他们心中产生震撼!那么同时,咱们也能够得到皇帝杨广的信任。再回过头来,晋阳举兵,到那个时候受到的阻碍就小得多了。同时,孩儿还想借此次机会,拉拢天下群雄,尤其是瓦岗英雄啊。”
李渊一听,“二郎啊,此次如果你带着元霸前往,定然与十八国为仇作对,你怎么还能够拉拢瓦岗英雄呢?”
“父亲,瓦岗英雄乃是天下群雄之首啊。这些人讲义气,够朋友,是英雄,但是未遇其主啊。那程咬金,据孩儿打探得知,虽然此人讲义气、重朋友,但并非是个治国之君。且出身贫寒,难以服众啊。他们群雄占领瓦岗已逾十年,但是直到今日,还龟缩一隅,难有进取之功。这其中的原因,孩儿想,还是他们内部因素比较大呀。
“这一次他们牵头拦河截御驾,表面上看来,十八国结成联军,其实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也是互相留着心眼儿,互相暗中较劲呐。一旦杨广被灭,他们之间必然为争夺天下而互动刀兵、互相残杀呀。如果那时,咱们在此处举起义旗,必定要在中原也要有一个朋友联络,哪怕是暂时的。这十八国谁能够成为咱的朋友呢?谁能够和咱们联手取得天下呢?最有实力者莫过这瓦岗军呢。而我们又有和瓦岗军结盟的天然条件。
“父亲,您别忘了那瓦岗军大元帅秦琼秦叔宝可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呐。跟孩儿我当年又一起大闹过大兴城。跟我姐夫柴绍,那还是结义的兄弟。所以,从这些方面讲,咱们老李家跟瓦岗英雄是最为亲近的。那么,如果咱们在这一次战役当中能够卖给他们个面子,能够手下将其超生,他们必然对咱们感恩戴德,哪怕不感恩戴德,也必然欠咱们一份人情。在未来咱们举事方面,必然会得到瓦岗的帮助。最次,瓦岗不会首先阻拦咱们。等到大事已成,到那个时候,咱们再看当时天下情况,再决定和瓦岗之间的关系。如果能够收降瓦岗那些英雄,那对咱们夺取天下帮助就太大了!”
“嗯!世民,你的意思是:这一次你带着元霸前去,一方面要救杨广,在大隋这边咱们买个好;另外一方面,又得卖给瓦岗一个面子,让他们少在这一次战争中受损,在他们那边也卖个好。然后,这两边的好就成就咱们未来自己的好。是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也是知父莫若子啊!”
李渊一说这话,旁边李建成抿了抿嘴,心里有点酸意,心说:这老二怎么一肚子都是道儿道儿。这道儿道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呀,看父亲每一次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其他儿子不同啊。看来在我爹的心目当中,最喜欢的儿子就是二郎啊。我呀,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呀!李建成现在还给自己打气呢,还能把李世民当榜样,因为现在两人之间还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呢。
李渊一拍大腿,“妥了!就这么定了!”他站起身来,“二郎啊,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父亲,我想这一次,我带着我兄弟出发之前,要给靠山王杨林写一封密信。这封密信就是同他一起暗中调兵布阵,把这十八国围困在四平山上。十八国并不知道我兄弟元霸的厉害,他们可能一时不屑这些围困的隋军。但等到他们发现被围困了,而我的兄弟元霸又如此厉害,他们定然阵脚大乱。到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兄弟元霸就如同一把匕首插进四平山,他们定然四散奔逃。四面隋军一起围攻,可把这十八国人马全部歼灭!”
“二郎啊,这圣旨上写得明白,据说十八国联军可是百万雄师啊。”
“父亲大人,这叫兵不厌诈呀。十八国联军哪有那么多的军队呢?您想想,百万之众得多少人呢?他们由打各地往四平山走,怎么能够瞒得住隋军的眼线呢?另外,百万雄师的粮草怎么能够接济得上呢?所以,孩儿料定,这十八国联军充其量兵力也就是十多万。如果隋军四下围困,十多万人马慌乱当中战斗力减半,必然会被全歼。
“那么就在打歼灭战的时候,孩儿带着我的兄弟给这瓦岗军留一条生路,放他们走。他们必然会对咱们老李家感恩戴德。到那个时候,咱们伤了十八国的元气,给了瓦岗面子,又救了大隋皇上圣驾。更重要的是,显示了咱们老李家的威风,让他们十八国在未来对咱们老李家闻风而丧胆。到那个时候,咱们再挑起义旗,大隋朝对咱们不防备,还以为咱是忠臣。咱好起事!往前开动的时候,中原又有瓦岗在那里做帮助或者不阻挡。而其他的那些小势力闻风丧胆。那咱们夺取大隋江山,岂不是事半而功倍呀?”
“对!二郎言之有理呀。不过,这要真的打起来,怎么知道谁是瓦岗的军队,哪个是其他十七国的军队呢?这打仗,兵器可不长眼呢。”
“父亲,这一点孩儿我早已经谋算好了。首先,您以为瓦岗现在就看不出自己的危险吗?随着他们不能够及时诛杀杨广,时间越推,对十八国联军越不利,他们的粮草供给必然出了问题,他们必然已经打听到各地勤王的隋军正在向四平山前靠拢,而瓦岗这个时候也必然会开始想退路了。
“那瓦岗军跟其他军不一样,人才济济,里面全是高人。咱们的恩人秦琼不必说了。他们的军师徐懋功,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我从三元李靖李药师那里已然打探了这个徐懋功的底细。此人必然料事于先。他看到此情此景,必然要为瓦岗谋划退策。怎么退呢?难道说直接退就行了?他们必然不甘心。
“十八国这一次聚在一起,截河杀驾没有成功。那么对于徐懋功来说,他就得损害其他十七国的实力,对他们消耗得越厉害,对他瓦岗未来争夺天下越有利。在这一点上,那都得为自己国家谋划呢。徐懋功必然会想怎么能够减弱他国实力,而使自己全身而退。那么,如果此时,咱们与瓦岗达成某种默契,或者是达成某种交易的话,瓦岗必然乐意,那也正合咱们的计策呀。”
“那……怎么达成默契?这个默契又是什么?”
李世民微微一笑,“父亲,怎么达成默契?我认为呀,这件事情咱们不必太过考虑,因为瓦岗那边他们也须要考虑。他们一定会派人跟咱们暗地接洽呀。您别忘了,我姐夫跟他们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下的,他们一定会派人联络我姐夫。到那个时候,让我姐夫把这个默契透露给他们,也就是了。
“至于达成一个什么默契?孩儿我已然为父亲您谋划好了。我想啊,让这瓦岗英雄每人在身上做个记号。比方说,每人在这头盔上或身上带一面黄色的小旗儿。到那个时候,只要有黄旗儿的咱都放行。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呀。”
“那他身上带黄旗,其他国不会怀疑吗?”
“哎呀,父亲,至于怎么让其他国别怀疑,这事儿就交给瓦岗那秦叔宝、徐懋功他们去定计,不用咱们费心,他们自然能够替自己谋划。现在最重要的难点其实不在瓦岗,而在咱们家。”
“哦?二郎啊,此言怎讲?”
“父亲,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那兄弟元霸,他怎么能够听咱们的话——让他到了战场之上,不打这些身上带小黄旗儿的。我兄弟元霸的脾气您老人家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他平常还比较尊重我,也比较听我的。但是,我恐怕,一旦到了战场之上,杀红了眼,我那兄弟野性发作,那个时候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要一顿乱锤,谁都砸,就坏了咱的大事儿。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怎么糊弄我的兄弟,让他心甘情愿,主动地放过那些带小黄旗之人。”
李渊说道:“二郎,你有何计策?就说吧。”
“父亲,这还得您帮忙啊。我想啊,这么这么这么办……”李世民低声对李渊耳语,“双管齐下,让他自发地认为带小黄旗儿的不能打,咱的计策才算成功啊!”
“嗯!所言甚是!事不宜迟,现在天使官还等着呢,咱们赶紧分头行动,务必要制服这个老三李元霸!”